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亲密的事?”早川月懵懵懂懂的流转着美目。
“真想知道?”五条悟眼角弯起,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哑的轻笑,阴阳怪气的反问了句。
“还是不了。”早川月少了些记忆,但是基本常识还是在,看着对面五条悟那张漂亮的脸上笑容逐渐有些猥琐,大约猜到了所谓的亲密的事是什么。
所有人都没料想到的是,早川月术式展开的等价交换是用记忆,虽说不是身体上什么重要器官机能,但少了记忆的特级咒术师早川月看不清善恶立场。
“她跑了,你就看着她跑?”奉声围绕着五条悟,五条悟双肘撑在办公室的窗台边,看着大步朝着高专结界外走的早川月。
“我总不能找个链子给她栓起来,”五条悟鲜少没用绷带覆盖住眼睛,湛蓝的苍天之瞳延着那道离开身影,一直追随着那段咒力残香,“反正随便就能找到,没什么关系。”
“她现在像一张白纸,小子。”奉声接着说。
不知是什么引导,早川月顺着搭乘得电车来到了新宿的街头,人头攒动的街道街区热闹非凡。
心底似乎空了很多东西,一点点的下沉间见不到底,她从硝子口中得知了很多事,很多人。
但几乎像是一个平衡天秤一般,所有人在早川月的认知里,都是一处于一条线上,五条悟稍高于众人,但早川月依旧迷茫。
“大小姐?”一声戏谑的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接着还带着几声女人的娇嗔。
“你是……伏黑甚尔?”脑袋里在拼命思索复杂的关系链,靠着他那健硕的身材和嘴角那一道疤辨认出硝子所说的人渣爹伏黑甚尔。
“晚点联系你,宝贝儿……”一个身材丰腴前凸后翘的红唇女人挎着他的手臂,他偏偏头,哄着那那女人,还连带着用手势比了个电话的动作,“朋友家的女儿,稍微要管一下。”
“亲爱的,我等你哦。”那红唇女人煞有介事的朝着早川月投去一个敌意的目光,而后扭着腰仰着脑袋,有些高傲的离开。
“看来咒力恢复了?”伏黑甚尔向来警觉,五感和感知力异于常人,他迈着步子朝着早川月走来。
“但我记忆缺失了。”
“在演偶像剧?还失忆。”伏黑甚尔没所谓的耸肩,绿色的眼眸端视着早川月,“那五条悟还放你出来,也不怕来什么东西给你拐走?”
“你说你这种东西吗?”早川月偏头,一脸疑惑且诚恳质问的样子逗得伏黑甚尔发笑了几声。
“啊对,我这种东西,去我家吧,惠在。”伏黑甚尔握拳抵在嘴边咳了几声,发出个邀约,“总不能在街头站着吹风吧?”
早川月接受了伏黑甚尔的邀约,去了那间熟悉的公寓。
“月?”开门的是伏黑惠,他绷着的神色顿然柔和了下来,只是对上早川月那双迷茫又澄澈的眸子时想起家入老师在高专群里提到的早川月失了记忆这件事,“我是伏黑惠。”
“我知道你小惠。”早川月点了点头,对着高出自己大半个头的伏黑惠揉了揉他的脑袋,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
伏黑惠有些羞怯的撇头,但也没拒绝这突如其来的摸头。
“我说,你们两个,”伏黑甚尔不爽的伸出个手掌砸在门框上,“进去再母子情深能行吗?”
“甚尔你瞎说什么?”伏黑惠让了一条道出来,又连带着皱眉训斥了伏黑甚尔两句。
“没大没小,能不能叫声爸爸,臭小子。”伏黑甚尔也不轻不重的回怼了两句,跟着早川月的身后进了公寓里面。
“我去冲个澡,你随便坐吧。”伏黑甚尔径直走向了浴室,留了句话给早川月。
早川月在客厅的沙发坐下,这环境是有些熟悉,但依旧不存在她的记忆中,她观望了一会儿,又看向端坐在左侧的伏黑惠。琇書蛧
“小惠,我以前,是什么样的?”
“以前,您是,很温暖的人。”伏黑惠支支吾吾的说着,又有些不自在的抬手揉着后脑勺,“很强大也很果敢。”
“那我和五条悟呢?”
“和五条老师,这个……很恩爱,就是那种能白头偕老的夫妻。”伏黑惠一本正经的解释着。
“这样啊……”早川月眉心拢雾,弯曲着手指抵在唇边,做了个思索状,“那你知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伏黑惠睁圆了眼睛,半张着口,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想要什么你不知道吗?”伏黑甚尔从浴室走出来,他头上搭着毛巾,换了个宽松的家居服,他一脸睥睨的瞟了一眼早川月,牵扯着嘴角挂了个恶劣的笑。
“什么?”早川月偏头,看向伏黑甚尔,启唇说道。
“钱?权力?爱情?还是别的你要什么自己不知道?”伏黑甚尔懒散的一屁股坐在早川月一侧,手臂搭在沙发背上,坐姿不正。
“那我要……自由?算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算啊,当然算,”早川月不知道伏黑甚尔笑什么,他笑了半晌又停了下来,“你觉得你不够自由?”
早川月不作声,只是也端坐着,后背缓慢的靠在沙发上,整个人瘫软一般的嵌入了沙发里。
早川月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好像也够自由,她又摩挲着无名指上的婚戒,脑海中显出五条悟那张惊艳的脸和他说话时过分好听的语调,耳根有些发烫。
“老子睡不好的时候也没见的你放脱兔来陪我?”伏黑甚尔嚷着,将伏黑惠夹在臂弯里不满的用拳头钻着他的头顶。
“你也生病了吗?甚尔,嘶~松手!”伏黑惠挣脱了半天,奈何体型力量差别,挣脱无果。
早川月迷迷糊糊的在伏黑家的沙发上睡着了,伏黑惠将自己的房间让给她休息,并且看她睡的不安生,召唤出了些脱兔来安抚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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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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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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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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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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