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被警方怀疑,如果不用一些非常规手段的话,迟早会惹上一些黄泥巴掉裤裆——不是事(屎)也是事(屎)。
而现在,我再次动用自身的阴德,则是为了得知剩下一半阴阳术传承的下落。
虽然黑无常说阴阳术这类奇术牵扯的天机较深,消耗的阴德也会比较多。
但我倒是没什么负担,只要能有寻到剩下的阴阳术传承,今天晚上就当打白工了又怎样?
想到这,我抬起自己的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伸直,无名指与小指收伏于掌心,大拇指按压于双指上。
“起——剑指咒!”
我一声低喝,体内刚刚恢复的一点真炁流转,将我的食指与中指缠上了一层淡淡金光。
随后,金光汇聚,于双指指尖上形成一道不足一厘米的锋利剑芒。
我又抬起自己的左手,手掌平摊向上。
“刷——”
我直接用右手的剑指向左手掌划下,一道半指长的细窄血口出现!
倒也不算怎么疼。
我心中自语,毕竟跟今天晚上受到的伤比起来,这点疼还真有点不上排面。
我表情泰然,将左手五指紧紧蜷握,将体内已经有些亏空的血液再次挤出,让新鲜的血液顺着拳轮滴在还有些泥泞的土地上。
随即口念咒语: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为善事者,必享福报;”
“积阴德者,子孙荣昌;”
“不殄天物,不毁正教,善事也。”
“救死扶伤,急人患难,无纵隐,贼阴德也。”
“不作善事,不积阴德,则恶道无所不入矣!”
“今——三清阴阳术传人刘木,遇困扰之难题,特请黑白无常为引,借阴间功德于现世,其中利弊已知晓,个中缘由天地鉴。望道祖成全,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随着我一大串的咒语出口,脚下的鲜血如同活过来一般,于大地上勾勒出一个太极阴阳的图案。
虚虚实实之间,图案中的阴阳鱼自动分开,像是一面水镜般映照在我眼前。
“卧槽!牛比啊!”
“介个就是阴阳先生使用阴德的方法吗?”
“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朱刚烈在一旁发出了赞叹,同时张嘴“噗——”的一声吐出瓜子皮。
这孽畜不吭不响的又把刚才扔掉的半包瓜子给捡回了来了,就为了看戏...
我嘴角抽了抽,但没有闲情去吐槽,而是看向水镜另一端的白无常。
站在水镜另一端的白无常则用他那标志性的大舌头音说道:
“传人之愿已听,道祖之命已觉,世间定数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以吾兄弟二人为引——”
黑无常淡然接话道:“阴德簿——现。”
呼——
一本半透明的簿子出现在黑无常的手中。
上书——《陰德簿》!m.xiumb.com
哗啦啦啦啦——
阴德簿自动翻开,无风自动的书页就像是没有尽头一般。
白无常表情严肃,大着舌头说道:“三清阴阳术传人刘木,说出你的诉求。”
我双目一凝,郑重说道:“弟子是三清阴阳教第二十八代传人,所修术法为三清阴阳术,但此术另有一半内容不知踪迹,弟子斗胆想得知另一半三清阴阳术的下落,它的第二十七代传人名为——赵无邪。”
赵无邪,是我师父的同门师兄。
当年他们师兄弟二人失散,这也导致他们从散云先生手中接过的三清阴阳术一直没能修成一个整体,是我师父心中的一大遗憾。
黑无常点点头表示知晓,随后漠然说道:“诉求知晓,窥探天机——”
随着其话音落下,那本阴德簿中飞散出点点金粒,最后融入虚无中不见其踪。
时间流逝。
五秒...
十秒...
二十秒...
一分钟...
那些从阴德簿中飞走的金粒似乎完全没有回来的意思,黑无常手中的阴德簿也没有要合上的意思。
黑白无常的眉头同时皱起。
我看他俩的神情不对,便小心翼翼地问道:“两位无常老爷,难道那另外一半阴阳术传承,已经不在世间了?”
“非也。”
黑无常轻轻摇了摇头,白无常则补充道:“另外一半阴阳术的天机被隐藏了。”
被隐藏了?
我心中一惊,一个猜测浮上心头:
难道数十年前与师父意外失散的赵无邪师叔因为某种原因,而不得以将他手中风水之术的天机给隐藏起来了?
那这不是做了无用功了吗?
正当我心中有些失落的时候,白无常突然说道:
“倒也不算一点收获没有。”
“哗啦啦啦——”
阴德簿的书页再度翻动,随之虚空中有极少部分的金粒返回。
白无常接着说道:“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不必刻意寻求。蓦然回首,亦能灯火阑珊处——”
“哗啦——”
响个不停的阴德簿书页戛然而止。
这一刻,我心有所感,突然有种要走霉运的直觉。
这是人在一瞬间失去太多阴德而导致气运受损的缘故。
“蓦然回首,亦能灯火阑珊处?”
我口中喃喃自语,四下张望一圈。
黑白无常、嗑瓜子看戏的朱刚烈、在面包车上“安详”睡觉的林梦欣、某个躲在我衣服里的黄仙....
貌似...
都是不值得灯火阑珊的啊.....
我嘴角扯了扯,心里说不出的蛋疼,这消耗阴德把阴德簿给叫了出来,结果竟没啥有实际作用的信息。
血亏啊...
面前的白无常笑眯眯的说道:“看来,你要找的另一半阴阳术被人给隐藏起来了,不过这阴德簿也给了提示,该遇见时,自然遇见。”
“而且你也不必太难过,天机没能窥探到多少,你的阴德还是省下大半的。”
听闻白无常所说,我眨了眨眼。
省下了大半?
那这个安慰奖还是不错的。
我低头沉思片刻,并没有收起“阴德咒”的术法,而是满怀殷切目光再次问道:“白老爷,这意思就是说......我还能有阴德可用?”
“.......”
白无常听闻,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后眼角抽搐的说道:“你小子是特么一点德都不想留着是吧?”
就连一向冷静的黑无常都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脑仁,但却没说什么。
“老刘,牛比。”
朱刚烈在一旁给我竖了个大拇指。
我没理会那个憨憨,而是有些不好意思向白无常的问道:“那...我还能知道一些其他事情不?”
“......”
“唉——”
白无常长叹一口气,咬着牙说道:“说吧说吧,你还想知道啥?”
“嘿嘿嘿...”
我嘿嘿一笑,然后说出了我的另一个请求:
“白老爷,修道之人必然受到上天五弊三缺的诅咒,我想知道我五弊三缺犯得是哪一个。”
。。。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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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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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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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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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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