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行孙一看季大胡子和吕大傻多半是掉进钱眼里了,再加上怕上心头,就没顾得上他俩,自顾自的掉头就跑。
季大胡子见土行孙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走了,就气不打一处来,本想掏出枪给他一梭子,来个杀人灭口,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倒不是他心软下不去这个毒手,只是怕枪声迎来附近的村民,到时候想在女尸身上发财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想得此处,他强压怒火,只得任由土行孙离去。
不提土行孙,单说季大胡子和吕大傻此二人。
季大胡子将翡翠镯子顺手揣进兜里,随后吩咐吕大傻再找找有没有什么值钱的宝贝,吕大傻听罢,蹲在棺中就朝女尸身上摸去,摸来摸去,是啥也没有,他有些不甘心,一个顺势就把女尸给翻了过来,他这一翻,女尸可就面朝上了。
借着月光,就见女尸额头处贴着一张黄符,吕大傻嫌碍事,一把就给扯了下来,没有符纸的遮挡,女尸那张脸可就彻底暴露在二人眼前。
月光下,但见棺中女尸杏脸桃腮,樱桃小嘴、柳叶弯眉,抹胭脂、擦水粉,整张面容看上去栩栩如生,倘若活人一般,女尸那张脸可谓称得上是倾国倾城,要不是躺在棺中一动不动,还真以为是个活生生的大美人儿。
季大胡子和吕大傻三十好几了还没成家,都是老光棍,季大胡子虽说没媳妇儿,但比吕大傻强,至少他尝过女人的滋味儿。
吕大傻就不行了,活了大半辈子没碰过女人,如今美人儿近在眼前,看得他口干舌燥,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当时精虫上脑,也顾不上是活人还是死人了,俯身就要亲那具女尸。
季大胡子见状,想要出声制止,可已经来不及了,话没到嘴边,一个活人与一具死尸嘴对嘴就亲上了。
吕大傻这么一亲可不要紧儿,棺中女尸竟像变戏法儿一般把本该紧闭的眼睛给睁开了。
这骇人的一幕,吓得季大胡子连连后退,不等吕大傻反应过来,那女尸猛抬起双手朝着吕大傻的脖子掐去,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儿,吕大傻就气绝身亡,被女尸活活掐死了。
季大胡子见状,吓得“妈呀”一声怪叫,转头就要跑,不承想那女尸杀了吕大傻还不算,连季大胡子也不打算放过,季大胡子刚跑出去没几步,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差点没把他给吓死,但见那女尸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棺材中爬出来了,此刻正紧紧地跟着自己,眼看那女尸就要追上来了,万般情急之下,季大胡子想起了身后还藏着一把手枪,就在女尸距自己还有半步之遥时,说时迟那时快,季大胡子掏出枪,对准那女尸就是“啪啪”两枪,这两枪不偏不歪,正中女尸眉心,伴随体内一股黑烟冒出,那女尸也随之倒地。琇書蛧
季大胡子虽说侥幸捡回一条命,但却被吓得不轻,当下哪里还顾上发财,也不管吕大傻的尸身了,发了疯似的就朝城里跑去,好不容易跑到南城凤凰坝靶场一带,就被关帝庙巡警队巡夜的警察当作贼给抓了。
且说田二爷当天在周记狗肉馆与季大胡子分别后,又和徒弟周小义在城里逛了一圈,期间买了一些月饼这类的糕点,打算明儿个提着去丈母娘家过中秋节,顺便再把田二嫂给接回来。到了掌灯时分,田二爷做了一碗面条,简单对付一口,事后洗洗也就睡了,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这时就听见有人敲门,借着窗外传来的月光,田二爷看了一眼手表,才夜里两点不到。
田二爷心里纳闷,这大半夜的,难不成来活了?之所以这么想,还得是纸糊匠这门营生还没有丢。
满不情愿的起了床,披上衣服就朝大门走去,开门一看,是手底下的一个兄弟,田二爷不免有些火大,就问他:“唉我说你他娘的这大半夜的不睡觉,来我家敲那门子的门?”
