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晟拽着乔岁的头发,扯来扯去,发泄着自己此时暴怒的心情。
乔岁虽然疼得很,但是就是哼也没有哼一声,甚至还弯了弯唇道,“谢谢二皇子夸赞。”
萧晟暴怒给了她一巴掌。
乔岁摔在地,耳边嗡嗡的作响。
嗯,这个耳光可比当初王贤宇的那一下要厉害得多,她也是想反手打一个回去的,然而他们人实在是太多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在这个时候还是挺重要的。
双拳难敌四手,她的力气虽大,却也还没有到通天的那种程度。
虽然她倒是不怕死,但是也想选一个相较安详的死法。
萧晟死死地盯着乔岁。
乔岁注意到他的目光,也抬眼看他,眼中既没有恐惧也没有慌乱,什么情绪也没有,只是带着和平时一样,淡淡的笑,却让萧晟怒火中烧。
乔岁看出来他很生气了。
不过这才哪到哪啊,就气成这样了,后面还有能让他更生气的呢,那可怎么办。
萧晟这人厉害就厉害在他的谨慎上,晏暮寒派来的人,在他身边两年了,可是跟着他来到青县后,也没能彻底弄清楚他这里都做了些什么。
不过好就好在,她这两天忍着恶心,哄着这个萧晟,让他放下戒心后她已经将他这一座山庄从头到尾,哪一处藏了什么人,做的什么事都摸清楚了,图纸已经画好了,就在韩子透那里。
她和韩子透只要出去了一个,就有把握让晏暮寒马上端了他这里。
并将他的种种罪证都搜罗起来。
上头想要处置萧晟,并且想要不给人留下话柄地处理这件事,就只能按她的方法这样做。
不过乔岁还是算岔了一步。
没想到萧晟的人追得这么快。
乔岁知道自己是要吃点苦头了,尽管萧晟不会杀她,但他先前便说,若她骗了他,要将她送给他的那些下属们玩乐。
乔岁知道韩子透一定会带人回来救她,所以,要争取时间。
萧晟拉着乔岁的头发,回到了他的寝殿之中。
一刹将乔岁的头摁进了一旁的水盆里。
乔岁毫无准备,所以呛了许多水,在她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萧晟又拽着她的头发将她拉起来。
她才刚喘上两口气,又被他摁进水中。
他像发了狠似的想要溺死她。
乔岁很能理解他的心情,毕竟这些天这人是被她骗得团团转,但是乔岁还是只觉得,他活该。
他今晚要是弄不死她,她一定要百倍偿还此时的疼痛和耻辱。
萧晟扯着她的头发将她拽起来。
他想看着这个女人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跪地求饶的样子,可却看到因为水中压力通红一片却依然冷冽的眼睛。
“你这女人,可真是一个硬骨头。”
他对周边的人说了一句,“你们把门关上,都滚出去,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准进来。”
周边的人有些迟疑。
萧晟怒道,“都听不懂人话了是吗!”
