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十六师兄说,李哈没保住命,来到浮玉山的时候灵根都烂了,要不是靠愈笼,连留遗言的时间都没有。
顾碎安蔫头耷脑随着师兄修炼打坐参悟,时不时和周朗私会,日子过得毫无乐趣。
他以前认为,周朗是个只知道修炼的老古板。
现在,顾碎安深深觉得人不可貌相,除了不近女色,周朗玩得疯狂刺激。
桃花开了,小草嫩绿可爱,日子越发和暖。
顾碎安刻了几只蝴蝶落在花上,亮晶晶的翅膀流光溢彩,掉下星星。
季邀身着白色长袍站在院中,双手飞速结印,蓝色阵法出现在顾碎安脚下。
“师弟,”顾碎安头都没回,手中拿着刻好的水壶浇花,“你再拿我练习阵法就再也吃不到桂花糖了。”
季邀笑嘻嘻收回阵法,“师兄莫气,这个阵法是养身的,最适合春天使用。”
顾碎安听得好奇,放下水壶转身看着他,“养身的阵法?”
今日是一月一次的休安,共两天。
两人穿得随意,顾碎安长发用簪子虚虚拢住,柔顺披在肩膀,滑到胸前,几缕碎发散在脸侧,眼角眉梢散发着一股妖媚风情。
季邀看得心口一紧,恨不得抽了他的簪子,看他一头柔顺的青丝披散下来,铺在枕头上。
那一定是世间最美的景色。
他走过去,“对,我从吴师兄那里学得。”
吴晖?
顾碎安兴致缺缺回头。
突然就不感兴趣了。
季邀拉着他的手腕坐下,眼中盛满关心和纯净,孩子一样澄净的眼神直直望进顾碎安眼底,“很舒服的,师兄要不要试试?”
不要。
看到顾碎安拒绝的眼神,季邀很受伤的看着他,水汪汪的眼睛像迷路的小鹿,“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不是不信你,是不信你老师。
顾碎安正色坐好,大手捏着季邀的下巴,“周朗约我明日下山看百戏,一起去吧。”
季邀仰头配合他,眉尖微蹙。
师兄怎么和姓周的关系这么好了,难道就因为上次那件事?
这两人走得太近了,不好,不喜欢。
他正想劝师兄不要去,抬眼撞上顾碎安笑得春光灿烂的脸,怔住了。
觉得满山春色也不及这人一个笑容好看。
面对这样一张脸,他没法说不,他听见自己说,“好,都听师兄的。”
顾碎安眼睛微眯,上挑的凤眼漾着整个春天,一只蝴蝶飞来,正落在鼻尖,他忍不住打个喷嚏。
这一切生动得让人心痒。
在这样美景面前,有什么是不能答应的。
百戏人多,美女也多。
顾碎安觉得,孩子成年了,应该体验点男女情爱,免得到时候发错力,用错方向。
反正现在自己要钱有钱,灵力虽不强,但只要不遇见大佬,自保没问题。
既然暂时没法脱身,这件事千万不能再耽误了。
万丈高楼平地起,自救只能靠自己。
顾碎安松开下巴,捏捏季邀脸颊。
这张脸上次还带着婴儿肥,现在已经清尘俊逸,下颌线比顾碎安人生规划都清晰。
他捻捻手指,羡慕啊帅哥。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顾碎安早早穿上便服,拿出自己耗时半月做好的腰封,把季邀打扮得比何游还招人,这才心满意足带着他与周朗在山门汇合。
三人打过招呼。
周朗目光落在季邀身上。
白衣翩翩,玉簪出尘,桃花眼含情脉脉,身量挺拔高挑,不由一怔。
顾碎安像相亲角的阿姨介绍儿子般骄傲抿嘴,“帅吧。”
我养得。
季邀含笑看着他,轻轻摇头。
周朗面色复杂点头,双眼在两人间来回逡巡,“季师弟神彩英拔,世间罕有齐肩。”
顾碎安笑容更大了,终于逮到机会说出那句话,“那是,我养得。”
周朗随着笑了笑,顾兄总把这个阴晴不定的师弟当孩子,以后莫要吃了亏。
自上次周正与顾碎安下山被鬼族袭击,浮玉山出台新门规:下山一律去主峰申领下山牌。
不过休安期间要求少,三人很快申牌下山。
百戏果然热闹,还没到跟前,震天响的锣鼓已经让顾碎安心脏有了蹦迪的快乐。
他贴近季邀,表情很是揶揄,“今晚百戏有很多小姑娘,师弟,今天把你打扮得这么帅,把握机会!”
