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眼神,她看你的时候,像是在透过你看其他人。”陆白晏对这种眼神并不陌生,甚至很熟悉,以前他父亲,就是用这样的眼神去看他母亲。
那时候他并不懂为什么,再后来,他母亲便出国了。
他还是从佣人口中才得知,父母离婚,再然后,他便跟着陆爷爷,而出国的母亲很少回来,他父亲在学校待了几年,最终还是选择出国。
是不是找他母亲他不知道,但是后来打,他们是在一起的。
从小父母对他的关心便比较少,而他对他们也没有多少依赖,唯一算得上亲近的家人,就是陆爷爷。m.χIùmЬ.CǒM
苏酒闻言一怔,随即有些发愣。
她曾在陆白晏眼中不就是替身吗?为什么她却从来没有感受到过这种眼神,甚至还陌生得她完全没有注意到……
苏酒此时已经完全不好奇了,她站在陆白晏面前,问道:“所以你曾经也是用这种眼神看我的?”
苏酒知道陆白晏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她,她之所以会这么问,是故意的。
因为她忽然记起来,陆白晏在和她说不离婚时,说过他是怕喜欢上她,所以才会想和她离婚。
以前她不懂他为什么不能喜欢她,现在她却是懂了,是忠诚,他想忠于感情,所以在认定战地的她之后,便忠诚于她。
而后来他又发现他其实一开始就娶了他忠诚的爱情,便死皮赖脸的,不放她离开。
他们兜兜转转,却原来是误会。
苏酒突然觉得这所以的事情,都是她不够坦诚,如果她早一点儿暴露自己就是战地的那个女孩儿,是不是他们就不会错过那么久了?
“没有。”陆白晏忽地严肃起来,“我从来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任何人。”
“之前和季蔺说,你是替身,只是随口一说,用来堵他嘴的,我并没有把你当替身,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不会被代替,也不能代替。”陆白晏努力解释着,生怕苏酒不相信。
他和季蔺从小认识,他们当时其实只是瞎聊天放松而已。
他说与苏酒离婚,其实并不是真意,而是一开始他和苏酒结婚时就没有感情,季蔺也总是用战地的事情打趣他。
所以他才会和季蔺开玩笑,实际上这种话他们私底下说过,但都没放在心上。
他也承认,那个时候他确实没有在意苏酒,所以没有想过她要是听到这些话会有难过。
现在想想,他确实是季蔺口中的渣男。
“酒儿,你……”
“那么紧张干嘛?我就是问问,知道你没有这样对我,过去的就已经过去了,我保证,最后一次提。”苏酒拉了拉陆白晏衣袖,随即蹲下身,看着躺在地上的女孩儿,“我很确定我以前没有见过她,你说她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其他人,你怎么看出来的?”
陆白晏见她神色正常,确实是没有多想什么,便放下心来。
“在刚到她店门口那会儿,她说话的声音正常,但是听到我们不是买东西的人,她语气冷下来也很正常,可是她的脸色却在看见你时有轻微的变化,不太明显,你应该没有注意到,但我曾经与季蔺一起训练过,所以很轻易就注意到了。”
随着陆白晏的话,苏酒仔细回想,发现确实是这么回事,她当时与那位大叔聊过之后,太过先入为主,导致她放松了警惕性。
在女孩儿露出警惕心时,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要是陆白晏没有一起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是最近和陆白晏待一起久了,脑子里都是什么情情爱爱的东西,所以变傻了吗?
苏酒微微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最近真的太放松了。”
放松到她都忘记了回家,甚至没有去看苏雯与苏暮有没有搞什么动作。
不过江昊没有消息到她这里,大概是一切正常吧。
“不用太过担心,直接问就行了。”陆白晏话落,正想掏手机出来打电话叫人,便被苏酒从怀里掏出来的东西惊讶到。
“你还随身带着针?”陆白晏感觉自己仿佛又到了那天,他全身因为被扎针,动不了的时候。
手指微微作痛,他不是很想再体验一次了。
“以防万一,这不就用上了?”苏酒似笑非笑的看了陆白晏一眼,随即直接将银针扎在女孩儿的手上。
女孩儿眼皮动了动,下一刻,便倏然睁开眼睛,她想动,却动不起来。
“你对我做了什么?”
这一次苏酒看得清楚,躺在地上的女孩儿语气虽然慌乱,但她眼底并没有恐惧。
这便说明,她不害怕他们会对她怎么样。
或者说,她知道他们不会对她做什么。
“你心里都清楚,何必再问呢?”苏酒慢悠悠拿着一根银针把玩,仿佛下一刻,就会将针扎在女孩身上。
苏酒知道女孩姓氏,却不知道她具体叫什么名字,因为那位大叔也不知道,他们都是叫她苗老板。
“苗老板,你说我们现在谈生意怎么样?”苏酒将银针插入针套当中,抽出一根更长的针。
苗栗眯了眯眼,知道苏酒这是打算威胁她。
她思索一番,还是决定开口:“谈生意可以,但不能用这种方式。”
“苗老板似乎不知道先礼后兵这个词,不过没关系,苗老板都愿意谈生意了,也不差这么一会儿。”苏酒收回银针,将苗老板扶了起来,但却没有拔掉她身上的银针。
“我有几个问题,苗老板要是回答得我满意了,那这个生意我们就谈,如果回答不出来,那生意不谈也罢。”
陆白晏站在一旁,看着苏酒冷静自若的将人压制住,完全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第一个问题,你叫什么?”
“苗栗。”
“第二个问题,你的玫瑰花糖是在哪里得到的方子?”苏酒摊开手指,眼眸清清冷冷的看向苗栗,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好看,却让人觉得危险。
苗栗忽地感觉自己有点冷,她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了,“方子是别人传给我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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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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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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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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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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