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后,潺潺的手有些酸软,脸红到发麻。
觉得脸上热辣辣的。
她慢慢地挪出去净手。
回来之后,见江允和以往任何时候都没什么差别,就好像刚才……不是他似的。
潺潺静静地看着他道,“我突然之间想起了一件事。”
“还记得我醉酒那日吗,那个时候,我在屋中睡不着就起来了。”
江允微僵,也像是回忆起了什么。
潺潺看着他脸上的神情道,“我那个时候不是在做梦对不对,难道你从那个时候就……”
江允道,“嗯。”他靠近她,与她挨在一块儿。
潺潺没有想到他居然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承认了。
她以为他会咬死了也不承认的。
潺潺道,“你可以否认的。”
江允说,“不否认。”
若他们没有成婚,那么那件事,她即便后来想到了,想必也不会提起。
即便提起了,他也绝不会承认。
但是如今,他们是夫妻。
正如他方才说的那样,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可避讳的。
“潺潺,我不像你想的那样好,现在你明白了吗?我……”
“好啦,我又不是怪你。”
潺潺打断了他的话,“算啦,反正我们,我们是夫妻,我允许你喜欢我。”
她本来还想扳回一城,看他脸红吃瘪的样子,可是他居然这么坦然,真让潺潺感觉到了一拳打在棉花上。
郁闷啊。
江允垂眸看着她,将她所有的小表情都看在眼里。
她在自己面前毫不伪装,什么神色都写在脸上。
像只在郁闷的小兔子。
江允出去了一趟,回来手中拿着一碗药。
潺潺道,“这是昨晚说的避子药吗?”
江允道,“是……你宽心,这药对身子没什么伤害,只用这一次,之后的我想办法。”
潺潺道,“可是江允,你只考虑我,你自己不想要孩子吗?”
江允道,“我不急,而且,要不要孩子没那么要紧。”
潺潺靠近他,“可是,你爹娘一定是希望你有自己的孩子的吧。”wWW.ΧìǔΜЬ.CǒΜ
江允道,“潺潺,我爹娘已经走许多年了,即便他们还在我身边,日子也是我自己的,只是我自己的。”
潺潺道,“你真的和别人不一样诶。”
“你也是。”
潺潺道,“不一样的,我从小在我爹娘身边长大,我知道的很多事情包括一些道理和我自己的想法,都受到我阿娘的影响,若不是我阿娘,我很有可能不是现在的样子,但你不一样,你是自己做的一次一次正确的决定,让你成为现在的你,你比我厉害多了。”
他是生性温良,努力,正直的人。
是全世界最好的人啦。
“不是的,我一路走来,也受到了许多帮扶和关心,所以总能做出你说的对的决定,又极大的原因,是我幸运。”
幸运遇见了许多善意。
幸运遇见她。
潺潺真的很喜欢和江允说话。
因为每次在这样的时候,她就会发觉他有多叫她喜欢。
她知道,江允是不太会说假话的人,他的这些话就是他心中所想。
她知道江允有这个世上别人都很少拥有的东西。
他有一颗金子一样的心。
忽略掉身体的不舒服,她一个熊抱挂在江允的身上了。
又是在他的侧脸上贴贴,又是在他的肩侧蹭蹭。
江允感觉到她这种毫不掩饰的亲近感,心脏初也是砰砰地跳个不停。
他由着她撒欢,甚至心情还因此更加的柔和欢喜,“若你也喜欢孩子,我们再过两年再要孩子,这样也好,还能过好长一阵子,只有你我二人的日子。”
潺潺看向他,“好吧。”
她捏着鼻子,将江允递过来的药喝下了。
江允有些心疼地看着她。
潺潺道,“你这是什么眼神,在想什么?”
江允道,“在想,我的小姑娘怎么还这么小,什么时候可以再长大些。”
潺潺道,“什么小姑娘,早就不小了好不好。”
药不好喝,哭得潺潺舌头都发麻了,江允给她口中塞了蜜饯。
“你爹娘寻过我,说过,希望你能过几年再要孩子,我觉得,非常有理,我原想娶你的时候就想过了。”
“女子生子本就难,大把的人会闯不过这一关,有些人又因年纪小产了子,伤了根本,我不想你经历这样的事情。”
潺潺的嘴里塞了两颗蜜饯,双颊像仓鼠一样微微鼓起来。
她看着江允,连连点头,“明白啦,放心吧江允,我会陪你很久很久。”
江允的心中甜丝丝的,“我知道的。”
他们两个人都不是喜欢被约束的人。
身边的关系,都非常的简单。
甚至他们这会儿累了,还能直接睡会儿回笼觉。
因为江允家中没有长辈,甚至身边也没有什么亲戚好友,所以他们只需要过好两个人的日子便是了。
怎么高兴怎么来。
潺潺很喜欢如今的日子。
他们的家里,也不需要管下人,不需要与人斗智斗勇,日子过得平静又闲适。
他们歇了一阵以后,又起来吃午膳。
一起到外头散步以后天黑了才回家。
门一关,又探讨起了人类生命的起源。
她从前不经事,所以一开始害怕,且不敢,并且觉得羞耻。
但很多事一回生二回熟的,加上因为不太懂,所以容易好奇。
什么都不懂的好奇探索是很致命的。
江允只觉得,自己是要被这个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总是一脸无辜的小妖精折腾死了。
江允告诉自己,他们是夫妻,夫妻,夫妻……如此重复几遍,才决定在她才好些的情况下,再欺负回去。
如此一来便又是没羞没臊的一晚。
翌日,江允将家里所有的银钱,甚至库房钥匙全都交给了潺潺管,让她喜欢什么就买什么。
可潺潺最喜欢的,居然还是他们从前相处的那座院子。
她想回去那里住了。
江允在她的软磨硬泡下,回了那座院子。
潺潺高兴地回到自己常睡的那个屋子,整个人就窝在床上。
江允站在门边看着她。
怎么会有人更喜欢这儿呢?
江允的目光柔软,朝她走了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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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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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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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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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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