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岁很清楚,晏暮寒知道她有多爱两个孩子,他觉得如果两个孩子常出现在她的面前,那她会对这个世界多几分留恋。
但事实上,如果那个时候他不在了,最多最多再等淙淙潺潺再大一些,她一定会去找他。
毕竟,她早就习惯了这个人的存在了,乔岁知道,他这个人最怕寂寞了,她又怎么会让他一个人走那条路。
之后,是席卿从南国的一处古墓里寻到了古书中机位稀有的长生蛊,才为他挣来了一份生机。
但是长生蛊出世,被多方争夺,在到他们手中之前。
也是因为长生蛊,他的身体才好转,乔岁也是后来才知道,长生蛊有两只。
其中一只给了晏暮寒,另外的一只,席卿种在了她的身上。
从那之后,十年时间,他们两个人的容颜就再也没有变过。
像是停止了生长,同时也是停止了老去一般。
虽然之后,他们该风寒还是会风寒,该不舒服还是会不舒服,可哪怕是受了重伤,也死不了。
这件事情,淙淙和潺潺都不清楚。
只有他们两个和席卿知道。
现在倒是还好,旁人只会觉得他们保养得好,但若是再过十年,十几年,再迟钝的人都会察觉到异样。
到时候,他们再想留在两个孩子身边,只怕也是很难了,所以这些年,他们常在远方,也是希望,彼此都能习惯对方不在身边的感觉。
更让乔岁担心的是,这样下去,他们不会就这样一直活下去吧。
所以,她每每想到这件事的时候总是会陷入不同程度的焦虑。
感受到她的不安,晏暮寒揉了揉她的发。
乔岁抬头望向他,看他那双深邃的眼睛。
她伸手,搂住他的肩,主动地吻他的唇。
晏暮寒挑了挑眉。
感觉到她灵巧的舌滑入口中,他缓缓闭上了眼,搂住她纤细的腰肢,亲吻挑逗。
呼吸在夜里渐渐变乱,他吻着她,缓缓坐起身来,搂着她,将她抱起来,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
这一回倒是没有那么狂风暴雨,而是细雨缠绵。
甚至耐心地一件件脱她的衣裳。
哪怕已经忍耐得很不适了,依然自虐一般地压着腹下的一股火。
乔岁能看见他看着自己的目光,双肩颤了颤,脸还是红了。
晏暮寒的声音有些沙哑,“这么多年了,还害什么羞。”
他微解开了腰带,衣裳微微敞开。
腹部的线条,人鱼线以及……
晏暮寒的声音更哑了两分,“小姐……”
乔岁搂着他的脖颈。
某一刹那,乔岁轻哼了一声。
夏夜的空气彻底地燥热了起来。
汗水一滴一滴从晏暮寒的下颚滑落。
空气中响起乔岁有些支离破碎地嘤咛。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嗯?”
乔岁觉得他今晚好像有一点亢奋,是因为她的那一番表白吗?
没听到乔岁的回答,晏暮寒有一些不满,他不满的结果就是,折腾地更狠了。
他咬了咬她地耳垂,“回答我,岁岁。”
有一刹那,乔岁的脑中一片空白,她咬了一口他的肩,也还知道回答他,“好,好……”
晏暮寒满意了,亲吻着她。
他会永远热烈地爱她。
如果有一天她不喜欢了,那就把她和自己这双手绑在一起。
直到她从新喜欢。
今日,他本来就想搂着她,这般睡一晚的,但是谁让她难得主动。
那便,就别睡了吧。
翌日,潺潺看见爹娘的时候,看见他爹爹在院子中,给刚洗漱完的阿娘梳发。ωωω.χΙυΜЬ.Cǒm
阿娘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潺潺坐在阿娘身边的凳子上,“阿娘,您怎么这么没精神,昨晚没睡好吗?”
“没事的,就是晚上做了个很长的梦,所以没有睡好。”
潺潺眨了眨眼,“阿娘做了什么梦呀。”
乔岁幽幽转头看向孩子爹,笑了一声,“不太记得了,一开始好像是个好梦,但是后来就不太好了。”
孩子爹道,“嗯,梦长了确实容易睡不好,过一会儿再补上一觉?”
他还好意思说?
乔岁连瞪他都没力气了,更别说想踹他一脚了。
“娘定是昨日傍晚吃得太多了,阿娘,无论是美食,或是果饮,都当适量才是,中医认为,胃不和则卧不安。若晚餐过饱,必然会造成胃肠负担加重,致使人失眠、多梦,久而久之,恐易引起神经衰弱等疾病,更别说年纪再大些,还会带来许多不好的疾病,人不可贪口腹之欲。”
淙淙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微微皱着眉无奈道。
“爹爹偶尔纵着您些是无可厚非,可若舅舅在,定是要生气了,舅舅总担心您凡事太随性而为,伤了身体,过去就嘱咐淙淙许多事情,若是淙淙照顾不好阿娘,恐叫舅舅失望了。”
乔岁,“……”她寡言的好大儿,只有在数落她的时候才会说这么多话。
不过,乔岁盯着他,“你见你舅舅都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怎么把他的话记得那么清楚。”
淙淙道,“从前的事情,我全记得,近日,淙淙总能梦见舅舅,不过,淙淙觉得不太像梦。”
乔岁道,“真的吗,他们都好吗?”
“嗯,舅舅好像要成亲了。”
乔岁看向晏暮寒,乔岁问,“你知道和谁吗?”
“好像姓林,叫……”
“林妍?”
“林妍。”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乔岁捂住了嘴。
她不过是这么一猜,居然真的猜准了。
晏暮寒问,“是你认识的人?”
“是我的好友,以前与我关系很好,还悄悄喜欢过我哥,如果是她,我想我不用担心他孤独终老了。”
淙淙道,“舅舅让阿娘照顾好自己,不必担心他们,外公和外婆如今也很好,他们四处旅行,游山玩水,都很快活。”
乔岁真心地露出了笑来,“我知道了。”
潺潺坐在一旁,有些难过。
因为她都没有见过外公外婆还有舅舅。
她其实也想见到他们的。
“舅舅让我给潺潺带话,他说,外公和外婆还有他,都很……很爱你,虽然没有见到面,但是他们都希望,潺潺健康快乐地长大。”
潺潺知道淙淙不会说谎,虽然听到这些话很开心,但她还是有些委屈。
“我也好想见到舅舅还有外公外婆呀。”
晏暮寒轻轻嘘了一声。
潺潺注意到阿娘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靠着爹爹就睡着了。
哎,爹爹他的心里就只有阿娘。
她都习惯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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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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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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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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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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