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知青们聚在房间里,小声的叨逼着。
说实话,都是年纪轻轻的热血男儿,谁不想女人,谁不想成个家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之所以不找,一方面也实是在没什么底气,毕竟挣的工分也就只够一个人吃的,另外一点嘛,说到底也就是高不成低不就。
村里的姑娘他们相不中,好不容易来了几个女知青,结果风水轮流转,她们也相不中男知青。
这就有点尴尬了。
思来想去,也就这个马东梅有那么点意思。
这姑娘性子温温和和的,干活也不娇气,就凭她一个姑娘家每年都去爬石山,可见胆识方面也是过人的。
知青院里有好几个男知青,私底下都把目标放在了她的身上。
结果,好死不死,一天没看紧,就被那个郝建就给截了胡,这怎么能让他们不气呢。
“王队,咱们要不要去劝劝马知青了,我感觉结婚这事还是慎重一点比较好。”第一个忍不住开口的便是张雷,他家里来信催的急,像他这个年纪,孩子一般都会打酱油了。
“张雷,这事也不是劝不劝的问题,你也知道刚才大队长过来的,他难道没有劝马知青要三思吗?可这事是马知青自己同意的,而且我看马知青这样子,也不像是意气用事。”
“那就这么嫁了?就凭郝建那样子,他也配?”张雷怒吼出声,丝毫没有控制自己的音量,他就是想让某人听到。
马冬梅其实今天还算是幸运的,咬她的是条无毒蛇,她落地的那片松针还挺厚,所以只受了一点皮外伤,这会正在闭目养神。
听到这个实在是忍不住,直接从炕上起了身,走到了门边大声道,“张雷同志!我和郝建已经打算结婚了,你在背后这么说我对象合适吗?配不配的也用不着你来说吧。”
张雷被怂的哑口无言,是啊配不配的他有什么资格说呢。
林芳菲听到这就很无语,一把拉过了马冬梅,撇上门就开始数落她,“你是不是傻,刚才大队长都给你台阶下了,你就说暂时不想嫁人,给人家送点谢礼过去就得了,干嘛要嫁给他那种人?
虽然你长相平平,条件好的对象找起来是困难了些,但也不至于是个男人你就要吧?
依我看,你还是尽早去找大队长把这门婚事给推了。”
林芳菲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看不上这人,可能是之前的五块钱之仇吧。
她就没有见过这么小气巴拉的男人,不就五块钱嘛,硬是和自己要了好几天,真是没品。
而且整个宿舍也就马冬梅性子最软,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还能找个人说道说道。
她这一走,那自己不是无聊死了么。
好烦。
林芳菲这一副我这么说全是为了你好的样子,可把关玥给看吐了,要是以前,她指不定要跑出来踩郝建几脚,毕竟他们之间也有五块钱之仇呢。
但现在嘛,真的没有必要。
她慢条斯理的说道,“我说句公道话吧,之前我在他们家暂住过几天,其实郝建这人还是可以的,除了懒散一点,没什么大的毛病。”这话真的是她下乡这么久以来,说的实在的一句了。
“要不说你们几个就是眼皮子浅呢。”蒋胜男啃了一口苹果,嗤道,“马冬梅,你可要想清楚,郝建怎么样的不重要,关键他家里能给他啥?你来了这么久应该也知道,他们家所有的东西都把在他后妈牛大妈手里,这年头亲妈都有可能是恶婆婆了,后妈还用说?你们见过哪个后妈是是好人的。”
宿舍里几个人也就看马冬梅稍微顺眼点。
要不然这话她才懒得说。
这话说的关玥就差起身鼓掌了,没错!那个牛大花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种人谁沾谁倒霉。琇書網
不过蹉跎的又不是她,她才懒得多嘴。
马冬梅听后,反应平平,怎么说呢,眼见有时候都不一定为实,更何况是耳听呢。
她没理,只是继续收拾着自己的衣物。
“喂,马冬梅,你没听胜男好心好意的说了半天嘛,你好歹说句话啊。”林芳菲最烦她这种蔫蔫的样子,对什么都不上心,真是蠢货。
蒋胜男就笑了,“有什么可说的,她要嫁就让她嫁好了,不让她见识一下牛大花那个母夜叉的厉害,她还总以为我们在诓她呢。”
“就是,对上牛大花那种人,以后有的你哭的。”林芳菲一如既往的附和。
“你说谁是母夜叉?”房门被踹开,牛大花端着一盘白面饺子走了过来,身后站着脸色铁青的郝国强,以及郝建父子。
“他大伯,你听到了吧,这可不能怪我了,我这名声都被人按在地上摩擦了,要是不给她点厉害瞧瞧,她们压根不知道母夜叉这三个字是怎么写的。”
说完也不管郝国强是怎么想的,放下东西就是一顿胖捧,以她的这个身板,一打二绰绰有余。
郝国强想拦,结果被自家兄弟(郝建的爹)给拖到了一边,“哎呀,女人家家的事,咱们大老爷们还是别掺和了,你放心别看我家花花身宽体胖的,其实下手一点也不重。”
说完还给了儿子一个眼色。
郝建心领神会,端起饺子就递到了马冬梅的旁边,“受伤了怎么还下地了,这是给你带的晚饭,你快趁热吃了,差点忘了还有这个。”
他从怀里又摸出了一小瓶的醋,“你蘸点这个,很好吃的。赶明儿我去公社里割点肉回来,给你包猪肉酸菜馅儿的。”
“恩,你也吃,我一个人吃不完。”
“嘿嘿,我听你的。”听媳妇儿的。
此时,屋里屋外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
关玥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好险!还好她没有多嘴,不过看着她俩被打,心里莫名的就很爽。
牛大花把人收拾的差不多了,恶狠狠的丢下了一句,“要是再让老娘听到你们在背后嚼舌根,下次非拔了你们的舌头不可!”
泼妇!
女流氓!
被打到爹妈都认不出来的两人,此时只敢在心里暗暗的骂道。
牛大花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又跑到了马冬梅的旁边,“梅妮子,婶子我包的饺子好不好吃?”
“恩。”马冬梅点头。
“真乖,婶子给你拿了点水果糖,到时候你给关系还不错的散散,屋里的那人一个也别给,她们不配!对了你和郝建的日子我选了一个,你看就下个月的六号怎么样?”
马冬梅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便点了点头,“恩,都听婶子的。”
“哎呀,郝建总算办了件人事,娶了个好媳妇儿回来,这下我可放心了。”
……
马冬梅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屋里的三人彻底傻了眼,不过多余的话她也没说,毕竟未来婆婆刚动了手,她现在说什么都不合适。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她便和郝建一起出了知青大院。
这边裴晚宁刚准备开饭,就听到了一阵咚咚咚的叩门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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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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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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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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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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