所有人纷纷退下,顺手还给他将门阖了上去。
乔岁被萧晟给丢到了床上,就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浑身都疼。
而萧晟这边则是掐着她,在解她的衣裳。
乔岁伸手,猛地一推,萧晟猝不及防地被推到了一边。
犹豫她的力气过大,萧晟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被推倒床侧,撞在床栏上,背脊生疼。
而就在他怒火冲天地要站起来的时候,刚才那个委曲求全的女人已经扑了上来,扬手便给了她一个耳光。
萧晟的脸被打得一偏,他伸手摸了摸唇角,看见了殷红的血迹。
紧接着,他便感觉到这个女人拽住了他的发在拉扯。
从头皮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记忆中被所有人娇宠、奉承着长大的皇家二子从来都是他去折辱旁人,何曾受过这种耻辱。
极大的怒气几乎要从他的双眼中喷涌而出,萧晟一把将她甩开,然而他用尽了全力乔岁也只退后了半步,而他的头皮处,有血迹顺着流了下来。
谁能想到区区一个女子有如此怪力。
若不是甩开了她,只怕久了他的头发,连着头皮都要被这毒妇人扯下来了。
乔岁哼笑了一声,“下三滥的东西,你竟然敢屏退左右单独面对你姑奶奶,我佩服你的勇气。”
萧晟刚要张口,乔岁便笑了一声,“喊啊,让你的下属们都进来看看,你被一个女人打成落水狗的样子。”
萧晟目光淬了毒一般地看着乔岁,“贱人,本皇子一人对付你,足矣。”
他沉着脚步向乔岁走去,乔岁模样虽然狼狈,但是半点也没有要退一步的意思。
他伸手要拖拽乔岁的衣裳,乔岁推开他的手,两人掣肘着,一时竟然有些不分上下。
乔岁嗤笑了一声,而乔岁毕竟前两天受伤刚受了伤,还没好全,此刻伤口裂开了,不停地在往外渗血,加上方才在水里耗神太多,魏如雪的身子开始有些撑不住地累了。
乔岁在心里骂了一声。
但不可避免的就是她占了下风。
乔岁相信,如果自己现在身体无恙,萧晟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但是偏偏这身子渐渐不争气了起来。
她再次被萧晟甩在了他的床榻之上。
而她用尽全力的一脚踹在他的腹部。
原本是想要将他的命根子废了,但是到底如今占劣势,这一脚没踹到重点,却也让萧晟的脸色更黑了几分,黑里还透着几分惨白。
很显然,和乔岁两个人的这场斗争,他也没讨到什么好处。
但越是这样,他心中的征服欲便越强。ωωω.χΙυΜЬ.Cǒm
尽管这个女人就是个欺骗了自己的贱人,他也想要看到她雌伏在自己身下的样子。
屋内噼里啪啦地具象,以及床榻摇晃的声音,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殊死搏斗,以至于他们谁都没有关注到外头嘈杂的动静和兵戈相交的声音。
甚至偶尔响起的几声诡异的哀嚎。
此时的萧晟去扯乔岁的衣裳,乔岁反抗得来不及,被他这么一扯后,衣裳撕拉地裂开了,她地肩膀露了出来,一片的雪白。
就萧晟失神感叹的一刹那,他的另一边脸上,再次挨了乔岁狠狠地一耳光。
且整个人被乔岁掀开,两个人调了个个儿。
乔岁扬起了拳头,一拳砸在了萧晟的脸上。
然后是两拳、三拳!
萧晟片刻回过神来,时时寻找着机会,一把拽住了乔岁的手。
而乔岁的另一只手拽住了他的黑发。
萧晟怒骂,“贱女人!”
乔岁也毫不相让,“狗东西!”
两人的形容都是一等一的狼狈。
乔岁冷笑,“我今天就替天行道,宰了你这祸害世间的种马男。”
两人都抱着要对方死的心态,维持着互不相让的姿态,乔岁的拳头刚扬起来。
整个人被拦腰抱住。
她察觉到危险,努力地挣扎了起来。
“是谁,别拦着我!”
萧晟本以为外头那些蠢货总算是知道进来帮衬了,可是抬眼,却看到了一张认识,并且自己一直都不想见到的脸。
晏家的那个二公子。
他那个蠢父皇十分宠信的心腹重臣。
他眼中那个不想去招惹的危险疯子。
晏暮寒?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在萧晟的印象里,这个男人的话很少,手段却又冷酷又疯狂,比起他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们过去是因为一些是有些矛盾,但是……他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最关键的是,萧晟记得此人,不近女色,不止如此,他甚至怀疑此人多半有些讨厌女人,此刻却搂着这个魏氏的腰,还搂得这样紧。
乔岁没有注意到萧晟的古怪,只恼怒地挣扎,“放开我!”
晏暮寒幽幽叹了一口气,“小姐,是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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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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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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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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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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