婕斯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是相比于惊慌更多的却是欣喜,此时距她被抓进来已经过了七年之久,终于让她等到了机会。
古妖精国铜铁矿石稀缺,监狱的大门用的是坚固的实木,这种坚固的木头强度不亚于钢铁,普通的火焰也无法点燃,但这次的火焰显然并不普通。
等到火焰烧过来,婕斯看准时机猛的破门而出,有狱卒慌慌张的追逐过来,想要将这些出逃的犯人控制,大多数人都被这狱卒易拿捏,但阿婕却直接放倒了追过来的两三狱卒,然后借着浓雾跑开。
由于这个监狱中关押的大多是魔法师所以狱卒当然也不可能是普通人,但是狱卒们的实力又普遍不是很强,毕竟这座牢房里关押的魔法师大多是被强抢来的孩童修炼而成,他们修炼的进度都很慢,只有被逼着才会往前走,完成指标后哪怕多一点也不会再修行,要知道一但实力达到三阶就有被挑走入药的危险。
婕斯当时还被狱友们嘲笑,说她修炼的这么快,莫不是赶着投胎,可现在那些嘲笑她的狱友们不是连打开监狱牢门的能力都没有,就是没跑几步就被狱卒控制住,唯有婕斯借着浓重的烟雾在地下空间内自如穿梭。
婕斯找机会放倒了一个提着水桶准备灭火的狱卒,然后扒了他的衣服换上,紧接着便大摇大摆的就朝门外走,可没走几步她就撞到一个蒙面黑衣,手心里还燃着魔法火焰。
婕斯心中暗道:“就知道这火灾不像是天然形成……等等,他怎么好像过来!”
说是迟那是快,婕斯一溜烟就跑了个没影,想找个犄角旮旯躲起来,但那黑衣人很快就发现了她,二话不说便出手攻击。
婕斯这才意识到他现在穿的是狱卒的衣服,这人在监狱闹事必然是不想被守卫所看到,自己这一换衣服反倒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有这样胆量之人想来不是泛泛之辈,婕斯自觉应该是打不过他,不过现在自己还有一线生机,毕竟她没看过对方长什么样子,应该不会被赶尽杀绝吧?
但是那人却似乎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婕斯被逼无奈只能还手,她没什么战斗的经验,这么近的距离也来不及吟唱魔法,更糟糕的是慌乱中她竟然把那人的面具扯了下来。
婕斯看着那熟悉的面容微微一愣,这张面容她曾见过,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城主的儿子,好像是叫做萨鲁野。
婕斯心里暗暗疑惑:“他怎么会在这?还带着面罩……等等,更关键的问题应该是,我现在真的不死不行了吧!”
但是此时被发现的萨鲁野也同样慌的一批,最优选择当然是杀人灭口,但他却略显犹豫,也正是这犹豫的片刻,婕斯夺路而逃,转眼的功夫就不知去向。
萨鲁野看着婕斯远去的背影迅速消失在浓雾里,咬咬牙不再管她,他要先把此行的目的完成。
监狱外平时都有守卫轮番值守,可现在偌大的监狱外竟空一人,一轮明月高挂在天上,这个夜晚就和往常一样宁静,婕斯虽然有些疑惑,但现在逃跑才是最要紧的事,如此想着婕斯灵巧的翻过监狱,按照八年前的记忆趁着夜色跑进的荒无人烟的树林。
“神树在上,妈妈,你看到了吗?我终于逃出来了!”婕斯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现在已经精疲力尽,坐在一颗大树下一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边激动的泪水顺着脸颊滚落。
夜晚的森林是那么的漆黑,时不时的风声与狼嚎更烘托着诡异的气氛,但婕斯却没管那么多,这还是她七年以来第一次如此放松,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吸入了太多的浓烟,她此时的脑袋昏昏沉沉,不一会儿就躺在地上地睡了过去。
可是没过一会婕斯就敏锐的感觉到什么东西戳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根树棍,还有萨鲁野不怀好意的微笑。
婕斯一下子便清醒过来,背靠着大树缓缓站起,而萨鲁野把木棍随手丢在一旁:“哎呀,我买面罩的时候商家说质量好的很,可是你刚刚那一把直接就给我扯坏了,你说怎么办才好呢?”
一瞬间婕斯的脑海中闪过了无数种逃跑的路线,可是仍有些不听使唤的双腿让她打消了这个想法,她有些绝望的看着眼前面容和蔼的少年,既然逃跑已经不现实,那只能拼尽全力反击了。
婕斯咬紧牙关,刚刚吸入太多的烟尘导致她现在脑袋昏昏沉沉的,根本调用不起多少魔力,但是在如此近的距离哪怕是少量的魔力也有可能爆发出高额的伤害,虽然这么近的距离她也会受到波及,但是已经不是顾忌那么多的时候了。琇書網
萨鲁野仿佛没有看出婕斯的小心思,淡定的依靠着大树,双手在胸前环抱,俨然一部胸有成竹的模样,等待着婕斯给他一个说法。
婕斯眼神一凝,口中轻轻吐出四字:“两环,炎浪。”
灼热的火属性魔力瞬间凝聚,构筑成一个两环的魔法框架,随后猛然激活,凶猛的火焰宛如一道两三米高的巨浪,咆哮着扑向近在咫尺的萨鲁野,如此短的距离,根本就不会给人任何反应的机会。
等到火焰散去萨鲁野已然被烧焦,婕斯看着眼前的尸骨微微松了口气,然而很快婕斯就察觉到哪里不对,哪堆焦炭竟然散发出阵阵浓烈的草木熏香味,留下的也不是人类的骨架,而是一种木质的机械结构。
就在婕斯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前,她一直依靠的那颗大树背后竟传来阵阵掌声,萨鲁野从后面慢慢走出来,脸上依然是那独有的温和的微笑:“好,真好,原来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
灯光再一次暗淡下来,一直站在看台黑暗角落的婕斯不由得嘴角上扬,仔细想想她当时确实有些过分了呢,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吧?如果必须要在自己和他人的生命之间二选一的话,相信大部分的人都会选择自己活下去的吧。
想到这里婕斯不禁收敛起微笑,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所以说,他果然是个笨蛋吧。”
婕斯就这样静静的站在角落,默默的将整场戏剧看完,就仿佛自己又重新陪着那个自不量力又一意孤行的少年重新一遍封神的霸业一样,这种感觉相当奇妙,让她心中的思念不由得变得更加沉重。
婕斯不禁升起了一丝疑惑,虽然站在舞台上的那位题词员是冥河骑士戴乐,但即便是戴乐为什么对那段过往知道的如此详细呢?仍保持着那段珍贵回忆除了自己的应该只有他才对,有没有一种可能……
不过很快戴乐不再纠结,毕竟是冥河骑士,知道那些也不无可能吧,想到这里她有些失落的低下头。
与此同时,舞台上的灯光再次暗淡下来,这一次是真的结束了,黑暗之中“鸽子”的脸上露出一丝释然的微笑,仿佛重温了一段美好的过往,他看向婕斯所在的黑暗角落眼神中充斥着神圣与和蔼。
如果婕斯现在抬起头一定看出那并非是“鸽子”所拥有的眼神,但是她并没有,红色帷幕缓缓落下,最后的最后,她依然没有抬头。
“鸽子”的呢喃情绪略显复杂,遗憾或者是释然都有一些:“这一次,没抓住你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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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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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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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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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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