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想发飙,想想他来的也挺及时的。
他和于海棠的话题自始至终都是杨为民啊,娄晓娥啊,小时候的鸡毛蒜皮啊。
可能雨水说的对,他是真不会和姑娘聊天。
可和娄晓娥在一起时候,他也不用费心想聊什么,自然而然的,总能说到一处。
傻柱内心如释重负,嘴上仍道,“许大茂,怎么哪里都有你啊!”
许大茂讪笑,“我无意打扰你们,傻柱,主要是——”
于海棠瞥了一眼许大茂,“主要是你脸皮够厚,许大茂,没看着我和何大哥正聊得火热吗?”
越这么说许大茂越想刺的傻柱。
“那我正好拿红酒来给灭灭火啊!这万一引火烧身,这万一跳入火坑……”
傻柱的怒气一听这话又蹭起来了。
“许大茂,别在海棠面前瞎说,我是那种人吗?我能对海棠做什么事?”
许大茂一听傻柱嗓门高,也来气。
“哪种人?前脚我刚脱下来的鞋子,后脚你就穿上了!”
诋毁自己可以,不能说娄晓娥!
许大茂还没晃过神来,腮挨了傻柱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好在他手稳当,要不红酒让地给喝了。
“快滚,这一巴掌,是你嘴贱!”
许大茂扬言,“刚回食堂就翘辫子,傻柱,你信不信?你再惹毛我,我让你滚出轧钢厂!”
于海棠见势头不对,推搡着许大茂。
“许大茂,先滚出何大哥的屋吧!”
“许大茂,想不想品红酒了?”
许大茂看着于海棠的眼神,也是,不能因为傻柱暴怒,就忘了最要紧的事情了。
于海棠,那可是轧钢厂的一枝花啊。
许大茂吞咽了两口气,“看在海棠的面子上,我这次不跟你计较,这笔账我记下了!”
于海棠推开门,“走不走?”
许大茂忙不迭地跟上,“多待一分钟都晦气!”
关上门,听傻柱说了句。
“海棠,别喝多了,这个家伙你得小心!”
我是狼还是老虎?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哪像你,傻柱!
许大茂跺脚。
于海棠不恼,“何大哥,你放心吧。他要是敢怎么着我,我就上厂里广播台广播去!”
许大茂后背一凉,“海棠,我是诚心诚意地请你品酒,单纯的,绝对单纯!”
待两个人一走,傻柱的屋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雨水怎么想的?他和于海棠压根是挤在一处,都不会有非分之想的关系。
秦淮茹扭头看到,许大茂孙子样的低头哈腰为于海棠引路。
内心笑了一下:傻柱,这就是你的命!
你三十的时候嫌我,三十五的时候嫌我,四十的时候还嫌我吗?
她的几件衣服早洗好了,无非是找个理由在院子里,看看于海棠什么时候出来。
刚进屋,她又自语,“不对!”
贾张氏忙问,“又什么不对了?”
秦淮茹没有说话,这要是许大茂和于海棠好上了,那秦京茹算什么呐。
不过妹妹没有亲口告诉自己那个人是许大茂,自己操哪门子的心啊?m.xiumb.com
自己踩上的狗屎,自己擦!该!
贾张氏看了一眼埋头写作业的棒梗。
“我说,淮茹,棒梗正长身体的时候,咱一个星期菜里得见点肉啊。”
见秦淮茹不搭腔。
贾张氏继续,“瞧我可怜的棒梗,瘦的跟豆芽菜似的可怜哦。”
“奶奶,谁说我像豆芽菜?你知道同学叫我什么外号吗?猪头!”
说着站起来,“看看我的水桶腰,最近腰带都不够长了——”
贾张氏把针狠狠扎到鞋帮里,“憨小子,为你好,懂不懂?”
棒梗看了一眼秦淮茹,小声嘟囔,“为我好,也不能难为我妈啊。”
秦淮茹挺了挺胸膛,“妈,您这意思是让我跟傻柱主动示好去?”
“我没那么说!”贾张氏辩驳。
“您没那么说就是这么想的,最近好几天您都抱怨没有肉吃。”
她不等贾张氏还嘴,“以前吧,傻柱是天天给咱们带饭盒,您没半句感谢也就罢了,还对我和他疑神疑鬼的。这会子,知道嘴受制的难处了?”
贾张氏回嘴,“我是为几个孩子着想,一年不吃肉我都不想!”
秦淮茹苦笑一声,“树要皮人要脸,傻柱那饭盒,您且死了那条心吧。我和他,将来不会好了!”
贾张氏叹了口气,“你要是有娄晓娥那两下子,能至于混到今天这样儿?”
秦淮茹一下子火了,“您什么意思啊,又让我立牌坊又让我当婊子?”
“说什么话啊,真难听,孩子在呢。”
“孩子在,我才要说。棒梗,你们几个听好了,您们要是还认我这么个妈,坚决不要和傻柱往来,听见没?”
三个声音齐刷刷地“听见了!”
“我们可以穷,可以吃窝头,可以让别人看笑话。但不能自己活成笑话!”
小当撇了撇嘴,她明白妈妈这些话是说给奶奶听的。
对傻叔,傻叔一日不找傻婶,妈一日就不会死心。
妈之所以这样硬气,还不是因为奶奶以前对傻叔和妈一事的态度。
贾张氏的脸拉下来,她能说什么呐。
秦淮茹已经不再是刚嫁进贾家的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姑娘。
生活把她磋磨成了今天的模样,今天的秦淮茹已经公然开始反对自己。
“你们说的都对,我老了,不中用了,嫌我累赘了!”
“是,妈,您年纪大了,享不上清福,您就少说两句——”
贾张氏对着墙,“哎呀,我的东旭啊,哎呀……”
无论她如何哭喊,屋子里没有一个人劝她的。
她下了炕,扫视了一圈,“一群白眼狼!”
出门去了,能去干么?找那帮老姐妹,说秦淮茹的不是。
贾张氏出门,棒梗小当槐花围拢过来,“妈,我感觉您得换一份工作了。”
“什么工作?”
“妇女主任!”
秦淮茹笑着,“滚一边去,我再不发威,你奶奶就以为我还是从前的软柿子!”
笑着又哭了,“妈要是什么都听她的,现在咱们家喝西北风呐!”
小当明白秦淮茹的难处,“妈,我不读书了,我要帮衬家里。”
“胡说,你没文化能干嘛?妈要是有文化,能输给娄晓娥吗?”
棒梗看着两个妹妹,大眼瞪小眼,这说来说去,还是傻叔这茬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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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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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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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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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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