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暮寒的目光落在她的那双眼中,他收紧了些臂弯,在她耳边轻声道,“这样多有意思。”他幽幽道,“像不像偷情。”
乔岁,“……”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亏他竟然说得出口。
乔岁,“……我一点也不喜欢这个词。”
她看着他,“你说你这算不算双标,你还记不记得上一个所谓偷情的人是什么下场。”
晏暮寒略有不解,“双标?”
“就是对差不多的一件事有双重标准。”
晏暮寒思忖,微微一笑,他就这样,那又如何。
不过他还是告诉了乔岁,“她的下场不是因为那个。”晏暮寒道,“你以为,杜涵芹就只有那一个人么?”
“这种事,早几年前就有了。”
乔岁诧异,所以说,他早就知道这件事了,而亲自动手惩罚她,是因为她给她下毒那件事吗?
大抵是读懂了她的目光,晏暮寒道,“她们平日里做什么事都与我无关。”
他说着,又亲了亲她的侧脸。
“不说那些倒胃口的人和事了。”
乔岁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睛,他仅仅只是一眼看过来,她便觉得要陷进去了。
他说,“做点高兴的事?”
做点高兴的事?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不会吧不会吧,她还没有心理准备啊喂。
听着他一句又一句的骚话,乔岁除了沉默只能沉默。
或许她的沉默被他当做默许,乔岁被他横抱了起来,放到床上。ωωω.χΙυΜЬ.Cǒm
乔岁缩了缩脖子,“这,这么快的么?”
乔岁上辈子也活了二十好几了,一直逍遥自在,没有谈过恋爱,这种事,略有耳闻,但是没有过实战。
她有些僵硬,像块木头。
晏暮寒垂眸,“没试过?”
“这是什么话,我和谁试、怎么试,你试过?”
晏暮寒顿了顿,微微笑起来,“我也没试过,可以试试。”
乔岁紧张地快缩成虾米了。
“我,我……那个……”
晏暮寒微微垂眸,看起来似乎有些黯然。
“小姐不愿意么,果然,您还是嫌弃我出身卑贱。”
乔岁被他这副模样惊到了。
这个人在她面前未免也太百变了一点吧。
一会儿独断得像个暴君,完全不给她任何违逆他的机会,一会儿又说得出这么卑微的话来。
“你少来,我不会轻易上你的当了。”
晏暮寒垂眸。
乔岁的眼皮不断地狂跳,愣是没撑过三秒。
“我没有,我没有!”
晏暮寒看向她,“原来小姐没有不愿意,那便是愿意了。”
乔岁,“!”
其实她想说的是她没有嫌弃他出身卑贱,她从来没有觉得晏暮寒卑贱!
可他居然承接的这么自然,让乔岁由衷地觉得自己被他耍了。
可恶!
晏暮寒眼中有点点的笑意。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就是因为她对他一直心软,所以他才能在她这儿用这样的心思。
乔岁看着他眼里的笑,神情古怪,晏暮寒的手被轻轻抚摸她的侧脸。
“小姐,让我来伺候您?”
乔岁浑身哪哪都不得劲。
“你正常一点!”
晏暮寒眼中的笑意更明显了。
乔岁气起来,往他的肩上咬了一口。
晏暮寒揉着她的头。
“小姐想在我的身上刻下印记么,好啊,可是这样太轻了,用点力,都没有见血。”
乔岁愣愣地看着他。
她居然因为不够变态而与他格格不入。
晏暮寒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任何问题。
“小姐。”
之前明明说好不喊小姐,结果在这个晚上全部破功了。
他喊了一遍又一遍,就像要把这段时间没喊出来的全补上一般。
他吻过她的唇,有些痴迷道,“小姐。”
晏暮寒不知道她的姓名,但他不会问。
就好像如果他知道了太多,她便会即刻消失一般。
所以他不会问,他当然不会问。
毕竟他要永远抓住她的手。
她的身边是他停留的地方,是他栖息的地方,是他迷恋的地方,是他甘愿俯首称臣的地方。
乔岁不知道他怎么了,却莫名地感觉到淡淡的让人窒息的悲伤和忧愁。
她看着晏暮寒,微微仰起头,吻了吻他的唇角。
晏暮寒怔了怔,垂头,整个人静了下来,他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前。
乔岁抱着晏暮寒,轻轻拍拍他的后背。
“这些年,你一个人,一定很辛苦吧。”
晏暮寒目光幽幽。
他怎么会辛苦呢。
能将厌恶的人都踩在脚下,看到那些哀鸿遍野,他很快活啊。
唯一不好的,就是她不在。
好像什么都没什么意义,也没什么意思。
乔岁微微垂眸,“对不起。”
“对不起……”
晏暮寒愣了愣,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和自己道歉。
“小姐从未对不起过我,无需道歉。”
和刚才的状态完全不同了,他好像也没打算再继续做他所说的所谓高兴的事。
乔岁道,“其实,你今晚本来也没想做什么吧。”
晏暮寒的目光如水一般流淌。
“等到我们新婚的时候。”
他轻声道,“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十里红妆,洞房花烛的那一晚。”
虽然他好像没有回答乔岁的问题,却又好像什么都回答了。
乔岁的心脏狂跳,不是因为心动,而是因为担忧。
他们会有那样的一天吗,他们能有那样的一天吗?
晏暮寒侧身,将她往怀中拢了拢,“别失望,小姐。”
乔岁,“……我才没有!”
晏暮寒笑了笑。
那如今,或者说从今往后,他是不是都能这么理所应当的把她拥在怀中了?
真是好。
他所期待的人,似乎也很喜欢她。
尽管这可能是因为她不太了解他,但是没关系。
他摩挲着她纤细的腰,乔岁觉得如果放任,极有可能会变成她无法控制的境况,她握住了他的手,“干嘛?”
“方才才说要伺候小姐您,自然要说到做到。”
“不用!”她愤愤地瞪了他一眼。
将他的手挪开之后,搂住他,“睡觉。”
晏暮寒瞧着她,笑了一声,“那真是,太可惜了。”
不过晏暮寒倒是一点也没和她客气,兀自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了眼。
乔岁的脸有些泛红。
这人真的太讨厌了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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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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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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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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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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