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悦回答，“程语。”
这是哪个歌手？我怎么没听过。
“程语，这是谁啊？你可不能为了500块钱就瞎说啊。”曹悦老公一脸怀疑地说。
“我现在没心情和你扯皮。”曹悦声音低沉地说道。
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很多年以前心心念念的东西，一下子有了着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宝贝，你怎么了嘛。”曹悦老公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曹悦扯着脸笑了笑。
她知道这些事情跟老公说不起来，他不会懂她现在的心情，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那这次就算你猜对了，你可以向老公提一个要求哦，想买什么化妆品还是包？”曹悦老公讨好地问道。
“让我想想，吃饭吧。”曹悦敷衍地回答。
看到老婆心情不好，曹悦老公也没再说什么，想等她心情好点再聊，也不再看电视，好好吃饭了。
吃完饭后，曹悦收拾好碗筷，回到房里。
拿出手机，打开了微聊，找到一个3人小群。
当时她在程语真爱粉群中结识了两个好友。三个人兴趣相投，聊得很投机，所以在真爱粉群解散后，她们就建了一个自己的闺蜜群。
雾（曹悦）：你们看《蒙唱猜猜猜》了吗？
mindy：忙死了，哪有时间看，我倒是刷到过视频，是里面小丑唱的《海底》。我还特地去企鹅音乐把那首歌加入列表了。
小花猫：我也没看，最近在追剧，那个《一点芬芳》超级好看，墙裂推荐。《蒙唱猜猜猜》好看吗？好看的话，追完剧，我就去看。
雾：里面有个唱将叫小丑。
雾：图片
雾：这是节目组探访小丑家时的截图，注意左下角的半个杯子。
mindy：这不是fly-7成团时，全员去diy制作的杯子吗？这个杯子应该是……
小花猫：你是想说小丑是他吗？
雾：是的，之前一直猜不出来，现在怎么看，怎么觉得像。
mindy：都过去这么久了，他又出来干嘛？我现在就去把那首歌从列表里删掉。
小花猫：当时一句话不说就把粉丝给抛弃了，现在又一声不吭的出来，算什么啊。
雾：我也想问问，算什么。
mindy：发围博吧，把他虚伪的头套摘掉，问个清楚。
小花猫，一起发围博。
雾：也好。
三个人都发了同一条围博。
【程语，不，或者应该叫你小丑先生才对，你消失了四年，这四年里你没有给粉丝一个交代，现在为什么又要戴个头套出现？】
下面配上了小丑的综艺照，还有小丑家里的那张图——用红色圈出了左下角的半个杯子。
只要当时追过程语的粉丝，很快就能认出来，这是属于程语的diy杯子。
她们都很久不用围博了，围博里面关注她们的，很多还是以前一起粉程语的姐妹。
有姐妹看到她们的发围博，在下面评论。
【小丑，也就是程语，他有抑郁症，当时可能是抑郁症的缘故才消失的吧。】
【你怎么知道他就有抑郁症了？说不定这只是他想翻红的手段罢了。】
【就算有抑郁症，连跟粉丝说一声都不行吗？】
在看到有人拿抑郁症说事，有个程语以前的大粉发了一篇围博。
【先是唱了一首关于抑郁症的歌，暗示别人自己可能有抑郁症，然后又把歌改编得很温暖，俘获人心，还在家里翻出了治疗抑郁症的药，怎么就那么巧呢？节目组为了让你翻红，可真是煞费苦心呢！】
其实程语有没有抑郁症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这群原先最维护程语的人，已经不再相信他了。
对于程语，她们只有愤怒与质疑。
她们曾经有多么信任他，现在对他就有多么愤怒。m.χＩùmЬ.ＣǒＭ
在她们看来，抑郁症不过是他想翻红的手段罢了，难道就凭一首歌，一瓶药，就证明他有抑郁症了，就以为我们能原谅他了？
这不可能！
愤怒的星火燃烧起来，不可抵挡。
以前关注曹悦她们的人纷纷开始，跟着发那条围博。
第一条。
第二条。
第三条。
……
第一百条。
……
第一千条。
……
第一万条。
……
这个消失许久的名字，再看到时，她们带着的不再是喜爱，而是满腔怒火。
【有多少人在你面对全网黑的时候，坚定不移地站在你这边，为你说话，被嘲笑是小学生，是脑残粉，是社会的垃圾？你什么都没说。】
【你把他们的坚守当什么了？】
【不管事情到底如何，起码得给爱你的粉丝一个交代。结果，你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杳无音信。】
【我这个坚守到最后的粉丝，就像是个可笑的傻子。】
【现在，你戴个小丑的头套，又重新站在了舞台上。多么可笑，你的小丑头套，比我们这些坚持到最后的傻子还要可笑。】
【你把我们当什么了？】
【我们不想再看见你！】
……
当曹悦看到了说程语有抑郁症的事情时，她迟疑了。
雾：程语好像有抑郁症，他如果是因为抑郁症才消失的话……我们还是把围博删了吧。
mindy：你看到以前那个大粉发的了吗？什么抑郁症，想翻红而已。反正我是再也不相信他了。
小花猫：有抑郁症可以，但跟我们说一声都不行吗？
雾：我感觉是不是有点太冲动了，现在闹得有点大啊。
mindy：你怕啥呀，就是要闹大。不管是程语还是小丑，我都不想再看见。
小花猫：就是。
很快，程语粉丝声讨就登上了热搜，很多人都还奇怪，程语是谁？
而在程语粉丝声讨的热搜话题后面，有着一条热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热搜榜攀登。
每刷新一下，就看到那个热搜话题，前进了几名。
那条热搜话题，很快就超过了程语粉丝声讨这个热搜。
两个话题就像是在热搜榜上赛跑一样，你追我赶，但明显那条话题跑得要更快一点。
一眨眼的功夫。
程语粉丝声讨的热搜，直接来到了热搜榜第二。
旁边还显示着爆的标志。
而那条热搜，直接登顶热搜榜——
小丑是程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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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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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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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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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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