那人警察不仅不火,反而一脸笑意地回答说:“队长,我刚才在凤凰坝靶场那地儿巡夜,您猜怎么着?嘿,抓了一个贼。”
田二爷就问他,说贼现在搁哪呢?
那警察回答说贼在关帝庙巡警厅关着哩!
田二爷身为一队之长,一听这话也顾不上睡觉了,当即锁好门,就和那警察奔关帝庙巡警厅去了。
来到关帝庙巡警厅待看清后,那是什么贼,这不是季大胡子吗?
但见季大胡子一身黑衣黑裤,灰头土面的也难怪会被误认为是贼。
季大胡子见了田二爷也不说话,就一个劲儿的傻笑,嘴里还说胡话,口口声声说什么“诈尸了”。
田二爷刚开始还不明所以,再看季大胡子那身打扮,又想起了白天在周记狗肉馆对自己说过的话,顿时大叫不好,这人多半是去钟家窑刨坟了,至于中途出了什么事,以至于把他季大胡子吓傻了,这点田二爷没想通。
看着季大胡子那副傻样儿,也甭指望从他嘴里问出一个字了,田二爷当即召集人手,就打算连夜去钟家窑看看。
由田二爷带头,众警察大半夜的就奔钟家窑去了,一路无话,待众人来到瓦窑边,就见四周围呜呜泱泱的围满了人群,众警察挤进人群中这么一看,都吓了一跳。
就见地上躺着一具新娘子打扮的女尸,女尸额头处有两处枪孔,孔中还有一股子黑烟冒出,田二爷用鼻子闻了闻,不是火药味,要问具体是什么味儿,田二爷一时也答不上来,只知道那味儿是要多难闻就有多难闻。
女尸旁边,有一处坟坑,坟坑中有口棺材,棺材大开,棺中有一具男尸躺在血泊之中。
田二爷强忍着恶心上前查看,敢情这具男尸还有几分面熟,仔细一想,想起来了,是季大胡子手底下的一个兄弟,叫什么吕大傻。
这吕大傻死得十分怪异,脖子处有十个血恐,就好像活生生被人用指甲插死的,可问题是谁有那么长的指甲呢?正当田二爷不解之际,旁边一兄弟提醒他:“队长,你看那具女尸。”
田二爷闻言,扭过头朝那女尸看去,这一看惊出一身冷汗,但见女尸那十只指甲少说得有半尺长,犹如十根钢针一般锋利,吕大傻的死,给人感觉就好像是被那女尸用指甲给活活插死的。
当下这种情况已经超出了田二爷的掌控范围,当即吩咐手底下的一个兄弟去通知城里警力。
待上面当官的带着人马到来现场后,已然是天光大亮,那当官的一看出了人命案,就不由得头大,向围观的群众大致了解情况后,就把这一男一女两具尸体给搬回了警局。事后又把季大胡子找来,奈何那人被吓傻了,满口胡言,一句有用的话都没有。
农历八月十四这天晚上,季大胡子带着吕大傻以及土行孙去钟家窑挖坟取宝,不承想老坟中的女尸竟活了过来,那女尸用指甲插死吕大傻后,也不打算放过季大胡子,情急之下,季大胡子掏出手枪打到女尸,才得已保命,两声枪响,堪比炸雷,很快就迎来了附近的村民,村民们看着眼前的一幕,就没有不害怕的,害怕也不肯走,非得瞧热闹,当时围观的群众太多了,老百姓们那张嘴赛过广播报纸,半天时间不到,这事就在城里传开的。
往往想这种轰动全城的大案,官面儿上不管说不过去,好在女尸身上的衣服还算完整,最后顺着衣服往下这么一查,就把十多年前的一场谋杀案给破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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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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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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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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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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