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队之人翻身下马,到底是将领,无需借助扩音道具,在场将近上万人却听的一清二楚。
“没想到,我大学还没毕业,女朋友都没谈过,命却先一步交代了。”
邓树宾躺在地上,一脸累觉不爱地哭诉道。
有人拿出家庭合影,泪流不止,纷纷自喃什么下辈子见。
“那个谁,你过来一下。”
正在这时,带队之人忽然来到楚歌不远处,高声喊道。
楚歌闻声望去,发现对方好像是在叫自己,便问道:“你是在喊我吗?”
“不错。”
那人点头,冲楚歌招招手。
“这位姓陈,是个三品中领军,估计是想找你算账。”
于永纲拉了拉楚歌,示意他小心为妙。
“放心。”
楚歌淡然一笑,如果真想找他麻烦早就找了,何须等到现在?
“所为何事?”
来到陈领军跟前,楚歌平静如水,问道。
“听说你能说会道,不知对战事兵法可有研究?”
陈领军翻身上马,旋即拍了拍马背,示意楚歌也坐上来。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世间没我不会的。”
也非楚歌自信,而是这种时候,若不表现出自己的与众不同,就只能当个无名小卒上战场,上了战场就只有死路一条。
“好一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军师正在部署战局,你且随我去营中……”
话说一半,陈领军却不往下说了。
战况紧急,军中自然对能人求贤若渴,指望楚歌,无异于病急乱投医。
陈领军也不敢把话说那么死。
“我先去旁听,若真有好的建议,再说也不迟。”
楚歌淡淡笑道。
“如此甚好。”
听了楚歌一席话,陈领军心生期待。
他原以为此人只会骄傲自满,不曾想还挺严谨。
一夜快马,两人终是来到前线战营,还未进入账中,就听到里边吵的正水深火热。
“左将军,匈奴三十万大军压境,我楚国派出四十五万精锐死伤过半,难道这教训还不够?你还要挥师向东,倾巢而出?”
“不然呢?就像现在这么守下去?这些年我们和匈奴交战数百场,都是以守为攻,结果呢?多少英灵葬身塞外?”
左将军说话声音中气十足,一听到他的声音,楚歌竟是想起了这句台词:“尝尝俺老程三板斧!”
“卫军师,萧左将军,程右将军。”
尽管这时进来不合时宜,但陈领军却依然选择带着楚歌走了进来。
原因无他,只觉得此时正是楚歌了解当前战况的良好时机。
“回来了?”
卫军师看着来人,淡笑一声:“这次回家,补充了多少兵力。”
“回军师,不足一万,九千七百八十二人。”
陈领军如实禀报。
“不足一万人吗?”
卫军师叹一口气,旋即看向楚歌:“这位是?”
“他是我无意中从队伍中发现的能人,斗胆带他前来,想看看能否为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奇招。”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可见陈领军比刻有多没底气。
“哦?不知小友怎么称呼?”
卫军师饶有兴趣地看着楚歌,问道。
“姓楚名歌。”
楚歌虽声音不高,却清晰可闻。
面对军中最大的三名领军人物,还能做到如此不卑不亢,的确不是凡人。
到底是三军统帅,眼光何其毒辣。
卫河上下打量着楚歌,兴趣更深了几分,随即缓缓说道:“那你且说说,对当今战局,可有什么好的想法。”
闻言,楚歌挪步来到沙池,简单了解一番地理位置以及各战场战局后才说道:“这匈奴人打到哪,国境线就设在哪,还挺嚣张。”
“……”
“小陈,把这小子给我扔出去打上三十大板,憋了半天就憋这么一个屁?”
程功怒喝一声,浑浊的嗓音犹如卡了痰。
“觉得我只是憋了个屁,说明你是个只会动武不会动脑的弱智生物。”
楚歌才不怕对方是何人,生在乱世,特别是军中,是分对错的,而非比拼谁的官衔大。
殊不知这句话差点把陈领军吓破了胆,心想楚歌是不是不知道右将军代表什么。
“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斩了!”
果然,楚歌此话一出,程功直接暴怒,冲账外大吼一声。
“程功,亏你也是右路大将军,怎的连个小娃娃都不如?”琇書網
卫河甩手轰出两名刚走进来的士兵,呵斥道。
程功闻言一怔,他就是一个直人,自然听不懂楚歌话里的意思。
现在一听卫河这么说,也意识到了楚歌的话里应该有另外一层含义,可他就是听不懂。
“你继续说。”
卫河面含微笑,对楚歌说道。
“他们为何会如此嚣张?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们楚国太怂了,一味的防守,主动权交到了对方手里,他不欺负你欺负谁?”
说到这里,程功听看明白了,原来此子和萧毅想法一样,都是主战。
这么一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你的意思也是主战?”
卫河眼里流露出一丝失望,这点道理谁都懂,但做起来谈何容易。
“的确是主战,但是要智取。”
楚歌神秘一笑,随便捡起地上一根树枝在沙盘上随便画了起来:“匈奴大军压境,国内却空虚无比,说到底只是个纸老虎。”
“你是想奇袭?”
卫河脱口而出,看向楚歌的目光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还真是艺高人胆大啊。
“不错,就从这条路。”
楚歌淡笑一声,指着沙盘上标注了叉号图案的位置。
“这里是一片荒漠,人迹罕至,飞鸟走兽踪迹已绝,堪称生命禁区。”
卫河叹一口气,楚歌的想法是不错,派些奇兵,功打敌方腹部,扼住匈奴咽喉,此战必胜。
可是天时、地利、人和,他们一个也不占。
“路都是人走出来的,哪有什么生命禁区,派去个一万八千,路都能给他压平。”
楚歌不以为意,只是荒漠而已,里边又没有什么妖兽。
建议他给了,而且绝对可行,用或者不用,他就不管了,他也不会去。
“此技容我等好好考虑一下,赶了这么久的路,应该累坏了吧,快去休息一番。”
卫河满脸笑意,不得不说,楚歌的想法还真是让他眼前一亮。
怪不得都说当局者迷,如此简单粗暴的策略,他们竟无一人想出。
“拜拜。”
楚歌自然不想过多逗留,刚一走出营帐,就迫不及待地说道:“宝贝小紫,可以给个特例不?你老公可能要死了。”
“他们会不会采取你的建议都不知道,更何况采取了又不一定会派你去。”
小紫果然无时不在,她轻柔的声音响起,仿佛一瞬间扫走了楚歌这一个多月来的疲倦。
“万一派我过去呢?岂不是十死无生?”
楚歌仍然不甘心地问道。
“有我在,岂能容忍他人伤你分毫,你安心便是。”
小紫声音中莫名透着幽怨,宛如在责怪楚歌一心想走捷径。
满满地安全感啊,现在楚歌只想问一句。
吃软饭有什么不好?谁吃谁知道,真的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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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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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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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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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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