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越闻言快步逃走,就像是看到猫的老鼠。
白柔一推开门,里面的人横七竖八,个个鼻青脸肿。
见来人是红都卫,白眉艰难的爬起来道。“大人,刚才有人在这里打人?你们快去抓他啊!”
白柔冷冷道。“那人朝楼上跑了,快上去抓。”
白眉掌柜暗叫不好,七八个红都卫冲了上去,先是控制二楼的人,随即又在三楼解救七八个被捆的人。
“掌柜的,你居然囚禁人,眼中还有没有王法?”
白眉掌柜一听,脸上毫无惧色道。“大人,你可要掂量掂量,这地方可是八品王成文的地盘。”
“我管他什么人?你知道刚才那人是谁吗?”
白眉掌柜脸部抽搐,刚才本想留住陈越,没有想到一个瞎子,赤手空拳打倒七个大汉。
“不知道。”白眉掌柜摇头,语气充满了尊敬。
白柔学着陈越道。“他爹是你爷爷。”
只是陈越说出来,就像在开玩笑,白柔冷冷说出来,倒像是真的。
孙有为之所以不敢动就是因为知道地方没有证据,今早陈越就和白柔商量好了暗语。
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意思就是楼上有赌场,我爹是你爷爷,就是三楼有人被囚禁了。
陈越一回到清风客栈,健步如飞,跳上楼梯,吓得柜台的翠兰以为进贼了,听到陈越的声音,这才放松。
“慢点有人找我,就说我没有回来。”
翠兰应了一声,陈越关上窗户,随后又将门狠狠关上,随后开始藏银子,足足有上百两。
厨房的黄云听到动静走了出来,一脸认真的道。“翠兰,上面是不是进贼了?”
翠兰摇头道。“是公子,他说慢点有人找他,说他不在。”
黄云似懂非懂的点头。
很快白柔就来了,一身红衣,脸挂冰霜,一进门就道。“陈越是不是回来了?”
黄云闻声,提着菜刀就跑了出来,以为有人来找陈越麻烦。
一看是白柔,手中的菜刀一时间不知道放在哪里,只得低声道。“大人,有什么吩咐。”
翠兰看了看这滑稽的一幕,没有笑,一脸自然的道。“没有回来,我已经一大早没有看见公子了。”
谁知楼上传窸窸窣窣的声音,白柔冷冷道。“楼上有贼,待本队长上去替你们抓贼。”
翠兰一慌道。“黄大哥,快拦住她啊!”
黄云一脸委屈道。“我不敢,我最怕这人了。”
“你一个大男人怕一个女人?”
“你不怕你去?”
翠兰低头,擦柜台,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陈越想了半天,藏哪里都不是。突然门被推开,陈越以为是翠兰上来了。
“有什么事吗?”
白柔看着坐在地上,一会敲敲这里,一会敲敲那里的陈越,觉得好笑。
“要不我帮你藏吧!”陈越闻言,立马就抓耳挠腮。
“不是说我没在吗?”喃喃一句,缓缓起身道。“哟,什么风把我们白队长吹来了,快下面请,这里说话不方便。”
白柔脸一沉道。“陈越,你能不能别像一个小孩子一样?”
“大姐,你看我一个瞎子,生活不容易,好不容易赢点钱,你就放过我吧!”陈越一脸憋屈,绘声绘色。
“谁是你大姐,快点把银子交出来。”白柔双手抱胸,一副冷艳高傲。
“大姐啊!真的,你看楼下还有两个人指望着我吃饭啊!”陈越哭丧着脸。
“好了,我只拿走一半?”白柔试探性的问道。
陈越立马明白这事情还有转机,连忙转移话题道。“洛冰,给你写信没有?”
白柔想了想道。“前天来了一封。”
“快,给我看看。”陈越语气激动,一脸惶恐。
“发生什么事了吗?”白柔眉头微锁。
“你是不知道,哎走,你先把信给我看了我再告诉你。”陈越一边说,一边往外推白柔。
白柔突然反应过来,掐着陈越的胳膊道。“本队长,不想和你废话,交不交?”