季邀后知后觉,眼睛睁得老大。
疑惑水漫金山般铺满眼眶。
顾碎安以为他是羞涩夹杂期待,了然地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放心,今晚我就是最强助攻。”
他撞撞周朗肩膀,说“还有他,对吧,周师兄。”
周朗惊讶还未散去,不自觉应声,“啊,对对,季师弟敞开玩。”
季邀一路阳光灿烂的面容阴了下去。
今天看两人相处甚合规矩,师兄还这么用心打扮自己,之前那点心结消散不少。
现在突然告诉他这是为了给他找夫人?
师兄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三人一到百戏园,立刻引起轰动。
古代帅哥少,多金帅哥更少,多金帅哥还不恶霸还修炼还一下来三个。
空前绝后!绝无仅有!!
气氛随着三人的到来掀起热浪,他们被满面笑容的小厮带着坐到前排。
锣鼓响过,花瓣漫天。
欢快热烈的舞曲从幕后倾泻而出,瞬间点燃躁动的人群。
开场的是个热辣奔放的姑娘,一身红衣从天而降,穿得清凉解暑。
常年练舞的身材被包裹在若隐若现的薄纱里,肌肤白皙娇嫩。
据说是苗疆来得。
姑娘眼光不错,秋水般盈盈的眼睛盯上季邀,眼神里都要拧出水来。
顾碎安在旁边十分兴奋,要来了要来了,我家好大儿历史性的时刻要来了!
果然,热场结束,姑娘着人将季邀请到后台。
季邀面对小厮面皮红透,手足无措看向顾碎安。
“师兄,我不敢去,那个姐姐眼神好凶。”
凶?
你这么凶一个我看看,那叫眉目传情!
顾碎安站起来将他提起,往后台的方向推了一步,“去吧,怎么好意思拒绝姑娘的邀约。”
快去,新世界在召唤。
“?”
季邀站在原地没动,不情不愿的看了周朗一眼。
周朗似乎明白什么,站起身说,“我出去见个朋友,顾师弟稍坐。”
顾碎安哪有闲心管他,笑容满面摆手示意。
眼看着周朗走远,季邀这才跟着小厮去了后台。
顾碎安眼神追着季邀背影,帘子放下的那一刻,他心里大喊大叫。
安全了!!老子安全了!
他满足的看向台上表演,满脑子快乐星球。
一盏茶没喝完,季邀面色阴冷走出来。
后面一个提着棍子的大汉,长得膀大腰圆,脸上横肉丛生。
“........”
这么快?
眼看着棍子马上落到季邀头上,角度刁钻,避无可避。
修炼者个人外出时严禁使用灵力,顾碎安一个箭步冲过去,用小臂将棍子架住。
棍子“浜”一声折成两半,木屑四散。
季邀身子僵住,往外走的动作停下。
顾碎安将木屑甩掉,笑眯眯开口,“小哥莫急,有话好好说。”
大汉满面怒容,说话粗声粗气,“你是何人?”
这人看着纤弱无力,一条肉手就断了棍子,大汉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气势上不可输了。
“我是他哥,”顾碎安自然的将季邀拉到身后,侧身挡住,“刚才还好好的,一眨眼的功夫,这是怎么了?”
“好好的?”大汉将半截木棍扔到地上,木屑四下纷飞,“他打我姐!”
这里摩肩接踵,季邀刚出来很多人就竖起耳朵。
现在更是毫不掩饰围过来一堆嗑瓜子的。
顾碎安表情空白一瞬。
啥玩意儿?
打谁?
刚才那个柔情似水的小美人?
那是你姐!?
就你?
信息太密集一时不知道该吐槽哪个。
季邀见到顾碎安,阴冷的表情早换了样子,眼圈红红,水光波荡,委屈都要溢出来。
他紧紧抓住腰封,低着头呢喃,“我没想打她,但她抢我腰封,”顿了顿,委屈更甚,“这是师兄亲手做的,不能让旁人碰.....”
