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凌冬飞与婕斯的战斗告一段落,瑞特也伸了个懒腰从沉睡中苏醒。
剑骑德索尔抱着他的圣剑站在瑞特身边,看到瑞特苏醒他的神情有些恍惚:“赢了?”
瑞特没有回答,而是伸出自己的右手,瞬间那只手便扭曲变形,隐隐约约竟与凌冬飞有三分神似。
“果然还是防备着我吗?”瑞特眉头微皱看着自己的右手陷入了沉默,似乎并不是很满意,不过很快他便不再纠结,而是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也对,他又不傻,不过聪明也不一定就是好事,尤其是小聪明。”
被晾在一边的德索尔显然有些不悦:“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这样很不礼貌。”
瑞特微微一笑:“对不起,但刚刚我有些东西需要确认。”
德索尔不知为何露出一丝错愕。
瑞特挑了挑眉毛:“你这是……怎么了?”
德索尔沉默了片刻,随后也笑了:“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会有一天……一位圣骑的死亡这种情况都可以稍后再说。”
原本还在微笑的瑞特也微微一愣,随后无奈的开口:“死人的事又何须太过在意呢?活人的事才应该更先考虑嘛,好好好,我知道了,没错,我们赢了,婕斯已经牺牲,但她的死不会白费的,我们距离‘没有人会死的绝对和平世界’又近了一步,不是吗?”
剑骑没有回答,他提着他的剑朝门外走去,一步也没有回头。
瑞特看着德索尔离开的背影微微眯眼嘴角隐隐上扬,直到德索尔程度消失在他的视野,他也随之闭上眼睛,操纵着另一个魂魄。
与此同时凌冬飞正于婕斯的书房,婕斯留给他的那本笔记赫然陈列。
凌冬飞轻轻从书柜中取出那本已经有千年历史的古旧笔记,它的材质只是普通的纸张,甚至它的质量照比现代造纸技术产物更为不如,时间的侵蚀让这本笔记变得黄且脆,任何的翻动都要小心翼翼,否则它便会化作一地残渣。
凌冬飞的动作极其小心,此刻他并非是实力站在世界第一梯队的九阶法师,而是一个心怀敬畏的学徒。
忽然书房外响起阵阵敲门声,凌冬飞已经猜到了来人是谁,于是缓缓将手中的笔记收回储物空间,随后看向大门:“请进。”
爱丽丝缓缓推开门,冲着凌冬飞露出兴奋的微笑:“难以想象,我们竟然真的赢了!怎么样?在她擅长的领域击败她,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
凌冬飞沉默了好一会,终于他还是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说不兴奋是假的,但是也让我更确定,如果是曾经那个没有走上邪路的她,我应该是没有丝毫胜算的吧,怎么说呢?有点……乘人之危?”
爱丽丝摇摇头:“是吗?我倒是觉得状态的调整也是战斗很重要的部分哦,乘人之危也是一种战术嘛。对了,光顾着闲聊了,我今天来主要是兑现诺言的。”
说着爱丽丝从随身的储物空间里取出两块宛若凝固血液般的深红色晶石,凌冬飞能感觉出其中蕴含的恐怖力量,毫无疑问那便是吞蜉最为精华的凝聚物——吞蜉核心。琇書網
爱丽丝掂量着手里的两块结晶,嘴角微微上扬:“你应该是识货的吧,这可是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珍宝,就算是我千年来的培植,最后得到的也只有五块。”
凌冬飞却只是看了一眼就把目光重新看向爱丽丝:“你知道的,我还不至于为了这种东西玩命。”
爱丽丝微微一笑,拿出一张卷轴:“明白,你需要的是只有我能承诺的东西……我,瑞特,在此起誓,将会在千年内庇佑雪莉及其家人,力所能及地保证他们不受到伤害,如有违反,神魂俱灭。”
凌冬飞将卷轴和吞蜉核心一并接过,十分高级的诅咒系卷轴,施咒者至少拥有半神级别的修为,如此诚意着实让凌冬飞有些震惊,在检查无误后他亲手将卷轴化作印记排进爱丽丝的灵魂:“契约成立,公证人,凌冬飞。”
凌冬飞掂量着手里的吞蜉核心:“其实,我有点好奇,七骑士如果都是这种实力,你真的能将他们全都清理吗?”
爱丽丝微微一笑:“悄悄告诉你个秘密,剑骑是我这边的呦。”
凌冬飞没在追问,越过爱丽丝朝门外走去,转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好似有什么急事,又像只是想快点离开,谁知道呢?
远处瑞特本体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傻孩子,没点诚意你怎么会相信呢?”
另一边囚禁着管家蔡瑞迪的教堂地下,盾骑骨纹或者说八岗此时正坐在囚禁蔡瑞迪的土牢外,抱着拿着一坛并不名贵却烈度十足的酒。
盾骑一个人喝着酒,过了好久监牢内传出蔡瑞迪的声音:“在我的记忆力盾骑八岗从不碰酒。”
盾骑沉吟片刻:“今天,日子特殊。”
话音刚落盾骑便举起那一坛白酒一饮而尽:“说……说吧,谁赢了!”
蔡瑞迪早已通过泰瑞斯得到了消息,口中缓缓吐出两个字:“少爷。”
“呵,三十二圣骑呀!当年是多么的风光,转眼,就没了……仔细想想,都一样。”盾骑缓缓放下酒坛,靠在石墙旁叹息着。
蔡瑞迪皱了皱眉头:“你喝醉了,嘴都已经不利索了。”
盾骑摇摇头:“酒,不是好东西,它只能麻痹灵魂,只能让人学会,学会,逃避。”
“兔死狐悲。”蔡瑞迪仿佛抽风一般,原本最是平易近人的他不知为何会吐出这四个字。
骨纹先是一愣,最后狠狠摔碎了手边的酒坛:“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蔡瑞迪缓缓开口,将四个字咬的特别清晰:“兔、死、狐、悲。”
气氛瞬间便陷入了的沉默,过了好久两人才恢复过来。
骨纹自嘲式的大笑:“是啊!兔死狐悲!我看着她,就仿佛看着我自己!那蔡瑞迪你呢?一个几乎成为你的母亲,一个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少主,他们两个谁死你心里都不好受吧!”
蔡瑞迪摇摇头:“你想多了,我是魔偶,也只是魔偶。”
气氛再次陷入一片死寂,盾骑有些扫兴,带着一身的酒气离开,而蔡瑞迪则独自一人坐在黑暗的囚笼,似乎没有悲伤,毕竟魔偶又没有眼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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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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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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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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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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