半晌过后,楼梯传来脚步声,翠兰侧头偷看,立马又缩回脑袋,自顾自的玩活着。
白柔冷笑着离开,手里提着一个大包裹,走起来路来,哗哗作响。
陈越坐在床头欲哭无泪,叹息一声。
还是准备正事吧!毕竟杀了刘子峰,才是我现在要做的事情。
下午,孙有为,又大包小包的送来礼物,翠兰收了礼物,陈越又挑了一根腰带,这才满意上楼。
根据宋敏所说,刘子峰一直在北街,隐藏在一家酒楼内,没有说具体的名字,他知道宋敏是因为生气,白柔肯定全部给她说了。
随便买了些布料,包好以后,敲着棍子朝同知府而去。
还未到门口,孙夫人亲自迎接,孙有为不在府中。
“孙夫人,我是特意过来看看大小姐的,她在不在啊!”
喝下一口清茶,陈越说出来此行的目的,一家家的找,容易打草惊蛇。
“敏敏啊!在后院练剑,来人带陈公子去找大小姐。”
一个侍女,走了进来,拉着陈越的导盲棍,行到一半的时候。
这侍女冷不丁来一句。“公子,你这棍子好细啊!这凹凸起伏的感觉,还是挺顺手的。”
陈越嘿嘿一笑。“过奖。”
后院一个黑白身影,不停地跳动,手中剑不停地挥动。
陈越大叫一声。“好剑法!”
宋敏定晴一看,发现是陈越,笑嘻嘻的跑过来。“陈公子,如何知道这剑法好不好?”
“不用看,都能知道大小姐这倾国倾城的容颜,舞出来的剑法能差吗?”
宋敏闻言露出桃花般的笑容道。“可惜陈公子,看不到,要不然我肯定给陈公子来一段。”
“哈哈,对了大小姐,上次你说那人在什么酒楼来着?”陈越话锋一转道。
“容月酒楼,你忘了?我都还记得。”宋敏一脸的自豪。
陈越心中嘿嘿一笑,目的达到,起身道。“哎呀,吃坏肚子了,待我回去行个方便再来。”
说完直接逃离。
宋敏不以为然,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大吼一声。“陈越,我要杀了你。”
孙夫人听见这声暴吼,连忙来到后院一看,只看到宋敏一个人在原地生着闷气,陈越不见踪影。
不由暗道一声。“女儿大了,不中留。”
陈越回到清风客栈,一脸的高兴。
吃了下午饭,陈越又进入冥想状态。
再次睁眼,脑海中的画面,晴朗不少,唯一不足的就是还是黑白画面,现在连别人的眼睫毛都能看见了,陈越暗道。“刘子峰,你脖子洗干净了吗?”ωωω.χΙυΜЬ.Cǒm
说着消失在夜色里。
容月酒楼,此刻歌舞升平。共有三层,一楼有七八个桌子,中间有楼梯,铺着红毯。
二楼是中空的,楼梯旁边全是房间,三楼是一个楼阁,能容下三十多人,乃是欣赏锦州城的好地方。
陈越一到门前,就有漂亮的女子,笑吟吟的走过来。“公子,第一次来吧!”
陈越可没有心情喝花酒,他的目标是杀刘子峰。
见陈越不理人,那几个姑娘气鼓鼓道。“一个臭瞎子,神气什么?”
陈越在脑海中寻找刘子峰的踪迹,很多不宜的画面只得匆匆跳过。
很快他就发现了刘子峰的踪迹,三楼的楼阁中。
陈越嘴角微微上扬,阔步朝楼上走去,耳边的欢声笑语,似乎跟他没有关系一般。
突然脑海中出现一个熟悉的画面,不由得一惊。
喃喃道。“这大小姐来这里喝花酒的,还是专门来看我舞刀的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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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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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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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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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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