顾碎安恨铁不成钢。
一个腰封有什么稀罕?
你不会没开智吧?
难不成还要给他补生理知识?
饶是一脑子不解,现下最重要的还是解决眼前事。
无论如何,打了人家姑娘确实理亏,何况姑娘什么也没做错。
顾碎安满面堆笑,从乾坤袋里摸出两锭碎金,塞进大汉手里。
“这点小钱给姑娘和小哥赔个不是,别生气,孩子不懂事,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
小厮接过金子,掂了掂,哼了一声转身钻进帘子。
闹了这么一出,顾碎安算是没脸继续呆下去了。
他拉着兀自矫揉造作的师弟,钻空出了戏园。
找到地方站定,化出一个灵力烟花附上结界放出。
这是他和周朗约好的独门接头暗号,只有他俩能看到。
季邀站在一边,试图解释。
“师兄,我没打她,就轻轻推了一下,她就倒了。”
顾碎安瞥他一眼。
你手劲多大啊,几百斤提起来跟玩似的,那小美人不得被你拍墙上。
顾碎安摸摸傻狗,“不怪你,是师兄过于心急了,跳过了一些必要步骤,回去我好好给你补补。”
跟何游刻了那么多像,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了。
季邀一怔,眼睛霎时亮起。
他看着顾碎安松散凌乱得发髻,有几缕贴在脸颊,几缕垂在耳侧。
眼中水光荡漾,红唇微喘,胸膛随着呼吸起伏,这些在别人身上平平无奇的一切,放在师兄身上说不出的好看。
我的师兄,怎么那么好看?想把他藏起来,一个人看个够。
不一会儿,周朗从西门快步走来,手上提着一个纸包。
看到二人面色十分平静,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这么快?”
是吧,这才是正常男人的反应。
顾碎安一脸淡定,季邀也恢复面瘫脸。
“没意思,浮玉山最近也不太平,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周朗点头,“行。”指尖绿色灵力源源不断注入左手提着的纸袋中,周遭萦绕白色雾气。
顾碎安好奇的扒一扒,“上次我就想问了,这是什么?”
周朗不以为意地回复,“荔枝,师父爱吃。”
听闻这话,顾碎安眼神一下变得幽深。
总感觉,周朗对何游好得过分,事无巨细。
#
三人各怀心事回山。
回到方寸居,顾碎安越想越觉得百戏园的小美人可惜又可怜。
他把季邀拉到自己房间,在门口左右张望,确定无人后警觉地关上房门。
季邀不明所以,疑惑地叫他,“师兄?”
顾碎安面色严肃冲他摇摇头,走向床边衣柜。
打开柜门,拿出两个栩栩如生的刻像小人,一男一女。
按比例将人体还原。
他握在手中,柜门大敞,心里天人交战。
给他看,师兄颜面不保,不给他看,后果好像更严重。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顾碎安回头看一眼单纯可爱的师弟。
下定决心。
看!
带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顾碎安将刻像摆在桌子上,指尖泛起灵力,化身生理老师。
灵线自双手延伸,分别缠在刻像头颅四肢。
“世上有两种人,一种是男人,一种是女人,他们之间.........”
顾碎安以前支教过,教学进入节奏,颇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
等他讲完,两个刻像正纠缠在桌面上,自己的灵线和季邀灵线缠绕在一起。
眼神清澈的师弟眼睛一眨不眨,直勾勾看着他。
羞耻心后知后觉出现,顾碎安面色爆红,“听懂了吗?”
季邀自信点头,“懂了。”
顾碎安呼出一口气,“那就好。”
“师兄放心,我定会找人试试。”
教学成果显著!!
顾碎安轻咳一声,“这当然在你,不必告诉我。”
两人收回灵线,顾碎安狗狗祟祟将刻像放回柜子,回头看到季邀托腮盯着他,眼神赤裸裸的。
顾碎安心重重一跳,随即将它归结为生理课后遗症,镇定走向房门。
手刚按到把手上,季邀声音冷不丁在身后响起,“师兄说这件事很好,为何要关门?”
