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柔软又有鲜艳的颜色,上面的图案都是乔岁画的样式,叫绣娘们一针一线绣出来的。
上头有的印着数字,有的印着拼音,有的是小动物的图案。
下头的人有的看着奇怪,但也知道他们的夫人总有些奇思妙想,也不足为怪。
两个孩子看着新奇,尤其是潺潺,简直是爱不释手,边玩边乐。
乔岁耐心地在她旁边,告诉她每个图案印的是什么东西。
小丫头大概不是很懂,却很欢喜。
晏暮寒回来的时候,乔岁就注意到他沐浴了,且浑身上下的衣裳都换过了。
大白天,分明也没做什么,只是见了一回王贤宇……wWW.ΧìǔΜЬ.CǒΜ
乔岁想到了什么,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抿了抿唇,最后还是没有问他关于王贤宇的事情。
“淙淙,潺潺,爹爹来啦。”
淙淙和潺潺抬头看他,淙淙没有说话,潺潺叫了一声“地地!”
乔岁扶额,“是爹爹,爹爹!”
“低低……”
“爹、爹——”
“爹地……”
“……爹地就爹地吧。”
晏暮寒在她们身边沉默地坐下,看两个孩子。
淙淙这会儿没有马上去粘着他了,而是去抓旁边的魔方。
这个魔方也是乔岁让人做的,本来想让孩子大一点的时候再玩,只是刚才拿玩具的时候一起都拿出来了。
乔岁将淙淙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
这么大一点儿的小孩,小孩儿哪里会玩魔方,怕是拿都拿不动的。
乔岁手里拿着魔方,“淙淙看——”
她玩给淙淙看,她将魔方打乱,组合,慢慢转给小淙淙看。
淙淙看得入神,等乔岁这样玩了两回以后,他自己也想伸手去抓,但是他确实拿不动魔方,就摸了一模。
然后抬头看乔岁。
乔岁被淙淙萌得不要不要的。
淙淙长得像她,又是个男孩儿,乔岁看着他,就会想起乔斯年小时候的照片,简直一模一样。
不过男孩儿像舅舅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瞧着淙淙,脸上带着笑,淙淙抿抿小嘴,嘴边有一个小梨涡。
乔岁一个不注意,旁边的小丫头就在抱着布积木啃了。
乔岁看东西都被她啃得湿哒哒黏糊糊的,啧了一声,好半天才叫她松开了口。
小家伙长乳牙,大概是要磨牙,总喜欢咬点什么。
乔岁轻打了打她的嘴,“笨丫头,这要是硬邦邦的木头,你才长出来的小牙都要磕掉!”
潺潺爬到乔岁的怀里撒娇。
“哼,别以为撒娇有用,你看,东西都被你啃得脏兮兮,哥哥还怎么玩?”
虽然淙淙就一开始对这些玩意儿新奇一点,后面便不大感兴趣的样子。
潺潺扁了扁嘴。
乔岁就冷冷地瞪着她,她扁起得嘴慢慢就平下去了,拿起脏兮兮的布积木,擦了惨。
乔岁的脸色这才好了一点儿。
她也不管孩子懂不懂,指了指潺潺手里和面前的这些东西,指了指嘴巴,做了个×的手势,“以后不许把东西放嘴巴里了。”
虽然孩子现在可能不太懂这些,但是什么东西都是从零到一的,只要讲得多些,小孩子是会有记忆的,好习惯还是要从小豆丁养起。
比起这皮丫头,淙淙简直不要太乖,乖得让人不放心。
乔岁让两个孩子玩,自己则坐到了暮寒的身边。
“你有没有觉得,淙淙实在是太乖了,唉,这个年纪的小孩子,不应该都是那个样子的吗?”
她指了指刚刚才被训了一通,这会就嘎嘎乐的潺潺。
太皮的叫人头疼,太安静的也叫人心疼。
乔岁说完以后,发觉暮寒……并没有在听。
乔岁伸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你在想什么吗?”
晏暮寒看向她,微微地下头,靠在她的肩头。
“什么也没想。”
“王贤宇死了。”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只有她能听见,即便两个孩子什么也不懂,他也没叫他们听见,“我动的手。”
乔岁听见他笑了一声。
乔岁道,“猜到了。”
他本来就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会下手实在是意料之内。
“你先前说我变了,但是,或许,我其实根本没有变。”
乔岁看向他。
他可能自己都没有发觉,他以前是不会想这些事的,杀了就是杀了,连眼睛也不会眨一下,而现在却会说出这些话来。
已经是心软了许多。
乔岁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这个时候,乔岁注意到淙淙正看着这边。
她戳了戳暮寒,“你儿子在看你呢。”
晏暮寒朝淙淙看过去。
小家伙爬过来些,晏暮寒朝他伸手。
只是伸出的手又微微顿了顿。
他听闻小孩子对一些事情是很敏感的,他担心自己身上会有没有洗干净的血腥味,担心淙淙会为此感觉害怕。
不过他还是伸手,将孩子抱了起来。
淙淙搂着他亲了一下。
晏暮寒怔了怔。
乔岁睁大了眼睛,“晏辰安,你都没有亲过我!”她捂嘴,一脸难过,“呜呜呜,麻麻伤心了,呜呜!”
她这个样子让淙淙有些无措。
乔岁凑过去,指了指自己的脸。
小家伙也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马上窝进他爹怀里去了。
乔岁一整个高兴了。
那边的小丫头看哥哥和爹娘在一块儿高高兴兴的样子,有一点点失落了。
走到小丫头的身边,把她也抱了起来。
她也突然在乔岁的脸上亲了一口。
又往前倾要去找爹爹。
乔岁看她这样,“诶诶”了两声,只好被她放在她爹那儿了。
结果潺潺也抱着暮寒亲了一口。
吧唧的一声。
“咦!”
乔岁嫌弃道,“你这丫头,口水沾你爹一脸。”
乔岁拿手帕,给暮寒把脸擦了。
见他看着自己,实在是忍不住笑了。
她还不忘去教育小潺潺,“小屁孩,还争宠,你哥怎么样你也要怎么样吗?”她刮了刮潺潺的鼻子,“有样学样不好玩,可不可以自己有点创意啊?”
淙淙也不会跟潺潺计较。
潺潺笑他也笑。
乔岁就在一旁撑着下巴看他们。
她看向暮寒,脸上依然带着笑。
她想,有些话,看来是不用说了。
孩子的行为永远比话语要来得治愈。
无论发生什么事,又或者无论他是怎么样的人,他们都是一家人,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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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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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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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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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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