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的牧师小姐换回了自己已经浆洗好的牧师长袍,戴上了面罩回到了原来的状态,由于跟亚伦剖析过费拉拉冒险团的事情,牧师小姐自然不愿意跟这群狡诈又道德底线低下的人多交流。
倒是费拉拉与蒙特罗似乎是意识到亚伦真的很好相处,又似乎是被他的超凡魅力吸引,一行人出来没几分钟,费拉拉就来到亚伦身边,用男人都懂的语气问道:“怎么样?我的子爵大人哦,成了没有?”
佣兵头子挤了挤右眼,他的样子显得有点滑稽,看他的年纪应该已经三十开外,也有可能四十岁了,但不管佣兵头子年龄多大,只要他没有老到已经失去了那方面的兴趣,佣兵们喜欢讨论的话题无非就是几种,男女,生活,钱财跟各种小道消息罢了。
“你当是在赞比亚的大型旅馆里面随便找个陪酒的兔女郎,事后裤子一提塞几个金币就完事了是吧?”亚伦挑了挑眉毛嘴角翘起,非常自来熟地摊开双手:有没有搞错,她不是火发女士的牧师!她不会倒贴我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都竖着耳朵准备听子爵大人“好消息”的佣兵们集体发出爆笑声,春日灿烂的野外道路四处都充满着快活的空气。
“她只会拿那把战锤,过来轻轻地一下,帮你们一劳永逸地结束这方面的问题。”亚伦接着笑道:“想不想试试,我去跟埃莉诺小姐说一声,是大家最喜欢的免费服务!”
这下佣兵们笑不出来了,尤其是之前的那位游荡者,他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
牧师小姐也顺势拿起战锤在手上转了两圈。
亚伦与埃莉诺对视一眼,基本上可以确定通过这番配合,费拉拉等人不会再聊他们之间的事情了。
否则,这种事一旦开始就没完没了。
“好吧,好吧,不过我的子爵大人啊,你比我想象中的要纯情,难道你有过一段不堪回首的情感经历?还是说你已经有未婚妻了?我觉得不太像啊。”费拉拉立即挑起了第二个话题,他扫过亚伦的手指,发现他的家传戒指戴在食指上。
说到这个话题,牧师小姐也忍不住集中了注意力仔细听。
“想当子爵夫人的并不是没有,可惜我这个子爵……最多只是每年有资格参加一下苏萨尔的王国大会罢了。”亚伦自嘲道:“了解了我的情况后,自然也就渐渐离开,毕竟,我就是最后一代萨利安子爵。”
“阁下的……”费拉拉迟疑着问道,看出来他对亚伦的家事真的很感兴趣,毕竟之前他在旅店主等人口中听到过一些关于亚伦的事情:“阁下的父亲是伯爵?”
“不,我爷爷是伯爵。”亚伦嗤笑着鼻子哼哼:“因为在图坎大入侵中作战不利,被亚桑四世殿下夺爵,全家族就剩下我那还在紫龙骑士团中服役的父亲保留了一个子爵头衔,剩下族人不仅不能姓萨利安,而且都被流放到了东边的广泽去,如果你们是从赞比亚来的,应该有经过那里。”
“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天呐,幸运女士在上,愿他们平安无事。”蒙特罗插嘴说道,副佣兵头子还是感兴趣:“可为什么你就是最后的萨利安了呢?”
“哼~哼~”亚伦鼻子继续哼哼,却没有再说为什么。
费拉拉瞪了蒙特罗一眼,聪明的佣兵头子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
“因为在科米尔,侯爵、子爵、从男爵都是附属爵位,它们附属于上级爵位,侯爵附属公爵,子爵附属于伯爵,从男爵附属于男爵,这类爵位并不能够继承下去,只限于本人活着的时候持有。”谁知道牧师小姐补了一刀,她淡淡地说到:“子爵阁下的儿子可当不了子爵阁下,自然这子爵夫人的位置也就没那么吸引人了。”
亚伦扯了扯嘴角,他不怀好意地盯着牧师小姐。
你这是拆我的台?
谁让你昨晚……昨晚干了坏事!牧师小姐的嘴唇做出了几个口型,脸上闪过一丝红晕。
看来牧师小姐也不是完全的圣女啊,她也是有小小的报复心的。
这样,更好!亚伦心里偷笑。
还是色孽的那句话,不怕你哭,不怕你笑,就怕你不哭不笑!
