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辉抓住刀刃，挥出自己的拳头，成功命中了皓启的脸颊，后者倒飞出去，这是他对他造成的最重的伤害。
昂辉抽出太刀，捂着自己的胸口，强撑着自己的身体直立，身后展开一扇亚空之门。
“皓启......这个仇，我记下了，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都给我记好了！”
就像是所有反派一样，昂辉直接对他撂下狠话，身体没入身后的亚空之门中。
见他要跑，皓启立刻追了上去，不过可惜的是亚空之门关闭的太快，他还是慢了一步。
皓启看着眼昂辉消失的地方，微微皱眉，这个小子......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至少自己是没见过的。
虚数空间映射着实数空间，这里同样有着数量众多的陨石与小行星，他随意找了一颗小行星降落。
刚一落地，昂辉双腿一软，双手撑在地面上，本来与英桀作战就有些勉强，而后与皓启一战也让他那些聚集起来的崩坏能消耗的七七八八。
身躯崩解，昂辉显露出本来面貌，只是他面如金纸，胸口还留有血迹。
虽然对方并没有杀他的意思，但打是真的打，尤其是最后一刀，那是实实在在的刺穿了他的心脏，而且......量子之力还在侵蚀他的身躯。
他捕捉到这股乱窜的量子之力，将其逼出体外，这犹如无垠之水的量子之力很快就消散于无形。
没有了异能量之后，昂辉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受了一些，只是现在还是“透心凉”。
一只小手放在他的后心上，崩坏能开始修复他的心脏，骨骼，皮肉，最后恢复如初。
“你怎么样？”
“还......死不了。”昂辉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个趔趄，差点栽了下去。
挡住想要帮他的真璇，一瘸一拐的走向石壁，靠着坐下，现在的他需要充足的休息才能恢复好状态，好在虚数空间里也没有几个人能进来。
真璇蹲下身，握住他的手腕，严肃的说道：“你为什么要跟他战斗，你分明就打不过他，而且，他还差点杀了你。”
“哈哈，让你担心了。”昂辉惨笑一声，“不过我觉得你紧张过头了。”
“虽然，我不太清楚你是怎么看他的，但......他既然没有第一时间出手对付我，而是愿意跟我聊聊，我就知道他并不打算杀了我，只是我没想到他下手这么狠而已。”
两位天使出现在昂辉身边，她们看样子也想上前，不过女主人已经在主人的身边了，还是别上去当电灯泡了。
昂辉注意到玖梦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昂辉挥了挥手：“想问什么就问吧，我可以解答。”
“那......我问了哦，”玖梦开口道，“主人，我有一点很好奇，为什么要那样做啊？”wＷＷ.ΧìǔΜЬ.ＣǒΜ
“你指的是什么时候？”
“就是在被舰队包围的时候啊，你要是用人类的身躯击败怪物，那样的话不就是可以回去了吗？”
“哈哈，玖梦，你想的还是太天真了。”昂辉无奈的笑道，玖梦挠了挠头，“这有什么天真的吗？与一个崩坏生物作战，然后将其杀死，不说称赞，但应该是会被认可的吧。”
“要不然怎么说你天真呢？”昂辉轻声说道，“人类，可是很复杂的啊。”
“我不是没考虑过这种方法，但在我仔细思考过后，却发现，这一招并没有用。”
“若是在那个时候，我选择用人类形态去对付怪物深渊，即便我最后战胜了他，也依旧会有很多人觉得不真实，觉得那只是逢场作戏，毕竟那是从一个个体上分离出来......不，是在一阵莫名其妙的白光后莫名其妙出现在那里的。”
“而如果是怪物击杀了人类......那么人类将深信不疑。”昂辉的眼中闪过一缕莫名的神色。
“这很好理解，因为在人类的认知中，谁愿意放弃人类的身份呢？”
“愿意放弃的，不是英雄，就是恶人。”
“既然我不是英雄，那么我就是恶人，就这么一个简单的逻辑。”
“可是，可是......主人你明明是英雄才对！”玖梦愤愤不平的说道，“要不是为了收拾残局，你也没必要这么做不是吗？”
“呵......那本来就是我应该收拾的。”昂辉低着头，轻声说道，“你们知道为什么我会被......软禁吗？”
“他们不是怕我接受不了绮梦的离开，而是因为怕我受到外界的伤害。”
“毕竟那波及到一整个世界的超级崩坏......就是我造成的。”
“怎么可能！那明明是那个家伙......”
“哈哈，在大多数人的眼中，可不就是我吗？”昂辉抬头望天，双眼微眯。
“这五万年来，一直都在宣传人类律者的存在，说律者当中依然留有原本人类的意识，在清除掉律者意识后他们便可以为人类而战。”
“可事实是什么呢？即便律者意识已经消散，人类依旧会把错放在那个律者载体的身上，明明他也是受害者，不是吗？”
这个时候，一直没出声的墨染忽然出声道：“主人......现在的你，真的如同支配之律者说的那样，成为了它的一员。”
“或许，你说的没错吧......”昂辉摇了摇头，“无形之中，我已经认可了支配之律者。”
“实际上，我一直都明白，人类并不美好，相比于善，恶是那么显眼。”
“曾经，有人劝我相信美好，相信人类，而看在她的份上，我也愿意相信人类，毕竟，我也是一个人类啊。”
“直到现在，我依然相信人类的美好，只是......我不能赌，去赌这个人是好人，我只能往最坏的方面去想，去思考。”
真璇看着他低沉消极的样子，不知为何自己的胸口忽然有点疼，这难道就是绮梦所说的“爱”？可是......有些痛苦。
“那，主人，还按照原定计划吗？”
昂辉点了点头，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跟她们聊天，也是在给自己一些休息的时间，现在的他也能活动了。
可他刚刚起身，一股力向下拉扯，猝不及防之下，他一头倒在真璇的大腿上，身体被她限制着，动弹不得。
“真璇，你......”
“你的状态并不好，”真璇轻柔的抚摸着昂辉的头发，轻声说道，“现在，睡觉，听话。”
昂辉愣了一下，他被真璇的用词给震惊到了，万万没想到她会用这几个词，就像是在哄小孩子一般，谁教她的？
“但是事不宜迟......”
“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这语气，怎么又像是妈妈管教孩子呢？
算了算了，就按照她的意思来吧，自己......也有些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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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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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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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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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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