晏暮寒笑着道:“为什么要叫你起来,想睡到什么时候都可以,又不赶着给谁请安。”
乔岁眨了眨眼:“请安……好陌生的概念。”
说起来也是,这个时代讲究什么晨昏定省,好像一直跟她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不过真要她一板一眼地活着的话还不如杀了她呢,乔岁想了想,点了点头:“好吧,也是。”
今天虽然是晏暮寒的生日,但是也没有大办,只是一个小小的家宴,大家一起吃了顿饭。
乔岁平时很懒,但是今天却给他做了不少他爱吃的菜。
江允潺潺也在,虽然不算多热闹,但是特别的温馨。
吃完晚饭以后,收拾差不多了。
就在树下休息,聊天,吃点心,热热闹闹的。
乔岁将打磨好的珠串戴到了晏暮寒的手腕上。
晏暮寒微微挑眉:“不是说今年就不备礼物了吗?”
乔岁斜瞥他一眼:“可能吗?生辰一年可只有一次。”
她拉着他的手前看看后看看:“不错不错,感觉很适合你。”
晏暮寒垂头看着:“费了不少心思吧。”
乔岁道:“毕竟是你来到这个世上的日子,对我来说,可是特别重要的,当然要费点心思了。”
晏暮寒将她轻轻地拥在怀中。
微微靠近的时候,乔岁仰开头:“孩子们都在呢,别乱来啊。”
晏暮寒只是靠近她的耳朵说了一声:“谢谢娘子。”
他笑道:“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乔岁轻嗤了一声,假装生气:“谁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晏暮寒只是看着手上的珠串道:“我很喜欢。”
乔岁的眼中笑意点点:“你喜欢就好。”
大家聊到很晚。
但是晏暮寒则留下了和淙淙下棋下到了很晚。
大家各自回去。
乔岁和他一起走在院子里,凉亭边有幽幽笛声传来,婉转动听。
月光柔和,凉亭上点着灯笼,微微弱弱的光芒撒在人的身上显得圣洁无比。
想想也知道,大抵是席卿送给晏暮寒生辰的曲子,他今年赠了他一块玉,虽然那块玉也是上品,但说到底,还是不如这笛声。
她跟着笛声舞蹈。
乔岁已经很久没有跳舞了,但是基本功还是一点也没忘,笛声很快,但是她的所有动作都能和笛声完美契合,翩若惊鸿,柔软地就好似没有骨头。
最后的旋转,就犹如一朵温柔的花,随着风肆意的飘扬着。
不过,也就是一段即兴发挥而已,等晏暮寒走来的时候,乔岁挽着他的手,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跳过舞了,好看吗?”
走出很远以后,笛声渐渐听不到后,晏暮寒将她拥在怀中,轻声道:“好看。”
他低头,覆上她的唇,一寸一寸的地亲吻着:“总有人觊觎我美若天仙的娘子,怎么办?”
乔岁扶额,在他放开自己以后,忍不住笑了:“你在担心什么,不会有人跟你抢的。”
“再说了,就算有人抢,那也是抢不走的。”
晏暮寒:“今日的生辰礼物,我很喜欢。”
乔岁挑眉:“你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晏暮寒笑道:“不仅仅是这条手串,这支舞也只应天上有。”
乔岁道:“就是即兴发挥而已……”
晏暮寒道:“足矣,不用刻意安排,你就在我面前,就已经足够好。”
乔岁龇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咦,好肉麻!”
晏暮寒却只是笑:“走罢,回屋,歇息。”
生日过完的翌日,他们就与潺潺和席卿道了别,带上了淙淙,去往很多地方。
大多数时候都是游历,偶尔乔岁无聊了,也会做点生意。
她还在安排在许多地方,都建个属于自己的酒楼,这样日后到哪儿去玩,也有地方可以休息。
他们去过水涝后的地方,也去过疫区,救过不少病人,除过不少恶人。
只不过身份一向都隐藏得很深,鲜少有人知道他们是谁,也没几个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
乔岁还挺喜欢这样的日子。wWW.ΧìǔΜЬ.CǒΜ
和晏暮寒已经走过山河去看万水千山。
也是用自己的双眼,替故去的韩子透、晏清泽,看这个世界。
乔岁养成了记录行程的习惯,但到最后也就是写了一封一封的信烧掉。
最让晏暮寒感觉不快的,就是这里面居然还有晏清音的份。
但他到底没说什么。
而也是在这个阶段,淙淙跟着他们一起看了更多的事情,学了更多的东西。
变得比以前更加开阔和慈悲。
原来这个世上,总有人过着悲惨的生活,而他今天之所以能够体面的站在他们的面前,不过是因为自己幸运罢了。
乔岁也是看着淙淙一天比一天成熟,心里十分熨帖。
他很清楚,他们家淙淙将来会成为一个很优秀很善良的大人。
他也能凭借他的双手,给更多人带去福祉。
只是有一点,这孩子在感情方面实在是不太开窍,这一路上倒是遇到不少献殷勤和真心仰慕他的,可是他一个都没有放在心上。
只维持着基本的礼仪。
乔岁经常会怀疑,这孩子以后是不是就不会成婚不会有妻子了。
当她问起淙淙,淙淙总会说:“等到遇到合适的人时儿子才会考虑这些。”
乔岁实在不知道他心中合适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不过她也不催他。
只是观察着,好奇着,结果时间流转,四季就过去了。
依着乔岁对淙淙这颗可能永远不会开窍的心观察来看,十年后他可能还是这个样子。
不过也并非不能接受,十年后,淙淙还是很年轻的。
主要是潺潺这孩子成婚太早了,才会总显得好像淙淙老不开窍似的。
虽然潺潺在家中,但他们每到一个地方,都会给潺潺写信。
偶尔也会收到潺潺的家书,没出过什么大事,往往都是一些琐事。
也就是说一切都好,或者吐槽江允是闷葫芦之类。
看她婚后的生活依然幸福,乔岁也真心听她高兴。
淙淙知道自己不会永远跟着爹娘,所以很珍惜和他们在一起的日子。
他大概知道爹娘在外是如何的幸福便够了,之后,他会将时间全都留给他们二人,然后也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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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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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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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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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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