从卡兰旅馆到苏萨尔的距离不是很远了,只要旅程不耽搁,他们下午三四点就能够抵达苏萨尔城下,进入科米尔的首都。
费拉拉等一行人此时也渐渐放松,他们已经靠近了王国之中相对繁荣的地区,道路两旁的森林越来越少,农田越来越多,岗哨逐渐密集,还可以见到许多村庄自己组织的巡逻队在附近出没。
在国度中,魔物密布,山脉、森林、草原、沼泽、河流、荒野中存在着无可计数的海量种族与海量生物,每一种都可能威胁人类的生存,因此任何村庄都会组织属于自己的村民自卫队、巡逻队以保证治安。
而与国度中大部分的国家不太相同的是,科米尔拥有强大的军队跟豪华的战法师团,这个王国的人都以自己是科米尔人而骄傲,当村庄遇到袭击时,他们可以放心地等待科米尔军队的支援。
只是两年前的浩劫与几个月前的地精战争不仅让科米尔人失去了他们的敬爱的国王,同时也极大地削弱了王国的军队,因此近日来村庄的守备被大大增强了,村民们尤其小心地戒备外来人。
亚伦的存在极大地解决了这个问题,只要看到他身上罩袍的紫龙纹章,村民们的反应全是松口气脸上露出笑容招呼他们通过。
费拉拉跟蒙特罗的脸上也笑容不断,亚伦真的让他们省了很多麻烦,连派出去侦查的人都可以免了,顺着大路走就行。xǐυmь.℃òm
“说过我了,说说你吧,费拉拉先生,你呢?你的年龄至少是我的两倍吧?你怎么不考虑这方面的问题?”亚伦见费拉拉与蒙特罗总是对自己感兴趣,于是主动转换话题。
“子爵大人直接叫我费拉拉就好了。”佣兵头子摸着自己的胡子,叹气:“我是冒险者,一个冒险者,考虑成家娶妻,是否太奢侈了一些?”
“我知道,有些佣兵在退休之后可以买个身份,当个巡逻队员或者城镇守卫。”费拉拉指了指不远处在两个老兵的带领下巡逻的几个年轻人:“不过想必子爵大人很清楚,这些位置大多是留给本地的退休冒险者的,我这种外地来的就算了……而且,这也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你想要的生活是什么?”亚伦来了兴致。
费拉拉的实力是二阶精英级战士,虽说战士在国度是烂大街的职业,但费拉拉有精英级的实力,已经可以找个地方当个巡逻队长或者城镇守卫了。
国度中,职业者等级大致被分为四级。
第一等级的一般被认为是新手冒险者,他们还在掌握自己职业的特性、入门职业的基础,摸索自己应该走的道路,他们被统称为学徒级,如果遇到战斗,他们能够解决的就是农舍或者村庄附近的小麻烦。
现在的亚伦、之前的战法师学徒希克斯都是学徒级。
第二等级的凡人开始变得独特,非施法者已经开始掌握相当的战斗技巧,施法者也逐步开始掌握三环魔法,诸如火球术和闪电术,他们开始具备解决城镇、城市乃至一些小国危机的能力,他们被统称为精英级。
费拉拉、蒙特罗还有牧师小姐跟那个女野蛮人阿莎就处于这个等级。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级职业者的实力就开始拉开,也开始出现了兼职或者“子职业”。
第三等级的凡人达到了远超平庸大众的境界,甚至在冒险者群体中也是技艺超群。许多施法者将获得6环法术,这类法术已经可以实现许多超凡效应,非施法者也得以在攻击的同时实现更多惊人之举,这些强大的冒险者面对的则是那些威胁一个国家乃至一个区域的事物。
他们被统称为大师级。
大师级跟大师级的职业者之间可能出现的差距,比正常人与假面骑士之间的差距都要大。
第四等级,便是大名鼎鼎的传奇,他们的一举一动可以决定一个大陆甚至是多元宇宙的未来。
传奇和传奇之间的差距比正常人与奥特曼之间的差距都还要大。
不过四个等级之间也并非不可逾越,比如说如果现在打起来,亚伦很有信心打败费拉拉。
因为他是个施法者,而费拉拉对他一无所知。
就算近战亚伦也不怕,真正训练有素的法爷都不会很害怕近战。
“我就想要这样的生活,赚大钱,吃大肉,完成一次次委托,在国度中四处漫游。”费拉拉浑不在乎地说到:“有钱了就去酒馆点一头鹧鸪或者红鹳、鹌鹑、黑水鸡、云雀、白鹭,总之什么都行,再不济也可能来块鹿排麅子肉吧,我还要吃三块奶油蛋糕,再来一杯热腾腾的杜松子酒,搭配广泽里面最上等的死亡奶酪。”
“很好,费拉拉先生,你这菜单已经比得上国王的晚餐了。”亚伦点了点头:“我在家里都吃得不如你好。”
“如果不是当佣兵,我能吃得起这样伙食?去城镇里面当个守卫,一年能给我几个子儿啊?”费拉拉颇为不屑地说到:“我们跑这一趟,保底可以赚一两百个金币,一年多跑个几趟,难道吃不到几次国王的晚宴么?”
