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再次见方小翠时,他大吃一惊,心说:“这小娘子长得也太俊了,当初要是把她收留下,我甄蛤蟆这条光棍也算打到头了……”
他后悔的同时又嫉妒豆腐张,他心知再后悔在没用,毕竟方小翠和豆腐张都结为夫妻了,同住一个村,当着豆腐张的面,他也不好对方小翠做出一些出格的事儿,嘴上虽不说,但心里一直惦记。
豆腐张死了,村里人谁都暗自伤神,唯独他甄蛤蟆最开心,他琢磨着如今方小翠成了寡妇,觉得这是老天爷赐给自己的机会,寻思趁方小翠伤心难过之时,自己何不来个趁虚而入,说不定方小翠那小寡妇一感动,主动投怀入抱也不是没有可能。
该说不说,甄蛤蟆长得丑,想得是真的美,可这招用方小翠身上根本不好使。
豆腐张死后,甄蛤蟆每天都上他家里敲门,可人方小翠对他爱搭不理,别说和方小翠谈心说话了,连门都不给他开,一点机会都不给。
一连五天下来都这样,甄蛤蟆为此感到大为恼火,暗骂方小翠这娘们儿装哪门子的良家小媳妇。
一计不成,甄蛤蟆又心生另一计,他寻思既然来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他想着偷摸遛进豆腐张家中,等夜深人静时方小翠睡着了,对她来个霸王硬上弓。
他越想越觉得这招可行,初六这天,是豆腐张的头七,村里人都害怕碰上豆腐张的亡魂,甄蛤蟆他却不信这套牛鬼蛇神的说法,当天早早的吃过晚饭,吃罢收拾一番后,锁上门就奔豆腐张家去了。
来到豆腐张家一看,依旧是房门紧闭,在豆腐张家周围转悠一圈后,发现窗户可以进入,他又害怕惊动方小翠,到时候小寡妇一呼叫,那真是小牛犊翻白眼儿——完犊子了。
正当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就看从远处走来一人,他瞧那人好像是奔豆腐张家走来。
那人越走越近,甄蛤蟆做贼心虚,当即就撒丫子就跑到屋子后面躲了起来,他心里也好奇,心说:“谁啊?不好好待在家里,来豆腐张家做甚?”
甄蛤蟆爬在墙根处,探出个蛤蟆脑袋想要一看究竟,到底是何许人也。
待那人走近豆腐张家门前,甄蛤蟆这才看清,敢情是村里王寡妇。
就见王寡妇抬手敲门,不大一会,方小翠听闻开门出来了,随后反手拉上了房门,好像就根本没打算让王寡妇进屋,方小翠问她什么事?琇書網
王寡妇说:“小翠啊,你不知道啊,今儿个是你家豆腐张的头七,他的鬼魂晚上会回家来看看,你呀,今晚也别呆在家里了,免得到时候他看到你还舍不得,今夜你干脆去我家,咱娘俩挤挤得了……”
甄蛤蟆在房子后面听得真切,敢情王寡妇就为这事而来,他暗骂王寡妇这老娘们儿骨子里的迷信观念重,又有“正事”在身,就没心思听这些。
趁着二人谈话的功夫,他暗喜好机会,当即推开窗户,双手撑着窗台,屁股一撅、两腿一瞪就溜进了房内。
甄蛤蟆蹑手蹑脚地来到卧房时,方小翠和那位大嫂还在门外说话,谁都没发现家里进来人了。
豆腐张家中卧房内布局简单,就一张床和一张吃饭用的八仙桌,甄蛤蟆在八仙桌上看见有一本书,除外还有一个稻草扎的小人儿,那小人儿身子用白布包裹,巴掌一般大小,有鼻子有眼儿。
他对那本书没兴趣,他好奇的是那个小人儿,走过去将其拿在手中观看了一番,最后发现这个草扎的小人儿身上写着几个字。
甄蛤蟆比豆腐张好点,儿时念过两年私塾,识得几个字,他发现小人儿身上写的竟然是豆腐张的名字还有其生辰八字。
这些字似乎都是用红笔写的,又好像是用鲜血,腥红的字体落在这小人儿身上显得格外的诡异。
甄蛤蟆他越瞅那小人儿越觉得瘆人,索性扔在桌上不看了,准备找个地方躲起来再说,他想躲在床底下。
转过身一看床上,差点没把他吓死。
床上竟然有人。
准确的来说,床上躺着一人,那人整个身子都被被子盖住,连头都是盖着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跟个死人一般。
可既然那人躺在床上不动弹,也着实把甄蛤蟆吓了一激灵,好悬没喊出来。
甄蛤蟆没往别的方面想,就往龌蹉方面寻思了。
他心说:“好你个不守妇道的方小翠,怪不得不让王寡妇进门,原来家里藏着男人,方小翠啊方小翠,没看出来,你如此耐不住寂寞,豆腐张刚埋进黄土,尸骨未寒,你就背着他偷汉子了……”
他寻思床上那位估计是被王寡妇的到来吓着了,因此躲在被窝里不敢出声。
他想当场掀开被子看看床上究竟是何人,但转念一想又忍住了,毕竟自己是偷摸遛进来的,只怕到时候被床上的人反咬一口,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万一惊动王寡妇,王寡妇那老娘们儿嘴巴又大,今后一传出去,那真叫一个裤裆里抹黄泥——不是屎也是屎。
甄蛤蟆他寻思:“我先躲起来在暗中观看,不怕床上的那位不起来,只要他敢露头我就出来,来他个当场捉奸岂不美哉……”
就在甄蛤蟆想得得意之时,门外传来王寡妇的声音:“小翠啊,你真要留在家中,不去我家过夜?”
又听方小翠说:“哎呀没事儿王婶,他夜里要是回来啊,我还想再看他一眼呢!”
甄蛤蟆听得真切,心里冷哼道:“好你个不怕死的方小翠,还敢盼着豆腐张回来,要是今晚豆腐张的鬼魂真回来了,看到你背着他偷汉子,不掐死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才怪……”
门外又传来王寡妇的声音:“行吧,既然这样,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我就先回去了……”
方小翠说:“王婶,我送你。”
王寡妇说:“哎呀,不用了,你快回去吧,我走了。”
甄蛤蟆听到两人的对话暗叫不好,恐怕方小翠要进来了,当即脚底板抹油,着急忙慌地爬上了卧房中的小阁楼内。
豆腐张家卧房上放有一间木板小阁楼,是平日里放黄豆用的,用现在的话来说就相当于一个放杂物的小仓库。
小阁楼不大,比狗窝大不了多少,里面还有几麻袋的黄豆,这样一来,空间更小了,甄蛤蟆像条狗似的蜷缩在阁楼里,好在里面有一个小窗,也不至于活活憋死,透过小窗从上向下观看,整个卧房尽收眼底,甄蛤蟆暗喜:“真乃天助我也。”
甄蛤蟆把整张脸贴在小窗边上,瞪大他那双耗子眼就往屋内观看。
这位说你这罗哩罗嗦半天,甄蛤蟆看见了什么?还有床上一动不动那位到底是死的还是活的?是人是鬼?
您耐住性子先别急,咱后文书给您解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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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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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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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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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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