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清河县时,已经过了中午,他先将林娇娇送回了家。xǐυmь.℃òm
“我出去办点事,过一会儿就回家。”萧衍道。
“嗯,爹那边,我暂时不会松口的。”林娇娇安慰道。
看着萧衍的车尾消失在巷子口,她转身进了屋。
没想到,她刚走进院子,就看见萧父一脸严肃地坐在屋檐下发呆。
“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见萧父的神色有些不对劲,赶紧放下手里的包,慢慢走了过去。
萧父抬起头看向她,微微蹙起的眉头有一瞬间的舒展。
随后指了指他对面的一张椅子,淡声道:“娇娇,你先坐。”
一刹那,林娇娇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昨晚的事情,萧父极有可能已经知道了。
这件事情,肯定不会是她和萧衍说的。
那只剩下一种可能,那就是青山村有人给萧父通了信。
速度这么快?肯定不会是家里来人转告的。
于是,林娇娇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厅屋里的电话。
眼角余光却发现,厅屋里的凳子上,还放着一个已经打包好的行李。
毫无疑问,这个行李是萧父的。
“爹,您这是准备去哪里?”林娇娇心中一慌,脸上的神色有些失措。
萧父轻咳一声,直言道:“昨晚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听说地下祠堂被炸开后,阿衍让杨村长安排了一大堆的人日夜轮守?”
“简直是胡闹!那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们不应该瞒我的。”
“我准备回青山村住几天,看看什么情况,再把家里的事情处理一下。”
林娇娇想劝,可一时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见萧父看了一眼门口,起身拎起行李准备离开,林娇娇赶紧将人拦住。
“爹,您先别急,等阿衍回来再说吧。”
“今天上午,我和萧衍已经回去看过了,一切都好,没什么大碍。”
“咱们可以从长计议。”
萧父深深看了林娇娇一眼,眸色中颇有深意。
“娇娇,其中的缘由你和阿衍不懂。”
“也怪我,以为家中的情况还远远到不了那一步,便从未同你们几个孩子说过。”
林娇娇眉心微跳,心里隐隐有了预感。
就在萧父准备继续往下说的时候,院门咚咚响了起来。
萧父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又生生顿住。
“爹,我先去开门,许是阿衍回来了!”
林娇娇趁机接过萧父手中的行李,直接放回了原处。
然后才快步走出去开门。
身后的萧父看着林娇娇的背影,无奈地笑着摇头,“这孩子!”
门一打开,竟是萧静和陈铭夫妻二人。
“静姐,姐夫!”
“你们怎么来了?”
林娇娇赶紧让开,领着两人进屋。
萧静脸上的神色有些着急,一边往院子里走,一边挽着她的手低声问情况。
“青山村到底是怎么回事?”
“中午的时候,家里接到电话,说是咱们的地下祠堂被炸出了地面?”
“村里还有些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说什么轮流看守的名额事情,希望我能帮忙说说话。”
“我就连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怎么帮忙说话?”
“再说了,给我打电话的那几户人家,也就从前一条河里洗过衣服,连普通的面子情都谈不上。”
谈起中午那几通莫名其妙的电话,萧静是又好气又好笑。
陈铭跟在两人身后,只安安静静地跟着。
她听完萧静的这些话后,便明白了过来。
当即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同萧静和陈铭又解释了一遍。
萧静听后,脸色立马严肃起来。
“幸好中午的时候,我没有一松口当下答应。”
“这件事情既然已经交给了杨村长安排,那他自然是会有自己的计划。”
林娇娇淡笑着点头,“嗯,就是这么个理。”
三人穿过垂花门,进到后院时,萧父正站在屋檐下看着她们。
“你们来得正好,有件事情正想和你们说。”
萧父的眼神,在书房和厅屋里转了一圈,一时也没想好在哪里说正好。
毕竟隔墙有耳,家里还有两个外人在。
萧家的这个秘密,他已经在肚子里捂了将近一辈子。
就连儿女都没有说过,可见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绝对经不起一丁点的闪失。
林娇娇见状,当即领悟。
“爹,你是不是怕我们说话声音大,吵到两个睡午觉的孩子?”