“但是这样……你们就没有考虑过……”埃莉诺忍不住开口了,牧师小姐的语气晦涩难明。
“嘿,我们这一行干佣兵的,图的不就是个自由,一个爽么?”费拉拉毫不在意地摊手:“干一票是一票,干死算完,谁在乎那么多?”
“我一个人当然可以退休养老,可我手下有这么多小崽子呢,他们都跟着我,把命交给了我,我跑了,他们怎么办?”佣兵头子很爽朗地拍了拍胸脯:“在我干不动之前,我都会干下去的。”
这些亡命徒,根本不知道生命的可贵!
牧师小姐放弃劝说了。
白银圣母教会有一个习惯很好,那就是从来不强迫别人。
亚伦的想法则不同。
这是群自由勤杂工、亡命徒,只要能赚到钱他们什么都愿意做,而且收入很明显比寻常城镇守卫要高数倍不止,亚伦甚至不太能够确定自己这个子爵大人一年从欧贝斯齐尔王室领的800金狮币能不能赶上费拉拉冒险团一年半载的收益。
当然,高得离奇的回报之下是超乎寻常的损失率。
根据烛堡学者的权威数据显示:20%的冒险者在第一次冒险之后就因为致死致残而结束了冒险生涯,如果有老手带,这个数字会低一点,但也不会低太多。
冒险者的佣金不菲这个的确不假,可冒险者要负担的风险也很大,贵族和各路雇主可以在冒险公会城镇布告名正言顺以发布任务的形式,邀请不需包吃包住、不要任何福利待遇、医药费自理、死了不用给抚恤金和丧葬费、任务失败后还没有一分钱赔偿的冒险者们去干卖命的活计。
这实在是有点物超所值。
即使是科米尔这种国度中王权强大拥有精锐军队的国家都舍不得这些廉价的打手,更不用说别的国度跟混乱的北地领主联盟了。
当然,冒险者跟冒险者很多时候是不同的。
阿拉松之子、登丹人酋长、伊力萨王阿拉贡,刚铎摄政宰相德内梭尔二世之子波洛米尔,孤山之王丹恩-铁足的堂侄矮人王子金雳、林地王子莱戈拉斯这几个人也是冒险者。
费拉拉这群人也是冒险者。
双方显然没法划等号。
这里讨论的只是后者这种没有固定住所,没有什么长远目标,完全依靠佣金、战争、行商、冒险(很多时候也包括劫掠跟杀人越货)讨生活的普遍性情况。
至于吟游诗人口中那些所谓找到古代宝藏,获得神器,轻而易举的整个团队都发了大财,主角迎娶年轻貌美温柔体贴的公主,一步登天成为国王,走上人生巅峰之类的赞美诗篇。
呵↑呵↑。
倒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这种情况。
泗水的亭长跟凤阳的和尚不也出过皇帝嘛~
亚伦发现自己几乎可以以一种非常冷血的旁观角度来看问题。
这便是贵族逻辑么?
“费拉拉先生,我是个术士,但由于家传的因素,我也兼职了一点战士的能力。”亚伦顺势提出了自己的请求:“你是一位干了这行二十年的老牌精英级战士了,我想问问,如果我以后打算经常出来冒险或者出外勤任务,你有什么可以教我的么?”
“哦?尊贵的科米尔萨利安子爵大人居然会向我这个佣兵头子讨教?”费拉拉这下是真的惊讶了。
“圣人曾经说过,冒险者的智慧是无穷的嘛。”亚伦笑道,他的态度很诚恳:“听听总是好的。”
他的超凡魅力又一次起了作用。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得不好好地说一说赞比亚老牌战士,费拉拉的冒险经验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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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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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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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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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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