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在家中排行老三,家人故唤作“何三娘”。
何三娘打小聪明伶俐,大后更是长得亭亭玉立,故有小家碧玉之美。
别看何三娘生得如花似月,但其性格却刚烈好强,何家三女中,就数何三娘让父母感到头疼。
小时候何老爷子带着何三娘去看一场戏,台上花旦的唱腔优美,何三娘看得如痴如醉,就是因为这场戏,让何三娘的内心处萌生出做戏子的想法。
在旧时,戏子被视为下九流,是社会中最底层的行业,其身份也是低贱卑微,能做戏子这行业的无一都是贫穷人家出身的苦命人。
何家家大业大,怎可能让何三娘投身从事这行业,今后要传出去都让人笑话,但架不住何三娘以死相逼,何老爷子最终还是心软了,便答应了何三娘这般无理的要求。
何三娘收拾好衣服行囊便去投奔了当地有名的戏班子,刚到戏班的时候,她也是收起了平日里大小姐的身份,在戏班中也是规规矩矩,叫干嘛就干嘛,就想着尽快学成。
万丈高楼平地起,从古至今,不论任何行业想要做好都是从基层做起,做戏子也不例外,班主每天给何三娘安排的任务就是在后台打打杂啥的。
这日子一长,她就不耐烦了,她终归是大户人家出生的孩子,从小就娇生惯养惯了,哪能受的了这般的窝囊子气,大小姐脾气一上来,收拾东西便回家了。
回到家中的何三娘终日里闷闷不乐,饭也不怎么吃,何老爷子一看这样下去可不行,作为当爹的,他怎能不知道女儿想的啥?于是又专门花钱请了一个花旦到家中教何三娘唱戏。
还真让老爷子给猜着了,何三娘正是因为此事而忧虑。
这花旦也是拿钱办事,把一身的本领都教给了何三娘。
转眼何三娘就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她自身本就生得肖美,都不用媒婆介绍,来家中提亲的人多得数都数不过来,何家的大门门槛都快被踏破了,可何三娘一个没看上眼,为此何老爷子愁得不行。
其实何三娘内心深处一直装着一个人,容不下旁人。
像何家这样的大户人家,卖菜啥的向来不去菜市,一般都由菜农们送到家中,每天多少多少钱,菜农们记在账本上,月底一结。
每天给何家送菜的菜农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姓陆名文,陆家祖祖辈辈都靠种地卖菜为生,到了陆文这一带也是如此。
陆文尚未成家,住南巷胡同,家中父母健在,这小伙子精明能干,别看平日里都在田间忙碌,但却长得英俊秀气,举止投足间倒有几分儒雅之气,要不是身着粗布农衣,还真以为他是个中举的秀才。
北城有好几户人家都订好了陆文家的菜,每天天刚亮陆文就得起床,到园间摘取蔬菜,把摘好的新鲜蔬菜整齐的码好放在箩筐里,随后挑上赶往北城,一家一家的将其送达。
陆文将菜送到庄户家中的时候,这才天亮,何三娘为了每天都能见着陆文,特意起个大早,偷偷在暗处观看。
她想向陆文表达爱意,碍于家人在旁,一直都没寻得机会,直到来年的清明节。这天全家上下起了个大早,要去城外的祖坟祭祖,何三娘以身体不适为由,便留在了家中。
何三娘乔装打扮后,就等着陆文的到来,陆文和往常一样,准时来到了何家,此时的何家就何三娘一人,她一看现在正是机会,鼓起勇气向陆文吐露出了自己的心声。
一个亭亭玉立的富家小姐真情流露的向自己表达爱意,换谁都迷糊,怎能不动心,陆文也不例外,和何三娘互相交换了爱意。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二人约好地点,夜里偷偷幽会,二人都处花季之年,干柴烈火,难免会发生肌肤之触。
又过了一些日子,何三娘竟发现自己染上身孕,这下再也瞒不住了,就把这事儿告诉了何老爷子,并且还说要嫁给卖菜的陆文。
何老爷子听到这个消息后勃然大怒,当场气得就差没背过气去,丫鬟们忙上前捶肩揉背,何老爷子冷静思索一番后,厉声告诉何三娘说必须把孩子堕了,从今往后也不准和那姓陆的小子来往。
陆文在何老爷子眼中不过是一卖菜的穷小子,两家门不当户不对的,绝不可将女儿交付于他。
何三娘怎可能屈服,不但不听取何老爷子的话,反而声称不让她嫁给陆文她就把怀孕这事给说出去。
在当时封建的年代,未婚先孕绝对称得上是伤风败俗,传出去指定让人在背后戳断脊梁骨,更何况像何家这样的大户,出了这档子的事儿,实属于家门不幸,说出去都有辱庭风。
老爷子见何三娘执意这般,一气之下便与何三娘断绝了关系,将其赶出了何家,就当没她何三娘这个女儿。m.xiumb.com
书说简短,后何三娘和陆文成了家,成亲当天,除了大姐,何家上下竟没一人到来。
老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何三娘嫁给陆文后,两口子每日起早贪黑在园间忙碌,虽说衣食远不如以前在何家的时候,但这日子确过得美满,胜赛过牛郎织女。
可惜造化弄人,就在二人的孩子刚出生落地的时候,陆文却染上了肺积,用现在的医学话术来说,也就是肺癌,在当时医学不发达的年代,染上此疾病,无疑就直接宣告了死亡,没过多久,陆文便弃之一家老小离开了人世。
陆文死后,何三娘哭得肝肠欲裂,本想着跟着陆文一同离去,做对亡命鸳鸯,但想到年迈的公婆,又看着刚出生的孩子,还是忍住了轻生的念头。
从那以后,何三娘便成了陆家的顶梁柱,一大早便挑着装好蔬菜的箩筐奔向北城,回到家中除了照顾老小外,还得到田间忙活,几个月下来,早已没有了当初大小姐的风采,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农妇,身子更是瘦了好几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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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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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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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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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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