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着急把东西拿走,就留在总裁办公室,然后跟宋归凌去二楼吃午饭。
吃完午饭,才去办公室,跟宋归凌待了一会儿,才离开。
宋归凌说:“我们不在的时候,没有人进过办公室。”
总裁办公室当然不是随便进的,可也有高层能借着工作进去。
也没有人在门口徘徊。
似乎,今天林书音找清洁阿姨要那些东西,并没有引起怀疑。
林书音:“你公司的人,你盯着,这些东西,我拿回去检测。”
宋归凌轻嗯:“我送你。”
林书音也没拒绝,现在两人对外,可是黏糊的热恋情侣。
确实要比以前亲密一点。
“送我去鸿益研究所吧。”
宋归凌侧头惊讶的看她:“鸿益研究所?”
林书音点头:“怎么了?”
宋归凌盯着林书音看了会,然后笑着:“没事。”
鸿益研究所并不是特别的出名,可他的家族是医疗的,因此对鸿益研究所了解的要比外人多得多。
可也只知道,许多中药材出自鸿益研究所。
并且,那里非工作人员不能进去,哪怕是亲属。
沈知书就是鸿益研究所的人。
是了,林书音是沈知书的师妹,她能出入鸿益研究所很正常。
宋归凌虽然好奇林书音在里面的职位,但也没有问。
他把她送到门口,看她面部识别,畅通的进去了,这才驱车离开。
“音姐。”
林书音进去后,看到她的人,都纷纷打招呼。
哪怕她三年没有进来过,这里的员工对她,依旧对她尊敬有加。
林书音对这里,有一种归属感。
她把袋子递给杨萌:“把这些拿去检测一下,尽快把结果给我。”
“好的,音姐。”
林书音又问:“我师父在吗?”
杨萌:“这……”
她犹豫了一下,说:“程老吩咐过,说您找他的话,他便不在。”
林书音轻笑出声:“我知道了,你去检测吧。”
沈知书出来:“检测什么东西?”
林书音抬头看到穿着研究所工作服的沈知书:“师兄今天也在啊?”
“今天休息,过来看看。”
沈知书从杨萌手里接过袋子,看了一眼,问:“这是什么?”
林书音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干净整洁,摆设几乎跟以前一样。
不过有些研究的新数据,摆放在了她的桌子上。
“是宋归凌那边的,有点问题,就拿回来检测了。”
沈知书把东西看了一眼,然后拿出了那条浴巾。
他有点无语:“浴巾也要检测?”
林书音本来没觉得什么,可莫得想起保洁阿姨那句话,顿时就脸红了起来。
“对,浴巾也要检测。”
沈知书看着林书音小脸红红的,还心虚的撇开眼,微微的皱眉。
他在心底叹着气,就让杨萌去检测了。
沈知书拉了把椅子,在林书音的对面坐下。
“你跟宋归凌什么时候的事?”
林书音看他:“就你让我给他体检的啊。”
沈知书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没理解他的话。
“我是说,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开始恋爱的?”
林书音明白过来,说:“我跟他是合作的情侣关系。”
“宋归凌在明,下毒的人,在暗。”
“我要是光明正大的去调查,会打草惊蛇,对方收手,那我肯定就找不到毒源了,也就没法给宋归凌解毒了。”
“我被傅承洲缠的厉害,他正好也给我当挡箭牌。”
沈知书有点不相信:“真的只是合作关系?”
林书音哭笑不得:“是啊,我又不是不恋爱就会死的人。”
“没必要前面刚跳出火坑,转个身就跳进火海。”
对林书音来说,傅承洲是火坑,足够危险,但也不是不能自救的爬起来。
可要是宋归凌的话,那就是一望无际的火海,一旦跳进去,那就是灰飞烟灭,没有半点自救的机会。
虽然她觉得宋归凌确实让人很想撩一下,看他破戒的样子。
但她很清醒,不会去想恋爱。
沈知书盯着林书音看了会,有些话想说,但话到嘴边,就改了。
“你开心就好。”
宋归凌可不是那般怕打草惊蛇的人。
甚至,宋归凌更加凌厉果断,知道草丛里有蛇,直接一把火给烧了,不给蛇受惊的机会,就直接打死了。
说到底,还是宋归凌在套路他的小师妹。
林书音抬头问他:“你最近工作怎么样,有没有难缠的病人?”
