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那样,还是早一点嫁出去让江允管你好了。”乔岁轻哼一声随口道。
提到江允,潺潺的脸一下又红了。
乔岁感觉,江允可能还真的管用。m.χIùmЬ.CǒM
“娘!您又开潺潺玩笑!”
乔岁瞥她,“你在害什么羞,你不是都想很久了吗?”
潺潺忙道,“哪有?”
晏暮寒笑了一声,“好了。”
他看着潺潺红透了耳根,无奈地摇了摇头。
时间一日日过去了,这丫头真是要出家。
于他们谁说,都没什么实感。
可转眼之间,时间真就到了他们婚礼这一天。
从前好几日起,他们便准备着了。
整个府邸今日也是喜气洋洋。
潺潺一大早便被叫起来梳妆准备了。
但实际上,婚礼却是在黄昏的。
这个时代的婚礼几乎都是这个点开始的。
彼时,潺潺已经穿戴好了喜服,盖好了喜帕,在家中等新郎前来。
听着礼乐之声越来越近,潺潺的心也跳越快。
新郎迎娶新娘时,要新娘的父母在家里大摆筵席,在外面迎接新郎。
乔岁真正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其实有些恍惚的。
身子回忆起了许多年前,她和暮寒的第一场婚礼。
不是那次盛大的封后典礼,是她还是魏如雪的那场婚礼。
只是,那个时候啊,她的父母不在身边,他也一样,大多数都筵席都在他府上办的,没有这么繁琐。
所以,今日潺潺出嫁,对于乔岁而言,也算是新体验了。
当江允和潺潺双双跪在自己和暮寒面前的时候,乔岁看向了晏暮寒,脸上不自觉地带了一丝笑,“都快起来吧。”
“父亲,母亲,今后,我会好好照顾潺潺……请二位放心。”
江允他的神色认真,像是在许下和性命一样重要的誓言。
晏暮寒微微偏开头,乔岁担心他在女儿婚礼上说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忙道,“我们相信你,江允。”
潺潺抬起头,盖头之下的神色让人猜不透,乔岁却能感觉到她的惶然。
她的手放在潺潺的肩上轻轻拍了拍,随后,将她的手,放在江允的掌心之上道,“如此,我便将我们的女儿托付与你了。”
江允道,“允此生,必不负潺潺。”
乔岁笑道,“嗯。”
有围观宾客只觉得他们家真的很奇怪,哪家嫁姑娘不是充满不舍哭得都喘不上气来,他们家倒好了,瞧瞧这乐呵呵的样子,实在是有些与众不同呢。
再说那边新郎接新娘后,需要照顾新娘上车。
而背潺潺上花轿这件事,便交给了淙淙。
潺潺趴在哥哥背上的时候,差一点就要哭了。
“哥……”
淙淙听出了她的哭腔,淡淡道,“笨蛋,出嫁而已,家还是家,有什么好哭的。”
不管旁人是怎么样的,但是他们家,永远没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种事。
潺潺抿唇,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嗯!”
当地的习俗有些古怪,新娘上车以后,新郎还要自己驾着马车,转三圈,递给车夫,再坐上另一辆马车往前走。
乔岁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悄悄对晏暮寒笑道,“不是,我看这礼节怎么瞧着有点傻呢。”
晏暮寒看见那边喜娘也看过来,无奈地低声道,“人家都听着呢。”
就算她吐槽得很不是时候,旁边也是没人敢说什么的。
毕竟新郎这看起来非常年轻的岳母身边的她相公,看起来非常不好惹。
像是惹了就会没命的那种人。
当然没人敢犯他忌讳。
另一边在新郎家门口,新郎先下车等候。新娘的车到了,新郎领新娘进屋,新娘进屋,婚前仪式就结束了。
在那之后,便是拜堂的仪式。
江允的父母已不在,只能拜排位,对于潺潺而言,她知道江允爹娘在的时候,对江允可好了,所以孝敬他们本来就是应该的。
她很自然地拜过以后,便是后续的送入洞房了。
而江允在外头和宾客饮酒。
很晚了才回来。
潺潺在屋里紧张地捏着手中的帕子,被她抓得皱皱巴巴的。
直到江允回来。
潺潺的心就像是打鼓那样,跳得大声且热烈。
不过礼节到这里也没完。
挑完盖头以后。
新婚的夫妇还需要同牢合卺
同牢,新婚夫妇一起吃同一种动物的肉;
合卺,则是新婚夫妇先喝半杯酒,再换酒杯,一口气喝完。
不仅象征着夫妻永远结婚,而且还有使新郎新娘患难与共的深意。
虽然过程繁琐,但是潺潺十分欢喜。
隐隐还能听到外头宾客笑闹的声音,但是房门已然落了锁。
一身的红,趁得她脸颊的红霞越发红得似火。
江允静静地看着她,眼前的女子一身极为热烈的红衣,像她的性子一般张扬热烈,美得像个妖精。
还像做梦一般。
“我们……成婚了,潺潺……”
潺潺笑道,“嗯!”
江允微微俯身,环住她,与她贴得很近。
“再就怎么也不可回头了,真的没关系?”
“谁要回头了,怎么,你后悔了?那你现在出去告诉外面的客人,说这婚咱们不算了?”
江允闷声道,“不要。”
他说,“好不容易。”
潺潺疑惑地嗯?了一声。
江允与她头靠着头,“好不容易娶到你。”
潺潺只觉得自己的心砰砰砰地乱跳着。
“江允……”
江允没有言语,许久以后突然道,“要不然,叫一声……相公?”
潺潺怔了怔,没有想到能从他口中听到这种话,“相公!”
江允心中熨帖,眼前的女子身上似乎总有暖洋洋的光芒。
两人之间的气氛很是黏腻,但是他们新婚,所以大家都喜欢这样的感觉。
没有言语,江允一点一点地靠近她。
潺潺先靠近了两分,在他的唇上亲了一记。
但是今晚不知道为什么,格外害羞,亲完她就撇开了脸。
但是没能完全转开,便被他拦了过来。
今晚是新婚夜,他当然不可能什么也不做,于是从一开始便下定了决心。
所以这一回,他没有多言便加深了他们的吻。
这一吻,难得地带了几分侵略性,让潺潺几乎招架不住。
她觉得他和平常特别不一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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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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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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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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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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