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不疼?”
那边卫影已经捂住了孩子的眼睛把两个孩子抱着快步回了宅子里,不叫他们看见自家奶奶个亲如此凶残的模样。
那边的王贤宇猛地咳嗽着。
对面二人高高在上,而他自己却像肮脏的烂泥,这让他心中大挫,像失了魂似的倒在地上。
晏暮寒道,“把他拖下去。”
有两名暗卫现身,道,“遵命!”
乔岁还是被王贤宇那一番颠倒黑白的话气得胸口疼。
晏暮寒则是握着她的手腕,看她发红的双手。
“你当自己还有过去那么大的力气么,用这样大的劲儿打人,瞧着把手都打破了,就为了那样一个人,值得吗?”
乔岁还是不舒服,她沉着脸一言不发,气自己刚才没有再多打几下。
她走两步上前,抱住他的腰。
晏暮寒失笑。
像哄潺潺那般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犯得着被那种人气成这副模样?就因为他说的那几句话?我都不在乎,你又何必为此生这样大的气。”
“你不在意我在意,他真的太过分了,空口无凭胡言乱语,端了屎盆子就想往人头上扣,自己明明是个败类,不寻思着做出改变只想着诋毁旁人,真是未见过这般厚颜无耻的下作之徒!”
如果晏暮寒开始有一些在意的话,也早无所谓了。
因为瞧见她因为这事都将人揍成了猪头,手都打疼了,还如此愤慨地替他将造谣者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便觉得,只需顾好重要之人便是了,其他人张嘴说什么又有什么重要的?
“好了好了,走罢,回家了。”
乔岁看向他,“你不会就让人把王贤宇放了吧。”
晏暮寒道,“那倒没有,总要让你把心里的气出了吧,放心,押下去了。”
乔岁轻哼一声,“这还差不多。”
乔岁在他身侧,时不时地侧目去看看他。
“怎么了?”
乔岁摇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变了不少。”
这段日子,淙淙和潺潺都有他们亲自带着,平时晏暮寒对两个孩子又极其上心。
和孩子们在一块儿多了,乔岁感觉他整个人似乎都变柔和了。
过去那些尖锐的棱角,如今都柔软了下去。
要说他曾经有多么冷漠无情杀人不眨眼,乔岁都不信了。
晏暮寒微微扬眉,“是么。”
她挽住他的手,“嗯,越变越好看了。”
晏暮寒的眉目之间染上几分笑意。
就她最会哄人开心。
小丫头潺潺昨晚还生病,今天虽然就生龙活虎了,可是身子多少还是有些耗损,回来以后没多久就睡着了。
淙淙还会爬过去摸摸妹妹的脸蛋儿,然后乖乖地躺在边儿上。
“我们淙淙怎么这么乖呀。”
乔岁简直要爱死自家的宝贝了。
她在床边贴宝贝白白嫩嫩的小脸,没一会儿就被晏暮寒拖走给她的手上药了。
乔岁方才确实是下了狠手,手破了还留了点血,上药的时候还有点疼,听她哼哼唧唧的,晏暮寒轻哼了一声。
“该你的。”
却在替她轻轻吹了吹伤口。
乔岁撇了撇嘴。
她选了暮寒午睡的时间,去找了一趟卫影。
问他王贤宇被关在了哪里。
卫影带她走了一趟,乔岁走进那间黑漆漆空荡荡的屋子,像一件简单的审讯室一般。
王贤宇的手脚都被绑在凳子上,头发凌乱宛如一个疯子。
门打开的时候,微弱的光照进了屋子,他整个人开始挣扎了起来,样子有些怪。
乔岁道,“不用堵他的嘴了。”
一名带着手套的暗卫将堵他嘴的抹布取了出来。
王贤宇总算是止不住地干呕起来。
乔岁看着那块脏兮兮的抹布,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但确实隐隐能闻见一股味儿。
啊这,挺损啊。
他干呕了许久,但是却没能吐出什么东西,好久以后才停下来。
只是脸上的神情还像是吃了屎一样。wWW.ΧìǔΜЬ.CǒΜ
乔岁微微掩鼻,这个样子气得王贤宇浑身发抖,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给他拿点水漱漱口吧。”
不然再这样,也说不了话啊。
然后,一旁的暗卫拿水给他猛灌了几口,王贤宇咳嗽起来,差点就被呛背过去,好久才缓过劲儿来。
乔岁冷眼睨着他,“你若不刻意招惹,也不用落得如此狼狈的下场,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么学不聪明。”
王贤宇僵了僵,如今才意识到了些许不对劲。
为何此女浴自己说起话来,总让他觉得她们似乎过去就认识。
还有,她先前说什么来着。
她之前仿佛便说过一句‘这么久没见了……’
“你是谁?”王贤宇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是晏暮寒告诉你的?”
乔岁只是隔着这个距离看着他。
“你觉得,他会无端与人提你?这么一个不足为人道也的小角色?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王贤宇不得不承认,于晏暮寒那般自负且目空一切之人,确实如她所说一般。
王贤宇的目光微微颤抖,“你是谁?你是谁?”
乔岁想到他说暮寒的那些话,凝视着他。
“你总是自诩深情,但其实就是薄情寡义第一人,当年贪图陆家财产的人恐怕也是你自己吧,你自己是这样,所以你看旁人也是这样。”
“你一边向陆诗然展现出一副情深义重,一边与许嫣不清不楚,在你心里,陆诗然就应该任你践踏,所以有一天他不再对你好了,你便觉得她背叛了你,真是可笑至极。”
“你自视甚高,但其实十分平庸,你不喜欢晏暮寒,却连他的一根手指也比不上。”
“你与萧瑜为伍,但实际上他根本瞧不起你,你不过是一个只能用来恶心人的弃卒罢了。”
她的一字一句,都犹如尖刀一般刺进王贤宇的心中。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你怎么知道的!是晏暮寒告诉你的,是晏暮寒告诉你的!”
乔岁道,“我都说了,你别太把自己当做一回事了,他根本不会把你放在眼里,自然不会无端与人提你。”
“你想知道我是谁的话,动动脑子就知道了,或者我可以给你一点提示?”
事到如今,也是不怕他知道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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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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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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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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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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