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严循声望去,原来是曹涵在喊他。小严到了小曹跟前:“我不是不让你来接吗?”
“我原来也没打算来接的,今天气温有点低,我怕你衣服穿少了,气温反差大怕你感冒,所以我还是赶来了,给你带件风衣。”说着,小曹像大姐姐似的拿出风衣帮小严披上。披上风衣小严顿觉温暖很多,随后钻进小曹开来的车回到公司。
这次小严从深圳归来,晚上外出明显减少,小曹现在再见吴老二,坦然得很,她时不时地用眼睛向吴老二传递出谢他的神情,意思在说:你的方法真灵。
经过近一年的建设,春盛公司新厂顺利建成投产,小严已经醉倒在小曹的温柔乡,而季序春却到离开的时候了!这本就是原来决定好的事。现在厂已经竣工投产,生产由小严小曹管理,销售有登云现成的渠道,所以她也很放心离开。不过在离开前,她喊来小严和吴老二,碰了一下头,“严总,吴长胜全部股权委托我代为管理,原来我没接受,现在我要离开一段时间,现在我接受他的委托,我们三个股东相互通一下气,也算是股东会议,我接受他股权没有想改变公司现状的意思,只是我担心他没原则胡来,把自己那点资本给他抖抖拂拂抖拂没了。现在公司仍由小严你管理,吴长胜负责监管。公司重大决策我们三个人碰头商定,现在联系也方便。”
“没问题!我同意!”小严道。
“那好,那请你在这上签个字。”季序春递过吴老二股权管理委托书,上面写有:吴长胜在春盛35%股权全部委托给季序春全权管理,未经季序春许可,吴长胜无权转让,出售,变更,变现,抵债等。托管期限十年。
小严在下面签了字,季序春让吴老二也签了字。
临走时季序春特意叮嘱吴老二,切勿太贪色,尤其小曹,不能动,吴老二信誓旦旦地说:“你放心,你走了我就去泰国一趟,省得你担心。”
“我没跟你开玩笑,你别没正形,我现在不在你身边,不能实时监控到你,所以我不放心的。”季序春严肃地告诫他道。
季序春和他们碰过头后就没再去公司,在家紧锣密鼓地收拾南行的东西,平常迪迪都是姥姥带的,今天姥姥上街买菜,就让季三带了一会,季三带着迪迪正在柳营街老厂玩耍,碰巧吴老二带工人来老厂仓库拿鞋子内衬辅料,孩子见到吴老二就喊:“爸……爸……”虽然孩子口齿不十分清楚,但爸的音调还是能听得清,吴老二一愣,“季三,这是谁家的孩子?”
“我姐的!”季三回答显得犹豫又有点不愿情。
“序春什么时候有孩子了?我怎么不知道的?”吴老二对着孩子说,像是问季三,又像自言自语。
这让吴老二又回想起他和季序春在这里的三天三夜,那初夜的落红如殷红的月季一直绽放在他心中,常想常艳,从未听说她结婚,孩子是谁的?是不是我的?孩子冲着他喊“爸”似乎已经证明这孩子与自己有着一种联系,我得找她问个清楚。
这一天,吴老二脑中反反复复出现季序春的身影和小孩子的嫩稚面孔,还有他和季序春初次的场景,他脑子里不停的切换。他反复推算,大致清楚这孩子就是他自己的,只差与季序春当面对质一下。
季三回到家,告诉季序春:“刚才见到吴哥了,迪迪喊他爸爸!”
“噢!他到这边干嘛的?”季序春问。
“带工人来仓库拿内衬布的。”季三答道。
季序春把迪迪带到屋里,拿出吴长胜照片给迪迪看,“爸……爸……”小迪迪指着照片叫着,意思告诉他妈妈,刚才他见到爸爸了。
“乖,他也太聪明了。你得改名就叫吴敌(无敌)了!”季序春开心地把迪迪举过了头顶。
第二天一早,吴老二和季三确认了他家的位置,去了季三家,以期见到季序春,证实自己的判断,切实担起做孩子爸爸的责任。钱,吴老二从来没心疼过,他想尽可能多给一些钱给季序春,以减轻季序春的负担,尽管季序春不差钱,但吴老二除了给钱,他好像别的什么也给不了。
吴老二到了季三家,季序春已经走了,吴老二很是失望,“季三,你姐走时,说了什么没?”
“她没说,给你留封信,吴哥。”季三递给吴老二一封信。
长胜哥
你好!
我知道你见到孩子一定会放不下,这也是我一直没透露的原因,你不必纠结,是你的,我到时会给一个让你骄傲的无敌小子,不是你的我也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做朋友你是忠诚仗义的朋友,做丈夫你是有责任有担当的好丈夫,男人好色并不是多大坏事,但色欲太过,终有遗患,望你有所收敛,做一个无愧于儿女的好爸爸。
我们现在有了春盛,可以说衣食无忧了。但我志不在此。我这次南下主要是求学。南方是开放前沿,新的经营理念,新的经营模式,新的经营项目,都值得我们学习借鉴挖掘,我想潜下心来学,可能的话还想出国转一转。希望你守好春盛,为我们以后大动作积蓄力量!
保持联系!爱你的春。
即日
序春虽然没有明说,但已经基本确定,孩子是他的。可对此他没尽一份力,这让吴老二心情极其沉重。内心暗暗下决心,一定要赚钱,赚钱,好像他也只有赚到钱为他们创造出优渥的生活环境,才能弥补心中的愧欠。m.χIùmЬ.CǒM
回到春盛新厂,吴老二很沉闷,小曹见了,:“吴总,怎么了?是不是季总走了不开心啊?”
“没有啊!她走与我有什么关系?”吴老二冷淡地回道。
“也是,像季总这样聪明女人你也驾驭不了,她太过精明了。”小曹接着问:“吴总,你见过季总老公吗?”
“没有。”
“那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季总不会是香港有钱人二奶吧?那年她上深圳登云鞋厂学做鞋子时,就带个还吃奶的孩子,那时她每天无法回家喂奶,都是把奶吸出来放奶瓶带回去给孩子吃,季总真是事业上强人,这点真让人佩服。这次带孩子又回南方,是不是与她老公团聚的?”
小曹的一番话,让吴老二本就郁闷的心情更增烦躁,吴老二浮想联翩,对自己刚才的判断产生了怀疑,偏偏这怀疑无法求证,更多的是不愿意去查证,没有听到季序春亲口告诉他一切结果他都不会相信。
季序春有老公这是她应该拥有的幸福,他能怎么样?他什么也给不了季序春,连妒忌的资格都没有,唯有祝福她。
季序春没有老公,季序春一个人独自抚养他们的孩子,他一样也给不了任何帮助,自己只有愧疚的份,更恨自己有爱尽天下美色的欲望却无担负所爱女人的能力。
这让他第一次对女人怀有深深的负疚,对自己贪婪无度的欲望没有欣喜只有无耻,有一种犯罪感!
假如一个女人站在广场对着所有爱她的男人吆喝一声:“谁愿意为我抛弃自己所有,我就嫁给谁。”我估计,那些天天嘴上喊着叫着我爱你我爱你的会找出各种借口纷纷离去,剩下的也不一定就是真心爱你的,他仍然有所图,因为爱的本质上就是索取自己渴望得到的东西。如果对方没有自己所期望的东西,还有爱吗?
吴老二的自责愧疚恰恰说明他是一位有责任有担当的好男人,这样的男人也已经不多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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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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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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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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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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