“还好,我这里能有什么难缠的病人。”
林书音关心沈知书,怕他跟前世一样,被人诬陷。
最近她虽然在忙宋归凌的事,可沈知书那边,她也让人盯着的。
事情太多了,要一件一件的处理掉。
“傅承洲纠缠你?”
林书音:“像个神经病一样,不用管他。”
“今天他被送到医院了,身体很虚。”
但也没到死的地步。
林书音笑而不语。
傅承洲可是书中男主,他再怎么拿身体作死,也不会死。
而且傅承洲也不能死,要不然这个书中世界,就崩塌了,他们这些纸片人,也就不存在了。
沈知书能感受到林书音生气了,而且气性还不小。
是傅承洲让他生气的?
“走吧,去看师父。”沈知书提醒她:“之前你说要和我回来看师父,他老人家天天等着。”
“结果,几天过去了,你还是没来。”
“老头子气大着呢。”
林书音站起来:“我去哄他。”
鸿益研究所的后面,是一座别墅园区,占地面积广。
穿过一片绿化,人工湖小桥,再一个大门,面部解锁。
出去后,就是另外一番天地景色。
那是一丛丛草药,这里种植的都是各种草药,打理的都非常好。
不认识草药的人,也只会以为这里不过是杂草丛生。
到了小别墅前,看到的就跟前面不一样了。
而是种着一片百合花,还有一大片的草莓地,各品种的草莓。
这个季节是没有草莓的,但他们是从国外移植回来的。
草莓地里,一个穿着粗布麻衣,头戴着草帽的老头子,蹲在那里拔草着。
“师父。”林书音甜甜的喊着。
可是老头就跟没听见一样,没有回头。
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很努力的克制着,不回头看她。
而且还很努力的竖着耳朵,听身后的动静。
沈知书冲林书音挑眉:“气性大着呢,我回来都不给我好脸色看。”
林书音继续喊:“师父,我回来了。”
程老还是没动静。
林书音:“师兄,那背影看着不像师父,都不理我的。”
“我看我还是走吧,以后有空再来。”
沈知书:“小师妹,别走啊,小师妹……”
“师父在这呢,徒弟还想去哪儿呀?”
程老的咳嗽声,还板着脸,说话可大声了。
林书音看着程老特着急的转过身,因为是蹲着转身,还踉跄了一下,险些扑倒在地,用双手撑着地。
看起来就很滑稽。
林书音笑看着程老:“师父,您在呢。”
程老拍拍手站好,咳了一声,继续无视她,而是瞪着沈知书。
“你怎么做徒弟的,一天天的看不到人,好不容易来一次,都没陪我一会儿,就要走了。”
“这么不孝顺,早晚把你的地给铲了,用来种药材。”Χiυmъ.cοΜ
“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忙什么,看把自己给折腾的,不知道回来跟师父说吗?”
“这么不把我当师父,还回来干嘛?”
“……”
程老就瞪着沈知书,凶巴巴的训斥了一顿。
沈知书这是无妄之灾,被自家师父给指桑骂槐。
林书音乖乖的站着,抬头冲沈知书笑了笑,小声说:“委屈师兄啦。”
从小,每次她做错事,师父想骂她打她的时候,又舍不得的时候。
都会把护着她的师兄师姐给骂一顿,罚一次。
这次,也一样。
程老越说越生气,最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你干脆没我这个师父,断……”
林书音匆匆打断他:“师父,我饿了。”
怒气上头的程老,绝情的话,顿时就说不出来了,就看着林书音。
她小脸委委屈屈的,看的让他怪心疼。
这要债的!
