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朱刚烈冲到他面前之时,他脸上的惊愕都还没来得及消退,只能是手忙脚乱的随便扯过一只倒霉绿僵抵挡。
噗呲——
木剑入体,本应刀枪不入的绿僵被一剑劈成两半!
若这绿僵只是普通的尸体,雷击木剑断不可能有这种威力,但僵尸乃是天地怨气、晦气等污浊之物的集合体,经过天雷地火洗礼的雷击木剑可以说是专门对付这种玩意的克星!
砰——
朱刚烈抓住我一剑劈开绿僵的空档,紧随其后就是一拳狠狠轰在傀青的面门上,纯正的罡气与阴至极点的煞气相冲,傀青顿时被一拳轰飞老远!
就连地面都被撕裂出来一条长长的沟壑!
“啊——”
“护主——”
傀青鬼叫一声,倒飞的同时还不忘叫上那些剩下的僵尸!
‘呜嗷——’
僵尸中的黑毛僵嚎叫一声,当即带着其余的19具僵尸迅速跑到傀青的身边。
傀青又躲在僵尸后面,一脸痛苦地捂着面门嘶吼:
“该死该死该死!”
“为什么——!为什么——!”
“你们为什么能这么轻易就破解我的阵法!!!”
“九号!你刚才不是说你潜伏在他们身边是为了伺机给他们致命一击吗——”
“你还在等什么!我命令你现在杀了他们!”
傀青喊得歇斯底里,我和朱刚烈顿时一惊,下意识的向花小娟看去!
然而,花小娟却并没有如傀青所愿的出手,而是优美的原地转了个圈,甜甜一笑道:“老板儿~我跳槽啦——”
“......”
咦?
这句话好像在哪听过?
我眼神不自觉的瞄向小黑,小黑的影子里突然露出一条苍白的手臂,并竖了个大拇指。
“老姐,稳,妹妹挺你!”
哦对...
鬼十三在几个时辰前也说过一模一样的话来着...
此时,在另一边的傀青,他本来就青色的脸此时显得更加绿意盎然了,也得亏得他现在是神魂载体,没有肉身,要不然非得吐几口老血不可...
“好——好——好哇——好哇——”
“我也是糊涂了,居然相信了你所谓的与我断开联络是为了让其他人放松警惕,却不成想,被戏耍的反倒是我!”
傀青的声音中满是怒意,他缓缓抬起右手,一个诡异的文字符号出现在其手中。
我一看到那符号就怀疑那是不是与“神魂印”有关,刚想冲上去阻止但老神棍却突然从背后抓住我并微微一笑。
以我俩共事骗人啊呸!
以我俩共事为那些心中有鬼的“达官贵人”看相破灾的默契,我立马就明白这老神棍的意思是让我看“好戏”,稍安勿躁。
虽然有些不解,但我还是拉住了同样想先下手为强的朱刚烈,准备看看老神棍他们还藏着什么东西。
“呵呵呵呵呵——”
傀青的脸上转而露出邪笑,阴森的说道:“九号,有件事你可别忘了,你是我的试验品,我种在你魂魄深处的神魂印是不可能被祛除的,鬼十三躲在一条狗的影子里让我没法引爆。但你不一样,你现在可没有寻求庇护的时间!”
砰——
说着,傀青手掌一合,诡异文字立马变成一团鬼火飘散!
傀青的脸上露出邪笑,一副即将要看到好戏的神情,但...
“哎哎——乂???”
“我怎么烧起来了?”
突然,花大姐身旁的一个童男纸扎人燃烧起来了,幽幽鬼火瞬间布满其全身!
“哦!哦!哦!哦!”
“好烧!好烧!好烧啊——我好烧啊——我烧起来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火之高兴吗?谁有霜之哀伤,快帮我降降温!!!”
纸扎人跳着脚在场地上跑来跑去,最后燃成一团灰烬,一个青年样貌的游魂打的哆嗦从中脱离,颤颤巍巍的说道:“哎呦?奇拉个怪,我咋会感觉到冷捏?”
这游魂默默飘到花大姐的身边,说道:“这位阿姨,我是不是帮你女儿挡了一灾?我身子没了,你得给我再扎一个。”
花大姐点了点头,回道:“放心吧,今日相助于我的贵人,花寿自然不会亏待。”
“OK,那我先去一边看戏,反正也用不到我了。”
游魂默默飘开,花大姐对其微微欠身,随后对前方目瞪口呆的傀青说道: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天底下就没有绝对解决不了的术法,你的神魂印确实强力且恶毒,一般人遇上还真会束手无策,但可惜,我的纸人再配合上茅山道术,刚好可以破解。”
“果真吗义母!?”
鬼十三突然从小黑身体里蹦出来插话。
我直接把她的脑袋一按,没好气的说道:“你丫的别打岔!”
而对面的傀青面对接二连三的打脸,也是难得露出了苦涩的神情并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从未听说过,在这小小的荷乡镇还有你们三个身怀本领的奇人异士,难不成是刘木从其他地方找来的帮手不成?”m.xiumb.com
“呵~”
花大姐冷笑一声并未回答,就连老神棍和老爹都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似乎并不打算回答傀青的问题。
我皱了皱眉头,总感觉有点不对。
按道理来说,十年前花小娟失踪的时候,花大姐一定去学校跑动过不止一次,傀青当时作为披着人皮以教师身份隐藏在学校中任教的老师,至少不应该对花大姐这个人一点印象都没有才对。
花小娟好歹也是被自己所害,难道当时的傀青就一直没注意到过花大姐这位母亲的存在?
这未免有些太牵强了...
难道,老神棍他们还有什么事情隐瞒不成?
我百思不得其解,而傀青在见到花大姐他们似乎并不打算告诉自己事情,便露出了一副无奈的神色说道:
“如今局面向你们一边倒,你们也不愿意告诉我吗?我只是一个致力于秘术研究、对特殊的知识无比渴求的鬼而已,在最后想要做个明白鬼都不行吗?”
泥——马——
你丫的装什么大尾巴狼啊!?
说实话,若不是老神棍一直在拉着我,用我们之间特有的“奸商老板和员工”的默契来暗示我他还憋着什么蔫屁没放,我是真想现在就叫上朱刚烈去把傀青给打死!
要知道,我和朱刚烈的状态都是不长久的,朱刚烈在时时刻刻消耗他的阴德来维持遁甲入身,而我...
我看了眼手掌上的血痕,第三条血痕也要消耗一半了,再不打倒傀青恐迟则生变。而且,傀青此时所说的话绝对不代表他真的就认命了!
光我知道的,他就至少还有一张底牌没有露出来!
就是那个在几小时前,傀青在老街区被神秘的算命先生攻击而情急之下说出来的那个“最杰出的作品”!
...
我把这件事悄悄告诉了老神棍,并告诉他如果没啥必要的话就不要再拦着我了,但老神棍却还是那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只是告诉我,我所担心的事情自有人去解决,他们现在也是在等信号。
我直接就愣了!
老神棍这意思是还有隐藏高手?
难道是那个神秘的算命老先生?
说起来也确实是一直没再见到那人,按道理来说,那算命先生的目标同样是傀青,没理由只是在老街区出来吓唬吓唬傀青才对。
再一想到过来救场救得很及时却又总觉得有些微妙的老神棍等人,我脑海里有一种要抓住什么东西的感觉,就差一条可以让事件脉络清晰的“线”了...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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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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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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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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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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