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请黄仙上身帮忙犯了什么忌讳?
不应该啊,如果请仙帮忙也算忌讳的话,他为何不提驴老三和牛老五的事?
那难道是因为黄仙上身解决了夏户,这份成绩不能算在我本人头上?
我心中有些没底,白无常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喜怒无常,天知道他心里在憋什么蔫屁...
我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问道:“无常老爷,恕小子愚钝,不知无常老爷所指的是......?”
白无常笑眯眯地盯着我,看得我浑身有些发毛。
“小子,少跟你家老爷搁这装大头蒜,我们兄弟今晚一直跟在暗处,你用过的法术也看得真切,方才,你最后用的法术是请仙上身,难道不对吗?”
听闻,我只感觉一阵蛋疼,听白无常这意思,他俩今天晚上其实一直都在?
我跟朱刚烈还有两位仙家为了抓住夏户把命都快搭进去了,“合着你俩一直在旁边看戏...”
“嗯?你小子嘀咕什么?”
白无常突然把脸凑到很近,弯成弧形的眼眶中露出两只幽幽鬼眼。
我心里一惊。
坏了,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我心思急转,回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无常老爷居然在暗中保护我们,这让我受宠若惊啊!”
白无常的嘴角诡异上扬,笑道:“少整那些有的没的,还保护你?你当你家老爷很闲吗?你家老爷我就是想看看你什么时候被打死,好带你回阴间。”琇書網
“......”
你大爷的,老想着带我回阴间干啥...
白无常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大着舌头说道:“小子,痛快点,你用的是不是‘请仙上身’?”
我点了点头,坦白回道:“无常老爷果然果然慧眼如炬、目光如电、洞若观火、火眼金睛、高瞻远....”
“再废话老爷我就打死你。”
“正是请仙上身!”
“......”
得到我肯定的答复之后,白无常就跟突然没信号了一样,皱着眉像在思考着什么。
见白无常半天不说话,我试探性地问道:“敢问白老爷,我是犯了什么忌讳吗?”
与我想的不同,白无常只是淡淡摇了摇头说:“那倒没有,只是...”
“只是?”
白无常啧了啧嘴,说道:“老爷我只是奇怪,上你身的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一愣,但还是回道:“是我家的保家仙,一只黄鼠狼。”
“黄鼠狼?那玩意儿是黄鼠狼?”白无常的表情明显有些意外。
我没想到白无常居然这么大动静,便好奇的问道:“确实是黄鼠狼,有哪里不对的吗?”
这时,一直在旁边的黑无常说话了,依旧是那一副听不出喜怒的冷漠声音:“非人、非神、非仙、非妖。”
“啊?什么?”
我有些听不明白。
白无常接话茬说道:“与其说那玩意儿是四不像,倒不如说是同时具备了四种不同的属性,小子,你家这保家仙有点意思,从哪拐来的?”
“......”
我嘴角一抽,难道黄仙在俩无常的眼里是这么抽象的存在吗?
不过既然白无常问了,我便给两位无常简短解释了一下黄仙向我讨封的事情,反正也不是什么要保密的东西。
。。。
两位无常听后,表情都有些怪异。
“怪不得你小子的阳寿会耗尽,原来是自找的啊。”
白无常恍然大悟,就连一向冷漠的黑无常...
我能看到他嘴角在抽抽,想必是在憋笑吧...
我有些无语...
“喂——老刘,这么半天不回来,你干嘛呢?”
这时,我听到了朱刚烈的声音,应该是见我半天不回去而担心的找过来了吧。
我转头看去,果然,朱刚烈一瘸一拐的出现在视线之内。
“老刘你....你....我糙!无常?”
朱刚烈大叫一声,然后做出了一个让我眼皮子狂跳的动作。
只见他慢慢弯下腰,用他那唯一还能活动的左手,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
“我靠!你大爷的想干啥?”
我吓了一大跳,瞬间回想起跟这小子第一次遇见黑白无常时的场景,那时这小子就想用石头砸白无常,没想到现在又要来这么一出。
当即,我来不及多考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地上捡起了一块半个拳头大的碎石,小时候砸马蜂窝练就的本领在这一刻登峰造极!
“嗖——”
“嗷——”
我直接把石头用最大的力气丢出去,伴随着一声惨叫,朱刚烈应声倒地。
我心中松了口气,一旁笑眯眯的白无常着舌头说道:“小子,准头不错啊,老爷我还想着,他要真敢砸就给他疏通疏通筋骨呢。”
“呵...呵呵...”
我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两位无常老爷赎罪,那小子应该是脑袋被驴踢了,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白无常点了点头,竟是肯定了我的说法:“说的也是,驮你们的驴车翻了之后,那奇门小子确实被那毛驴踢了一脚。”
“......”
我嘴角一抽,我就随口一说,还真有这么回事啊...
被打倒的朱刚烈又站了起来。
他清醒了,没有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额头上鼓起的一个包看起来颇为喜感...
“醒了?”我问道。
朱刚烈呲牙咧嘴的回道:“你大爷的下手真狠,稍微提醒我一句不就行了...”
我挪揄道:“话语哪有实际行动来的效果快啊。”
朱刚烈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并为他刚才脑抽的行为道了歉。
好在,白无常似乎对朱刚烈的印象不错,没有再刁难他,而是说道:“你在此次协助刘木追捕夏户魂魄过程中的表现,我们兄弟二人都看在眼里。放心吧,阴德簿上会给你记上一笔的。”
“那朱刚烈就先谢过二位无常老爷了。”
朱刚烈像模像样地作了个揖。
我眼巴巴地看着白无常,白无常回过头,笑眯眯地看向我说道:“刘木,至于你...”
“咕~”
看着白无常不怀好意的目光,我咽了下口水,心说这白无常又憋什么坏水呢?
“刚才你对我们兄弟二人不尊,要不这功劳就免了吧。”
“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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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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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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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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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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