萧父微愣,然后淡笑着点点头。
林娇娇随即指着隔壁的院子道:“那我们就去隔壁小亭子里说吧,哪里还能烧水泡茶。”
穿过连接两个小四合院的新开侧门,几人来到了小亭子里坐下。
萧静和陈铭夫妻俩,是第一次进这个院子。
对于这个小院子里的布局和景色,两人的眼中均闪过惊艳和好奇之色。
不过,也并未多问什么。
林娇娇当即笑道:“这个宅子,现在也是咱们家的,只不过放些东西,平时没有住。”
“静姐和姐夫若是感兴趣,随便转。”
正好,她起炭烧水也要点功夫。
萧父原本急着回青山村,可节骨眼上,正好女儿和女婿也回来了。
当下也就不着急了,把事情先说清,后续的事情也就好处理了。
“不急,想转就先转转吧,这个院子的布局确实有点意思。”
对于旁边这座新买的宅子,萧父也很是喜欢。
“娇娇,这宅子与其总这么空着,倒不如花点时间把他收拾出来。”
“眼看着马上就要过年了,到时候把你爸爸妈妈从广市接回来过年,住着也舒服。”
广市的林家,萧父也是去过的。
每次过年过节让林父林母和他们挤在一个四合院里,多少有些怠慢。
从前条件不允许另说,如今经济条件也有了,自然是要多花点心思。
林娇娇心中一暖,脸上的笑容也是直达眼底。
“谢谢爹提醒,回头我就和阿衍提这件事情。”
大约过了一刻钟,炭火点起来了,水也烧上了。
几人在亭子里围着火炉坐下,正准备说正事的时候,连接两个院子的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林娇娇抬头望过去,发现居然是萧衍回来了。
隔着老远,萧父目露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回来了也好,正要和你们说件事情。”
萧衍朝萧父点了点头,轻轻应了一声,“嗯。”
接着和一家人打过招呼后,搬过来一张小凳子,挨着林娇娇手边坐了下来。
萧父见人全齐了,心下也是一松。
他清了清嗓子,随后开口道:“今天我要跟你们说的,是有关萧家祖上的事情。”
“你们从小到大,应该多少听过一些,咱们萧家祖上,也曾煊赫一时。”
四人默默听着,都没有说话。
林娇娇微微垂眸,一边竖着耳朵听,一边安静地给四人泡茶。
“虽然大势所趋,迫于局势,萧家逐渐没落。”
“但值得庆幸的是,这数百年来,萧家从未出过一个不肖子孙。”
“所以,表面上看,萧家早已颓败的不成样子。”
“但实际上,萧家的根基一直都在。”
萧衍坐在角边发呆,没有说话。
萧静则默默地端起了手边的茶,一边喝一边等萧父往下讲。
唯有陈铭一人,一脸懵,听得云里雾里。
不过他姓陈,而现在说的是萧家的事情。
既然萧静没有开口,他自然也不会贸然地发问。
“萧家的地下祠堂,藏着两笔财富。”
“一笔是明财,也就是那些箱子里的金银珠宝、古玩字画。”
“这一笔财富,一是留给萧家子孙娶妻繁衍,度过难关;二是给萧家有能耐的后人,东山再起之用。”
“往前数的这几代,局势动荡,你们的爷爷和曾爷爷都自认不是有能耐之人,因此这些财富只守着流传下来,并未大肆动用过。”
说到这里,萧父特意看了萧衍一眼。
萧衍只当没注意到亲爹在看他,只不过全家人都发现,他的耳垂微微有些发红。
事实便是,萧家几代人都没有动用过地财富,已经被萧衍悄悄搬空了。
虽然这一切,都是在萧父的默许当中,萧静也是知情的。
至于具体地去向,怕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不过,至少从目前的情势来看,萧衍用实际行动证明,他是个有能耐的。
萧家趁势重新崛起,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从另一个角度拉看,至少不是个败家子。
萧静见自己的亲弟弟有些发窘,赶紧转移了话题,放下茶杯问萧父。
“爹,那第二笔财富是什么?这么多年了,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呀。”
萧静的话音刚落,林娇娇和萧衍便同时抬头,互相对视了一眼。
难道……
“第二笔财富吗?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其实,我们每年都能见到,看得见,摸得着。”
说到此处,萧父竟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目光远眺向远方。
这一回,不止陈铭糊涂了,就连萧静都没听明白。
倒是萧衍,沉默了片刻后,缓缓开口问道:“爹,您说的是祠堂里地祖宗牌位吗?”
