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落天真无邪说,“都说了是传言,传言不可信,三岁孩童都知道的事情,皇上不会当真了吧?”

  皇帝一哽,突然被堵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说他不信?

  可他就是来问罪的,若是不信,那他专门来一趟是为何?探望他那亲亲侄子?

  啊呸。

  可若是说他信了,那岂不是说他堂堂一皇帝连三岁孩童都不如?

  哼,老九真是娶了个好王妃啊。

  云倾落慢慢悠悠地喝了口茶,也不在意身旁浑身释放低气压的皇帝。

  皇帝看了一眼丝毫没有被外面传言影响的云倾落一眼,合着就他自己一个人白兴奋了?

  “朕听闻摄政王想篡位?”皇帝沉声说。

  不管这是不是传言,这一次闹得满城风雨,他绝不可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云倾落还是一脸淡然,“既然是皇上听闻的,那还是传言,不可信,假的。”

  皇帝冷声道,“朕早上收到朝臣的奏折,说摄政王在招兵买马。”

  云倾落眸光微闪,果然是针对阿宸来的

  阿宸在外保家卫国,他们却如此做法,当真是令人寒心。

  她突然有些冲动地想去找阿宸,带他离开这天墨国,这样的皇帝,为他卖命当真不值得。

  可是她知道,阿宸不会走,哪怕会为了她离开,但是心里也会有所牵挂。

  他说过,天墨国需要摄政王,天墨国的百姓需要他。

  她知道,她的阿宸虽然心狠手辣,但那是对敌人,对于百姓......云倾落想起马球场的一幕,吸了吸鼻子,罢了,百姓确实也没有辜负摄政王。

  云倾落冷哼一声,“不知道是哪个窝囊废敢诋毁摄政王,皇上可千万不能放过他。”

  皇帝眸光意味不明,沉声说,“窝囊废?你敢骂朕的臣子是窝囊废?王妃可知道辱骂朝臣是大罪?”

  云倾落不服气地说,“他们如果不是窝囊废,为何不自己带兵出征而是让我家腿刚好一些的王爷出征?他们没有本事去打仗反而在朝堂上窝里横,也不知道是仗的谁的势,这不是窝囊废是什么?”

  皇帝,“你!”

  气死他了,当面骂他的臣子,还拐弯抹角骂他,真是气死他了。

  云倾落不给皇帝说话的机会,“皇上,您说王爷招兵买马?证据呢?该不会是那些窝囊废想空手套白狼吧?”Χiυmъ.cοΜ

  皇帝刚要说话,一道声音插了进来,“本丞相这里倒是有一些证据。”

  云倾落和皇帝抬眼看过去,云倾落冷笑一声,哟呵,该来的都来了。

  “哟,什么风儿把你们都吹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来我这儿上朝呢。”云倾落看着进来的众人冷笑说。

  这些人就当真迫不及待想拉墨北宸下马吗?

  “王妃这话过于大逆不道了。”

  “王妃,您这么说,难道是承认王爷屯兵马的事实了?”

  “皇上,摄政王是我们天墨国的顶梁柱,如今竟然犯下如此大错,不能再让他在边疆了。”

  云倾落看着那些丑陋的嘴脸满口的仁义道德,心里的火气一压再压,她不能冲动,她要冷静。

  可,云倾落眼眶突然有些酸涩,满朝文武就这么迫不及待盼着他的阿宸死吗?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他们这么容不下他。

  他到底哪里对不起他们了,要让他们r如此赶尽杀绝。

  突然,一道违和却在云倾落听来异常顺耳的声音插进来:

  “清者自清,摄政王为了天墨国打了多少场胜仗,夺回了多少座城池,守护了多少百姓,这些又岂是你们一句私囤兵马就可否定的?”

  “你们满口的仁义道德,也不见得你们为天墨国百姓做过什么。

  五年前,户部拿不出银子赈灾,是摄政王变卖田产凑够银两让你们去赈灾,前年兴修运河,你们一群文臣在船上瞎指挥导致水患横行,是摄政王冒着生命危险跳入河里将你们一个一个捞上来,还替你们收拾烂摊子......不说远的,就说去年西南雪灾,你们贪生怕死没有一个人敢去,是摄政王坐在轮椅上去西南解决此事。

  他为朝廷,为百姓谋求安稳,如今人远在边疆打仗,你们却在这里肆意诋毁,给他扣上这么一顶大帽子,谁给你们的胆子?谁给你们的勇气?”

  云倾落听到这愤怒不平的话,心里一暖。

  屋里挤满了乌泱泱的人,她抬头没有看到说话的人,但是听声音就知道是韩逸轩。

  “摄政王一心为国为民,说他屯兵买马要造反,本将军可压根不信。

  不如你们去大街上拉个三岁孩童问问,哼,三岁孩童都不信的,你们却在这里造谣生事,当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云倾落眼眸闪过一抹亮光,阿爹也来了。

  云倾落抬头看去,人太多了,实在看不到阿爹和韩逸轩。

  不过,她的疲惫突然一扫而空,她不是孤军作战。

  阿宸,等着,我们定然会为你正名。

  “云将军说的在理,也不知道是谁撺掇的这群人无法无天,竟然敢连摄政王都随意污蔑,不过我相信皇上心里跟明镜一样,自有圣断。”

  “诶呀!少卿说的对,咱们皇上勤政爱民,在位数十年,朝堂安稳,百姓安居乐意,咱们皇上可是一位大明君,又怎么会着了奸臣小人的道,摄政王肯定是清白的。”

  “没想到将军竟然和皇上一个想法,也认为摄政王是冤枉的。”

  “韩少卿不也是这样认为的吗?哈哈哈……”

  云倾落听着两个人隔着人群互相喊话,你一言我一语给皇帝戴高帽子,心里呐喊:牛逼。

  特别是看到皇帝脸色铁青却不知说什么反驳的话时,她急忙端起茶杯喝水,不然她怕笑出声。

  “谁不知道韩少卿跟摄政王是好友,而且将军府的嫡女可是摄政王妃,韩少卿跟云将军站在摄政王府那边,也是合情合理的,所以你们说的话不算数。”

  “对啊对啊。听闻摄政王妃和王爷的感情甚好,那将军府选择栈道,摄政王府那边也是肯定合理的。所以你们说话不算数。”

  等屋内安静下来,云倾落淡淡道,“那众位请说一说,你们有何证据呢?哦,对了,丞相不是说他手里有证据吗?拿出来看一看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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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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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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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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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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