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温妤拖着行李箱下楼,赵翠翠和温景山也没时间管她,推开她着急往上跑。
赵翠翠来到楼上,发现温耀阳正在他们卧室,坐在地上大声嚎哭。
而周围散落的是她花了几万块的面霜。
赵翠翠心脏骤停,脑袋一晃,差点晕过去。
温景山将坐在地上的儿子抱起来,细声哄着:“阳阳不哭,告诉爸爸谁欺负你了?”
温耀阳哭得更厉害,一边哭还一边含糊不清地喊道:“贱蹄子,贱蹄子。”
他不知道她的大姐叫什么名字,平时也是听着赵翠翠叫人,就跟着一起叫。
“贱什么?”
赵翠翠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完全不去听温耀阳的话:“温耀阳,你知道这是妈妈的化妆品吗?”
她的五官扭曲在一起,把温耀阳从温景山怀里抢过来,可怕的犹如童话故事里的恶毒巫婆。
赵翠翠扒开他的裤子,使劲打他的屁股。
一边打还一边愤怒地喊着:“妈妈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碰,你为什么总是不听。”
温耀阳什么时候受过这待遇,屁股被打的疼死了,他哇哇的哭着,怎么也说不出一句道歉来。
温景山看不下去,去扯赵翠翠:“行了,不就是一瓶化妆品吗?”
......
温妤对于赵翠翠的做法并不意外,上一世温耀阳调皮捣蛋,进主卧把赵翠翠的名表给摔烂了。
那时候他也六岁,但知道看眼色,意识到赵翠翠脸色不好就把所有的事情赖在温妤身上。
当时温妤因为换季原因,没做好保暖生病在家休养,赵翠翠一生气就把高烧38度的温妤拖起来一顿毒打。
赵翠翠对温妤是没有什么心软的,她总是打她,衣架,皮带,扫帚,几乎能用过的工具都一一在温妤身上试过。琇書蛧
温妤本来就身体虚弱,又被狠狠打了一顿,然后整整在床上休养了两周。
说起来也很可笑,温妤那时候都21岁了,赵翠翠在听到温耀阳甩锅的时候,没有任何犹豫地相信了他。
不,也许赵翠翠只是想找一个人出气,温耀阳她舍不得,而温妤无所谓。
此时温妤离开温宅,赵翠翠没人出气,只好冲温耀阳下手。
温妤早就看出来了,赵翠翠这个在她小时候就有暴力倾向的人,谁都不爱,只爱自己。
……
温妤拖着行李箱回到学校宿舍,几个舍友好奇地看着她。
但没有一个人问她,温妤这人吧,挺难相处的。
大一一入学就不合群,她们睡觉她学习,她们打游戏她学习,她们出去聚餐她学习。
期末考试让她帮忙,还一副很清高的样子拒绝她们。
虽然表面上挺和气的,但是几个舍友私底下还是有自己的小群体。
好在她没什么太大的问题,舍友之间相安无事。
只是这次突然拖着这么多东西回来,宿舍空间有限,几个舍友心里也对她有了意见。
她们明里暗里地跟温妤说这宿舍不是收容所,也不是垃圾站,不是什么都能放在宿舍的。
温妤抿抿唇,知道这件事自己做的不好,做出承诺:“两个星期以后,我就把他们带走。”
这下舍友们也没什么意见了。
第二天一早,赵翠翠给她发短信问她把饼干给顾沉舟送去了吗?
温妤在食堂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回她:“送了,他没收。”
那边也就没什么消息了。
温妤今年大三,学的是外语专业。
前世毕业她去了顾氏做翻译。
去顾氏自然是赵翠翠的主意,为了更好的接触勾搭顾沉舟。
死的时候是她在顾氏工作的第五年,追逐顾沉舟的第13年。
翻译没有精通,
顾沉舟最后喜欢上了别人。
上辈子她什么都没做好。
循着上辈子的轨迹,
温妤想起上半年报了几个比赛,现在要抓紧准备起来了。
她咬了几口包子,把自己打印出来的资料拿出来,对着做了几道翻译题。
包子吃完,手机铃声响起来,是赵翠翠给她打来的。
刚接起来,赵翠翠的怒喊传来:“温妤你这个贱蹄子,还敢骗你妈妈,我刚才给沉舟打了电话,人家说你根本没有去找他。”
她把手机拿远,还是听得见赵翠翠的声音:“温妤你干什么,你要造反吗?”
温妤挂断电话,叹了口气。
把桌子清理干净。
拿出手机在短信页面上找到顾沉舟的号码,迅速打了几个字:“你在学校吗?我有东西给你。”
一般顾沉舟是不会理她发的消息,顾沉舟不喜欢她,甚至于在这些年的死缠烂打里变得讨厌她。
温妤本想等五分钟后顾沉舟不回他就直接去图书馆。
结果过了两分钟,顾沉舟罕见地回了个:“好。”
温妤:“......”
温妤回了趟宿舍,然后拿着饼干去学校实验室找顾沉舟。
耳机里放着英语演讲,温妤一边在心里翻译一边低着头往前走。
秋天的早上,大学校园里还算安静。秋季带来了一场雨,换来了低温,染绿了树叶。
明明蝉鸣阵阵的夏天刚刚过去,但又仿佛在人们的记忆里存在了很久很久。
早上气温低,温妤在外面搭了个粉色外套,扎着低马尾,走路的时候不喜欢抬头,手里总是有事情在做。
15分钟的听力很快听完,这对于在企业里干了几年翻译的她也没什么难度。
她又一边走一边找了几篇文章,戴着耳机放着歌,默默地翻译。
只是余光里突然看到了什么,温妤默默地把手机里的音乐关掉。
不远处走过来几个男生,被簇拥在中间的少年身姿挺拔,蓝发显眼,几个人不知道围在他身边说什么,他神色厌厌,掀起眼皮,伸腿踹了上去。
“我去,”李拓慘叫:“说实话也不行啊兄弟。”
李拓把手搭到江肆肩上,笑得贱贱的:“快说说,第一次什么感觉?”
江肆:“……”
他也不理李拓,淡淡地侧头骂了句滚,然后一转头就看到同样站在自己对面十几米处的温妤。
她今天穿的粉嫩,与之前的沉闷不同,标准的鹅蛋脸线条流畅,肌肤莹白,外套开着怀,里面穿着件白色的低领毛衣,大片白皙的锁骨露出,在阳光下好看又迷人。
隔得远,江肆看不清她的表情,温妤低着头仿佛没有看见他们一般。
看到温妤耳朵上的白色耳机,江肆知道温妤是在听听力。
他之前总缠着她,温妤说了几句,他也没听。没办法,温妤只好无视他,自己该干什么干什么。
温妤听起听力来挺魔怔地,不管旁边有谁,发生了什么事都影响不了她。
应该也不会注意他。
他还记得温妤说自己让她很困扰,众星捧月的江肆第一次有些无措。
不能打扰她了,他想。
插在口袋里的手指慢慢曲起,江肆面不改色,脚步没停,往前走。
李拓也看到了温妤,他立马扭过头去看了江肆一眼,然后又想起如今江肆和温妤有了一层不为人知的关系。
他坏笑着用手肘捅了捅江肆的肩膀,又跟身边几个舍友说:“咱们走吧,人家小情人需要私密空间。”
几个人也是了然地点点头,他们等着江肆像往常一般去找温妤,然而江肆没有。
两个人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就那么擦肩而过。
李拓:“?”
舍友:“?”
见江肆没有过来找她,温妤抿抿唇,莫名地有些失望。
然后又默默地打开了听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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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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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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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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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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