萧父不敢置信地转头看向他,下嘴唇微微颤动。
“你个小兔崽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
一想到眸中可能,萧父忍不住瞪圆了双眼。
旁边的萧静见状不妙,赶紧出言劝道:“爹,您别着急啊!”
“反正祖宗们留下来的财富,都是给子孙后代用的。”
“阿衍肯定也是迫不得已,才用掉的。”
萧静见状,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开始护起了弟弟。
旁边的姐夫陈铭见状,赶紧也出言相劝。
“爹,阿静说得对,阿衍肯定是有急用。”
萧衍懵了,林娇娇也懵了。
他话才刚说出口,怎么家里人就一下都认定,他已经把这一笔财富挥霍殆尽了呢?
萧衍脸上的神色,难得出现了一丝委屈。
“爹,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和阿衍也是今天在回来的路上才猜到的,并未挪用分毫。”
林娇娇赶紧解释道。
桌面下,她伸手覆在了萧衍的大手手背上,轻轻地安抚着。
同时转过头,给他投过去一个同情的眼神。
说实话,这还真不能怪家里人多想。
毕竟那后面山洞里的那些箱子,确实是萧衍搬空的。
若这些东西换个形势也装在箱子里,保不准也已经被萧衍置换出去了。
“你们的意思是说,那些东西还是原状?”
萧衍用力地点头,“嗯,除了上面少了一层灰,别的一切都如常。”
听完这话,萧父窜到嗓子眼的一颗心脏,又慢慢咽回了肚子里。
他没好气地瞪了萧衍一眼,不满地问道:“既然如此,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萧衍摸了摸鼻子,微抬下巴指向林娇娇。
“今天我们去后山查看现场情况,是娇娇发现了异常。”
林娇娇见大家的目光纷纷投向自己,便放下了茶具,端正坐姿后一本正经地回答。
“昨晚的炸药威力,属实不小,现场一片狼藉。”
“不过很让人意外的是,外侧地石壁都炸塌了,那数百个牌位却是纹丝未动。”
“既没有遭到损毁,也没有一个受到冲击倒塌。”
“当然,主要是因为埋炸药的位置比较幸运,正好在另一侧。”
“不过刨除了幸运地因素,祖宗牌位地材质也很让人怀疑。”
“正好,我手里有两个差不多材质的老物件,也是出自青山村。”
说到这里,林娇娇起身往屋内走。
不一会儿,她就从屋内的百宝阁上,取下了一个完整形状地黑漆小碗。
她把这个小碗放在茶桌中间,萧父只看了一眼便没再说话。
倒是萧静和陈铭,不明所以地拿了起来仔细查看。
“这不是……崽崽的狗盆吗?我记得已经被踩扁了呀?”
林娇娇笑着解释道:“这样的碗,陈平安先后给了崽崽两个。”
而一旁的萧静,正拿着这个碗发呆,半晌都没有说话。
“静姐,你再看看这个碗的材质,是不是有点眼熟?”
被叫到的萧静猛然回神,抬头看向林娇娇,目光有些复杂。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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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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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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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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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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