顾碎安手上动作不停,推开门,尴尬散了不少。
他转过头,“这是关起门来做的事情,当然也要关起门来说。”
季邀望了他一会,点点头,“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顾碎安不愿深究。
想当初自己初体验时,一无所知,比季邀还不如。
他这样,倒也正常。
一个连.......都没有过的纯情小白兔,猛地进了狼窝,害怕也能理解。
顾碎安努力为他找着借口,很快就把自己说服了。
季邀看着门口身长如玉的背影。
黑色长发散在背后,细腰与发尾叠加,问出了顾碎安后来每每想起都悔恨不已的问题。
“师兄这么了解,之前有过吗?”
正中靶心。
顾碎安可耻的虚荣心不合时宜泛起,他回,“当然。”
季邀沉默良久,终于说话。
“在哪?和谁?”
“男子女子?”
顾碎安菊花一紧。
男女?
你这个想法很危险啊小伙子。
顾碎安回头看着他,一时有些尴尬,总不能说是为了装逼瞎说的吧。
他生硬的结束了这个话题,面对几乎高他一头师弟摆出长辈的谱子。
“师弟,这个问题不适合现在交谈,你以后就知道了。”琇書蛧
季邀低下头。
“我对女子的印象只有小时候的母亲,自我记事起,她就对我非打即骂,说我是害人精,说我是灾星,怪物。”
“男子我就只和你和师父住过,我觉得,只有师兄好,别人都想打我,欺负我。”
顾碎安头皮发紧。
啊,你这,你这发展趋势太吓人了。
“师弟,”顾碎安语重心长地拉着他的手,“女子里也有好的,比如小峭姐姐就对你很好啊。”
他只字不提男子,绝不能让季邀有一点跑偏的想法。
“你觉得女子不好,可能是因为见得少。”
“百戏那天的女子也很凶,一见面就要抢我腰封。”
得,教学失败。
顾碎安反复斟酌,终于咬牙决定,带季邀去见见世面。
#
第二次休安,顾碎安兴奋地带着季邀下了山。
站在人声鼎沸的浮玉大道,两人抬头看着面前颇具文雅气息的牌子——怡红院。
季邀面色阴晴不定,所以师兄一路兴奋的原因是——要带他逛瓦子?
瓦子,即青楼。
销魂窟,红酥手。
顾碎安兴奋的小脸通红。
他热情给季邀作介绍,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季邀第一次觉得,师兄的笑容竟然那么扎眼。
“这是浮玉山附近最大的瓦子,里面的女子个顶个的好看水灵,你进去喜欢哪个挑哪个,我请客。”
季邀喉结微动,漆黑的瞳孔中压抑着怒气,他沉默地看着顾碎安眼中星星点点。
师兄就是在这里有的吗?
想到这,他垂下眼帘,杀意在黑沉沉的眸底翻腾。
他被顾碎安强拉着走进去,强烈的脂粉味席卷鼻腔,他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快乐的师兄要了一个大雅间,为季邀叫来一堆姑娘,可惜师弟一个都没看上。
他咂着小酒表示震惊。
师弟,不会是不行吧......
“刚才白衣服那个,清清冷冷多配你;还有绿衣服那个,腰比百戏姑娘还细呢;还有红衣服的,丰乳肥臀,你就一点没感觉?”
季邀摇头,看着眼前喝得醉态初现面色酡红的师兄。
顾碎安的衣衫在一茬茬姑娘似有若无的勾引下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白皙的小片胸膛。
凤眼微挑,眼波流转间把他的魂都要勾走了,粉嫩的唇因为喝酒颜色变得深红,酒渍涂在上面,映着烛光跳动。
这样一番美景摆在眼前,他哪还看得上其他姑娘。
顾碎安浑然不觉,甩甩脑袋,这酒劲可真大。
他连滚带爬坐到季邀身边,双手托腮自下而上看着他。
眼睛眨啊眨,“你喜欢什么样的?刚才那些姑娘几乎所有的类型都包括了。”
季邀无声看着他,喉结上下滚动。
顾碎安认真单纯地看着他。
季邀低下头,四片唇瓣逐渐接近,呼吸交缠在一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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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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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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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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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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