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晏暮寒冷声道。
乔岁真不动了。
她这个人有个极大的优点,就是听人劝。
过了许久以后,他起身,转身离开。
乔岁看着的背影,半晌以后,微微叹息,卷起被子侧身到了另一边。
她闭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直到过了没多久,身边突然有些凉意。
乔岁翻身,再次对上他的眼睛。
发觉他身上有水汽意外,头发也还没干,在他就要躺下的时候一把拦住了他。
看他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乔岁的脸色不太好,“头发还没干怎么能睡?”
他随口道,“少管我。”
乔岁瞪他,“可你弄湿了我的枕头,我怎么睡。”
晏暮寒看向她,“这是我的枕头。”
“那你让我走,这样就用不着你的枕头了。”
他冷哼一声,“想得美。”
乔岁恼怒地看着他,“不可理喻。”
他斜了她一眼。
乔岁的目光和他僵持了许久,最终败下阵来,“坐好,我给你擦头发。”
大概是有人伺候,不要白不要,他总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乔岁带着满腔的不快地给他擦头发,等他头发干的时候,天也亮了,在几乎大干的时候她已经控制不住上下眼皮打架,“今天不用早朝么?”
晏暮寒道,“今日休沐。”
“哦……”她困得厉害,想靠在床边歇一会,不知觉地就睡着了。
晏暮寒转头,将她抱到了枕上,掖好了被子。
他看了她许久,最终轻轻在她的唇边印上一吻,搂着她闭上了眼。
偃旗息鼓,紧紧相依。
翌日,先醒来的人是乔岁,她睁眼的时候就发觉自己靠在晏暮寒的身上,一条手搭在他的身前,一条腿搭在他的膝上。
和她所想的,赌气离他远一点相差甚远,她无比郁闷之后,把腿和手挪开,之后就偏开头。
可是,过了一会儿,乔岁转头去看他。
不得不承认,她就是眷恋和他在一起的时间。
乔岁将头靠在他的肩侧,一会儿以后坐起身来。
就瞧见他看着自己。
“这又是在做什么?”
乔岁面不改色地看他,“没什么……”
乔岁刚这么一说,手腕便被他拽了一下,她整个人失重地朝他倾身,倒在他身上,之后她的头被轻轻扣住,接触到他的唇后,乔岁如触电了一般浑身一颤。
他掌握着主动权,加深了这个吻,她也没有反抗。
他的声音之中压抑着五年所有的荒凉和寂寥。
乔岁呼吸一窒。
晏暮寒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有什么情感,他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手摩挲过她的脸颊。
乔岁莫名鼻尖一酸。
晏暮寒道,“休息够了的话,是不是该还一还债了。”
“什么?”
他用一个个吻让乔岁知道了他说的是什么。
乔岁推了推他,本能地拒绝,“不要——那么多人排着队想和陛下洞房,你总盯着我做什么?”
晏暮寒的语气寒凉,“我可不像某些人那么翻脸无情,说放弃就放弃,说找新人就找新人。”
这话是什么意思……
乔岁看着他的眼睛,突兀地明白了。
他的那些妃子,莫非是假的?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不甘示弱,“我可不像某人后宫佳丽三千——”
晏暮寒用自己的法子堵住了她后面要说的话。
许是积压已久的情绪终究爆发,其威力就像干柴遇到了烈火。
只字不提爱意,却又处处全是爱意。
“还说吗?”
乔岁郁闷道,“你就欺负我斗不过你。”
“谁要和你斗?”
“暮寒……”
晏暮寒的声音喑哑,“小姐。”
久违的称呼,将两人之间的某种氛围彻底点燃。
仅仅是吻,根本不够。
他们以前不是没有过亲密的举动,但是从来没有越过这一步。
她的衣裳被轻轻解开,乔岁肩膀微僵,好在如今这个季节不会冷,但是对她来说,这一切还是有些难为情和不好意思,同时又紧张,浑身都绷紧了。
晏暮寒也并不好受,对这件事,他很谨慎,这是他们的第一次,也担心伤了她。
大概是感觉到了她的慌张,晏暮寒轻抚她的背脊,用吻安抚她。
在她总算放松以后,他缓缓靠近她,他们的距离无限缩短,在离得最近的时候。琇書蛧
乔岁蓦然抓紧了他的手腕,晏暮寒感觉到自己大抵是弄疼她了,他紧紧地回扣住她的手,缓和了一会儿。
乔岁下意识地双手环住他脖子,完全不敢看他,只是将头埋在他的颈间。
之后便是,任他摆布。
破碎的声音不自觉地从喉咙中溢出。
乔岁耳朵红得滴血。
听着他一遍一遍地喊她,心里蔓延着的不知是何种情绪。
晏暮寒看着她俏丽的脸上曼上暧昧的红晕,美得不可方物,如此梦幻。
那年的雨,成婚那日的艳红,于晏暮寒而言,仿佛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一切仿佛都是虚妄的。
真好啊。
怎么这样的好,究竟是事实还是幻梦,他都快有些分不清了。
所以怎么敢放开这一刻的真实。
若之后又化为泡影了呢?
乔岁望着他的眼睛,总觉得他有些不太对劲,可是这种时候,她很难完整地思考什么,他也根本不给她思考的机会。
“你走神了,该罚。”
他不轻不重地咬了她一口,乔岁的脸红得滴血,“你……这混账。”
她完全忘记了,一个到三十多岁才开荤的人有多可怕。
一个个吻落下,他掐着她的腰肢带动着她。
不知道折腾了多少回,若不是她的身体从小就练得好,这一次非得被他折腾晕过去不说。
每当乔岁觉得快要结束的时候,都会发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开始她还能配合着折腾,直到后来,她是浑身酸软,甚至中途她求了几回饶。
乔岁浑身酸软之余,还有一肚子的气恼,忍无可忍了,痛骂了一句,“你这疯子。”
可大概是她的气急败坏,和这句疯子取悦到了他,他很高兴地在她唇上亲了亲。
乔岁气得想要掀桌,“晏暮寒!”
愤怒地朝他扑去时,却从身下传来极度不适,她腿一软,差点摔了个狗吃屎,还是晏暮寒接住了她。
乔岁握拳,身体传来的不适感让她又羞又恼。
而某人,吃饱喝足了,一脸餍足,春风得意。
他看起来真的很高兴,而乔岁也真的是想刀了他。
晏暮寒微微挑眉,“受伤了?我看看?”
乔岁往后缩了缩,“看个鬼啊,变态,你这个变态!变态!”
他不明白,她为何这样生气,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是要避讳的,不过真将她惹毛了也不好。
“行,不看。”
他将她横抱起。
“干什么?”
“沐浴。”
“我,我可以自己来——”
“哦,是吗。”他弯弯唇,“看来你还很有精力。”
乔岁已经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了,看着他,目光之中还是对他禽兽的程度而感觉到的吃惊,可她哪里还有什么力气斗争,“我突然又觉得自己不太行了,那就有劳了。”
晏暮寒嗯了一声。
乔岁拿他没办法,只能彻底摆烂,随他去了,于是之后的事情,真就是他来代劳了。
她中途睡了过去,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一身清爽地躺在了床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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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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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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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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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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