程老在心中骂了一句,哼了一声,背着双手进了房子。
沈知书宠溺的笑着:“还是你厉害,一句话就让师父消气。”
林书音看着背脊已经有些佝偻的程老,心中很是愧疚:“这次是我对不起师父,我该好好哄他的。”
在这个师门,大家都很宠她的。
她小时候特别闹,师父,师兄还有师姐,总是被她气的火冒三丈,想把她给扔了。
可是只要她说饿了,说她被欺负了。
第一个心疼她,第一个为她出头的就是他们。
林书音跟着进了房子,想去跟程老撒娇。
“师父……”
程老把一盆洗好的草莓,直接放在桌上:“大黄不吃的。”
沈知书是懂打脸的:“师父天天都准备好你爱吃的各种草莓,就算过了季节,也要空运回来准备着。”
“有的放坏了,有的他就做成糕点,还有很多草莓酱呢。”
程老继续瞪沈知书:“需要我给你来一杯硫酸,毒哑你的嘴巴吗?”
林书音走到程老的身边,不管他的抗拒,就挽着他的胳膊,然后靠在他的肩膀上。
“师父,我好想你啊。”
已经抬手想把林书音的脑袋给扒拉掉的程老,停住了手。
“师父,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程老呵呵:“你厉害着呢,你哪里会有错。”
“是我老头子一个,不懂什么爱情,不懂幸福。”
听着程老的话,林书音愧疚的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师父到底还是心疼她,舍不得对她说重话。
要知道,当初师父不同意她跟傅承洲一起的时候,她说的话,更过分,更伤人。
她说师父老光棍一个,见不得这个世间有爱情,见不得她幸福,所以要毁掉她的爱情。
那样无情的师父,活该孤家寡人到死!
这些话,对一个八十多的老人,是何等的诛心。
林书音是真的知道错了,她跪在了程老的面前,郑重的磕头。
“是徒儿不孝,徒儿恳请师父惩罚。”
一看到她跪了,程老心疼不已,可想到当初她那么执着,非但没有得到幸福,还被伤的千疮百孔。
真是又生气又心疼,想要好好罚她一下,让她长长记性。
沈知书沉声跟程老说:“小师妹真的知道错了,跟傅承洲退了婚。”
“师父您不知道,傅承洲做的太过分了,差点要了小师妹的命。”
程老当然知道,所以更生气。
沈知书:“小师妹身上还有伤呢,虚弱着呢。”
程老一听,赶紧把林书音给拉扯起来,把她前前后后打量了一个遍。
确定露在外面的皮肤没有伤口,又赶紧给她把脉。
果然,她的脉搏很弱,气血虚。
“你……”
程老气的想对林书音说重话,可是一看她双眸含泪,满是委屈的模样,顿时就说不出来了。
“要吃赶紧吃,别动不动就跪的,我还能长命百岁,不急着你给我磕头送终。”
林书音委屈看他:“师父别说胡话。”
程老坐在另一边,拿出了一根烟,习惯性的想要点上,可想到什么,又把打火机给收了回去。
就那样叼着烟。
沈知书:“三年前,你走后,师父就又抽上了。”
程老很喜欢抽烟,林书音没来的时候,一天能抽三包烟,简直就是把烟当饭吃。
后来林书音来了,小小的女孩儿,粉嫩的跟粉团子一样,又香香的。
小林书音说不喜欢烟味,程老就不当着她的面抽,后来慢慢的就戒掉了。
一戒就是十几年。
直到林书音跟师门断了关系,非要跟傅承洲的一起。
程老又复抽了起来。
可是这会儿,他想抽烟的时候,第一反应还是顾忌着林书音。
师父对她的疼爱,始终没少过。
林书音吃着草莓,看着背对她坐着的程老。
三年不见,师父的背脊驼了很多,原本黑色的头发,此时也白了鬓边。
可她深深记得,前世,师父在她的墓碑前,瞬间白头的画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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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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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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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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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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