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正事在身,就不愿意再听他说下去了,嘴上敷衍道:“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嘛,行嘞,老人家,那您回屋歇着吧,我们走了。”
说罢也不等那老头再多言,朝着周小义使了一个眼神,示意他快走。
听老头说村尾有一棵大柳树,那柳树周围就一户人家,便是白志才家,好在村子不大,倒也好找。
师徒二人没多大会功夫就找到老头口中的大柳树,正如那老头所说,此处就一户人家,想必这就是白志才家了。
来到白志才家门前,正要敲门,周小义眼尖儿,发现门从外面锁上了,说明这个白志才不在家。
没见着人,既然来都来了,师徒俩也不打算走了,就坐在白志才家门口等着他回来。
话说简短,师徒一直等到等到掌灯时分,还不见人回来。
随着夜幕降临,整个村子瞬间被黑夜笼罩,天上挂着一轮残月,散发一丝微弱的月光撒在大地上,老天爷偶尔还吹来一阵怪风,吹得门前的老柳树左右摇摆,好似张牙舞爪的山鬼。
周小义看到这般情形,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想起了之前那老头说的话,对田二爷说:“师父,你刚才听那老头说没,这村子闹鬼啊。”
田二爷说:“你小子别瞎说,好好的哪来的鬼?”
周小义说:“师父,你说没有鬼,那为啥整个村里的一入夜后就看不到人?”
田二爷说:“谁说看不见人了,你看那是啥?”
说着话还用手指了指前方,
周小义一听这话吓得汗毛孔都炸开了,更别说往前看了,怯生生的说道:“师父,这里除了你我哪里还有别人?您可别吓我。”
田二爷说:“我可不是吓唬你,不信你自己看。”
周小义感觉自己师父不像是在骗人,抬起头朝前方看去,这一看,差点没把他给吓死。
田二爷没说谎,前方确实是有人,还不止一个,是一队。
看着这队人,不光周小义害怕,连田二爷都觉得后脊骨发凉,头皮直发麻,太瘆人了。
这一队人有六个,都身穿黑衣黑裤,连鞋子都是黑色的,要说他们这身打扮,倒也不至于把师徒二人吓成这样。
主要是他们还抬着一口黑漆漆的棺材。
队伍中两个黑衣人在前方开路,手里都拿着纸钱,每走三步就朝着天上撒一把,剩下四人则抬着棺材跟在后面。
今夜的天气本来就吓人,这帮人的到来,无疑又给漆黑的夜晚添加了几分阴森诡异。
看着这帮人的行为,田二爷心里寻思莫不是要出殡?可出殡都不是早上吗,哪有大晚上抬着棺材去墓地的。
既使真是出殡,按理那也不止这点人啊?既没有披麻的,也没有带孝的,更没有哭丧的。
这支出丧队伍安静的出奇,田二爷怎么看都觉得疑惑,有心上前去问问,但转念一想这不像话。
就在田二爷疑惑之际,这支队伍就从师徒二人身边走了过去,看样子,是往村里后山方向走,转眼间,这伙人就消失在黑夜中,而此刻的村尾处,又只剩下师徒二人。
周小义有些坐不住了,对田二爷说:“师父,这都几点了,人还不回来,依我看我俩也别在这傻等着了,今天先回去休息,明儿个再来也一样……”
田二爷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晚上八点多钟了,觉得周小义说得在理,白志才家在这,他跑不了,明天再来也一样。
想罢,和周小义起身就要走,就在这时,就见黑夜中有一个人影朝他们走来。
师徒俩见罢,心中大喜,以为是白志才回来了,待那人走到二人跟前,师徒俩看着眼前的人,觉得有些眼熟,再仔细打量,认出来了,这不就是傍晚在铁索桥上遇到的那人吗?
此刻这人满身泥土,肩上依旧是扛着锄头,不过那张草席却不在了。
还没等师徒二人开口,那人先开口了:“二位爷,你们这是……”
田二爷说:“小伙子,来,我问你,这里是白志才家是吧?”
那人点了点头。
眼前这人高高瘦瘦的,田二爷寻思这人八成就是是白志才了,但也不敢确定,就问他:“唉我说,你是白志才对吧?”
那人一脸茫然的看向田二爷,说:“这位爷找我何事?”
田二爷一看他这疑惑的表情就知道完了,白跑一趟,这桩无头案只怕是和这个白志才没关系。
田二爷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对他说:“那啥?白志才对吧,我们来找你还真点事,方不方便去你家里说。”
田二爷他心想那具女尸头都没了,想必当时凶手作案的时候现场一定会留下大量的血迹,虽说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但是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就想去白志才家中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点遗留的血迹。
白志才没多想,打开门后就招呼师徒二人进屋坐。
白志才家一座房子,并排三间屋,中间是正堂,左右各两间。
正堂中乱七八糟的不成样子,能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由此可见,瓦泥匠黄师傅没说谎,这个白志才的确是懒。ωωω.χΙυΜЬ.Cǒm
看得田二爷连连摇头,白志才见罢,尴尬的笑几声后忙将桌子收拾了一番,随后又招呼田二爷和周小义落坐。
又给师徒二人各自倒了一碗水,两人也没客气,田二爷喝了一口后,放下碗上下打量了白志才一番,刚才在外面天黑没看清,现在发现这小伙子长得确实英俊。
好看是好看,但师徒二人不是为了一睹真容而来的,田二爷就问他:“唉我说白志才,你这大晚上的干嘛去了?”
白志才说:“这不地里还有一点活没干吗,我寻思着去干完得了。”
田二爷点点头没多想,又问他:“我听说你家中还有老娘,怎么?老人家不在家啊?”
白志才叹了一口气:“唉,半年前就走了。”
他说着话的时候还指了指香火正堂处,田二爷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就见香火正堂下方有一张供桌,供桌上有一方形相框,相框里是一老太太的遗像。
像中的老太太面目和蔼,头戴荷花抹额,身穿荷花棉服。
看着供桌上的遗像,田二爷心说:“这老太太怕是喜欢荷花,不然怎么帽子衣服都绣有荷花呢!”
问到白志才痛处,田二爷也有些不好意思,当即给白志才道一声歉。
白志才摆摆手表示没事,随后说:“二位巡警老爷大老远的从城里过来,依我看不是来打听我老娘消息的吧,只怕是另有其事。”
田二爷心说这个白志才不傻,对他说:“你说对了,我们找你确实有事,没事也不来了。”
白志才看向田二爷没说话,就等着田二爷开口,田二爷也没直接道明来意,没提无头女尸的事,就问他:“那啥,你昨晚干嘛去了?”
白志才先是疑惑的看了田二爷一眼,随后答道:“我昨晚就在家啊,哪也没去?”
刚说完这话他又觉得不对,忙对田二爷说:“对了,我还去一趟隔壁村的棺材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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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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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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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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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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