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急,叫季三过来问一下再说。”
季序春掏出手机,让春盛小曹叫季三立马到柳营街老公司这。
时间不大,季三赶到柳营街,季序春把租车间协议甩在季三面前:“你看看,这份协议你动没动过?”
季三一看气氛不对,瞄了一眼协议,当即就摇头否定,“没,我没动过,这东西也不好吃,我动这玩意干嘛?”
“你看仔细了,好好想想,这不是跟你闹着玩的。”季序春用手指着协议带着火气说。
“我什么时候动这东西?这不都是你保管的吗?”季三一副受屈的神情。
“季三,这是大事,真不是闹着玩的,你仔细想想,不一定是今年,也可能是去年,你好好回想回想,你拿没拿过这份协议?”吴老二心平气和地对季三说道。“你别急,慢慢想想。”
季三伸手挠了挠后脑勺,努力的回忆。忽然他想起来了,是他姐去南方大半年后,小于让他把这份协议拿给她参照一下,当时她说要租一房子写协议做模本用的。
季三当时三天两头往小于美容院跑,由于在处理她家车子撞坏小严车的事上,季三出了不少力,所以小于给季三来洗头敲背免了不少单,所以这点小事,季三想都没想就把这份协议带给小于看了一下,并当时就拿了回来。
听了季三说小于要过,证明了季序春和吴老二两个人的判断,偷换协议幕后黑手一定是滕一龙。
“序春,也怪我们当时经验不足,协议没加盖骑缝章。如果有骑缝章也就没这一出戏了。”
“现在不是追究过去的责任问题,是要解决滕一龙占着车间不搬,影响下一步我开发这块地的问题。滕一龙不惜犯法,偷换协议,目的就是占着车间不撒手。”季序春谈问题直奔主题,从不云山雾罩。
“看来我们还得从小于那里下手。”吴老二道。
“吴长胜,你别说,你洒向柳荫都是爱,有时让你也收获不少,你帮小于那样大的忙,按理说,她不该为滕一龙干这犯法的事,滕一龙是什么人?你找她,她不能帮我们,但我们一定了解到一些内幕。你先接触一下小于。”季序春分析道。琇書蛧
“你说得在理,她要想在云湖城混,她绝不敢不听滕一龙的。我接触一下小于,多纠缠两天罢了,总会找到解决的办法。”
当晚,吴老二约了小于。小于见吴老二相约,当即爽快地答应了。
晚上,吴老二和小于边吃边聊,吃到一半时,吴老二突然开口道:“小于,哥最近有件难事,想请你帮个忙,不知道妹愿不愿意?”
“哥,看你说的,你虽然干的是不入流的事,知恩图报我还记得,除去小命,别的你尽管开口。”小于保证道。
“小于,哥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滕一龙绝对不是好人,你还是和他保持距离,以免他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哥,我明白。不知道你今天提他干什么?”小于问。
“他是不是让你帮他做过事?还且有损于我的事?”吴老二点到主题。
小于听到吴老二的问话,低头摇着酒杯,好一会才抬头道:“没有,不管滕一龙怎么威胁,我也不会做有损哥你的事。”
“你错了,季序春的事就是我的事,春盛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序没好好念叨念叨春盛两个字吗?春盛春盛,季序春吴长胜。”
“啊!春盛是你的?”小于吃惊道。
“不全是,准确说是我和季序春的。”吴老二解释道。
“哥,什么事你直说。”小于豁出去道。
吴老二把租车间协议中间页被偷梁换柱事说了一遍。
“有这事,可我也是被逼无奈才这样做的,我当时以为是季三家的车间。四海车子被撞,我走投无路时,是他出主意让我找你的,条件就是帮他办一件,事后他让我骗季三拿出春盛租车间协议,在季三按摩时,我把中间页换了滕一龙给的那张。”
“那原来中间那张呢?”吴老二问。
“我只知道滕一龙这家伙心狠手辣,过河拆桥的主,所以我并没把换下原件给他,我给他的是我临时让打印社重打的那张。目的就是为了我自保的。”
“太好了!”吴老二道。
“不过,哥,你得想办法不能把我卖了,我一弱女子,担不起背叛滕一龙的这风险。”小于担忧道。
“这你放心,我保证不会牵涉到你,鬼火毕竟是鬼火,见不得真火的!”
“谢谢!谢谢哥!”
吴老二顺利从小于拿回协议中间页原件。
第二天,季序春吴老二小严三人又在春盛开会,讨论成立房地产开发公司的事。
小严问:“季总,九十年代初,海南房地产崩盘,至今还有一片烂尾楼,去年亚洲金融风暴还未完全消退,现时开发房地产是不是不合时宜?”
“严总,这是你们登云的判断?”季序春问。
“有公司的意见,也有我的分析。”小严道。
“小严,我们都是年轻人,你比我还小几岁,恩格尔系数你肯定知道。”
“是的,恩格尔系数就是居民家庭中食物支出占消费总支出的比重,也是表示生活水平高低的一个指标。通俗点说,就是老百姓一年挣的钱用于吃饭支出越多,说明这个国家越穷。
恩格尔系数达59%以上为贫困,50-59%为温饱,40-50%为小康,30-40%为富裕,低于30%为最富裕。”
季序春说:“我国从1997年开始,我国绝大部分省市恩格尔系数已经降到50%以内,与邓小平提出本世纪末实现小康生活水平,大体一致,这势必带来我国百姓住房条件提高高增长期。
老祖宗的温饱思淫欲也间接告诉我们不愁吃穿就会想享受,享受吃穿住,我们现在改变住已经迫在眉睫。我们应该从农村不断翻盖新房就能嗅出味道来。
农村虽然能盖新房,但解决不了水电排污的问题,所以商品房将是不可估量的产业。当然这也不是我的见解,是我在小严家深圳那边整天听那班朋友侃大山时听来的。”
“理论终归是理论,空谈没用,那一帮陷在海南至今还未走出泥潭。”小严不以为然道。
“严总是不是对房地产不感兴趣?”季序春直截了当道。
“请季总谈谈你的思路和构想,干如何干?我们架构如何组成?”
“我初步构想是:我们先开发柳营街老厂的十几亩地,老城区,人口集中,开发经营性地产。第二步扭转我们公司现有厂地的土地性质,开发商住房,公司向县政府东城开发区申请新的厂区。我们完成原始积累后,第三步进军一线城市。新公司我初步设想我占股51%,你占股29%,长胜占股20%;第二种股份比例:我占45%,你占40%,长胜占15%。当然你们也可以不参加,我自己独自干。”
“季总,我们开发本公司现在厂地,那公司搬到那里?”小严责疑道。
“公司可以向县政府东城开发区申请新的厂区用地。”季序春答道。
“好的,我向公司汇报后尽快就回复你。”小严道。
“好的,你们都酝酿酝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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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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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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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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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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