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门口的几个姑娘,看见陈皮来了,竟然惊慌失措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还是一个姑娘机灵,推着她那姐妹们,赶紧离开了。
四爷的霉头,触不起啊。前面有几个不长眼,想上去勾搭四爷的,不是被四爷收拾了,就是被柳爷收拾了,尸骨无存啊,下场要多惨有多惨。
里面热闹非凡,唱曲儿的,跳舞的,逗闷子的,甚至还有说书的,都有。只是见到了陈皮,都很一致地闭上了嘴,给陈皮把路让开了。
那个四十多岁的老鸨子,见到陈皮以后,赶紧点头哈腰的迎了上去,“四爷,那个陆长官,就在这房间里面等着您呢,”
“他还一个劲儿地向我打听您的情况,您放心,我守口如瓶,一个字都没带透露的。”
那老鸨子一副“我很靠谱”的样子,替陈皮推开了门。
里面地方宽敞的很,还摆放着几株盛开的腊梅,装饰的干净豪华又雅致,一般来这个房间的,都是最有钱,出手最阔绰的客人。
陆建勋就坐在主位上,旁边跟着俩容貌妖娆,衣着清凉的美人,嗯,看性别,这俩美人都是男的。
陈皮就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离着陆建勋得有八丈远,反正都是他家的产业,他坐在哪里都无所谓。
“老鸨子,长没长眼睛啊,没看见四爷身边没人吗?赶紧去叫人啊!”陆建勋本来等人已经等的很不耐烦了,但是现在陈皮一到,他话锋就转变的非常快。
那变脸比翻书都快,刚才还一脸的怒气,现在就换成了笑。
这一句话出来,为难的人变成了老鸨子,她可不敢给陈皮身边送什么人啊,这不是纯纯找死的行为吗?
她手底下的,不论男女,都是她精心调教出来的精品,那都是摇钱树级别的,不能就这么浪费了。
陈皮是懒得搭理他这一套表面功夫的,嗑着瓜子,别提多悠闲,“不用了,老鸨子你下去吧。陆长官有什么话,直接说就行。”
“春风秋月,你俩快去,”陆建勋又给了自己身边那两人一个眼神。
春风这孩子,夹在俩人中间,被吓的像个鹌鹑一样,瑟瑟发抖。还是秋月伶俐,拉着春风直接出去了。
陆建勋被这套操作,给弄的有点摸不到头脑。xǐυmь.℃òm
陈皮真就封心锁爱了?床上就只有这么个道士?这肯定不能啊。哪个男人不偷腥。
莫非是那个道士管他管的太严了?
这事儿好办啊,长沙城里找不到合适的小倌,那去别的地方找找不就行了吗?总能搜罗到一个让陈皮如意的。
陆建勋想到这里,觉得自己为了能把长沙城布防官的位置从张起山手上夺过来,还真是煞费苦心。甚至觉得自己该有一座敬业奖杯。
“陆建勋,你说话快说,有屁快放。”陈皮见陆建勋不说话,还一直在作妖,顿时觉得来的没意思,还不如在家里睡觉呢。
“陈四爷,别这么着急啊。素闻长沙城是九门的地界,如今日寇压境,人人自危。这可是九门为国出力的大好时机啊。”陆建勋一本正经地说道。
可是他这些话,陈皮是真不想听。这些场面话,听的实在没意思。
也不说话,起身就往门外走去。
眼看人要走,陆建勋也着急了,“不知四爷可否替陆某,把九门中人聚齐?陆某必定…”
“别想了,不可能”
陈皮此时已经走到了门口,头也不回地撂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
看着陈皮逐渐消失的背影,还有那句似乎余音绕梁的话,陆建勋这牙都要咬碎了,“这个陈皮,他好大的胆子,这是要和我撕破脸啊!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
那姓孙的副官,从外面走了过来,“长官,那陈皮桀骜不驯,可不就是不把您放在眼里吗?他心里,不知道得说您多少坏话。”
“哼,不说他了,你先把脸上的唇印擦擦吧,要是这么出去,我陆建勋的名声,可就没了!”
陆建勋抬头一看,这可不得了。只见孙副官那张脸上啊,三分之一的地方,都是红唇印,可显眼了。
这要是就这么出去,那他陆建勋可就要有一个“治军不严”的名声在了。
“这,这,是,长官。”那孙副官又跑出去了。
不得不比较一下,张日山和这个姓孙的,差别实在是太大了,前期的张日山比那个姓孙的靠谱多了。
不论身手,智商,颜值,还是其他方面。
同样的,虽然张起山不是什么好人,那也不是陆建勋那个渣渣能比得上的。
陈皮出门这一趟,在路上走了将近半个多时辰,见到陆建勋的时间,也不过一柱烟的时间。
其实陈皮这次没对陆建勋出手,那都算是柳澈这些年养的好,陈皮的心性有了些许的改变。
等到陈皮回去,柳澈已经在家了。
门口横七竖八地摆放着不知道五六具尸体,以银环蛇为首的那几条蛇,已经肚子撑的不行了,看起来再吃就要炸开了。
可怜兮兮地看着桌子前面的柳澈。
柳澈则是在把玩着桌子上唯一剩下来的那只头发蛊虫,听见开门的声响以后,转身去看,“果然是你回来了,怎么样?陆建勋那老王八蛋说什么了?”
“说想聚齐九门的人。他可真是一天天闲的没事干。九门向来团结,他还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陈皮踢了一脚门口那堆尸体最上面的那个,“柳澈,这些又是过来偷蛊的?”
“对。点了灯把,正好暖和点。”
柳澈打了个哈欠,把人给托了过去,六个人,上千斤的重量,就这么被柳澈一个人给拽到了壁炉里,不知道用的什么火,反正就是烧起来了。
温度也跟着逐渐上升,整个屋子又亮堂又暖和。
柳澈和陈皮坐在一起,柳澈用手撑着脑袋打瞌睡,陈皮靠在他耳边轻声说,“柳澈,你有没有感觉,你还是不像人?至少心底里没有彻底把自己当成人?”
“怎么会这么说?”柳澈疑惑,他怎么说也是当了二十三年的人啊,现在虽说是九婴,再通俗一点就是蛇,那他也是人形了。
陈皮无语,指了一下壁炉里面的燃烧的尸体,“这法子都灭绝多少年了,你硬是给它又搬出来了。”
“这个啊,很早以前见识过,就记住了。”柳澈说着,又打了个哈欠,抱住了陈皮,“我想睡一会儿,你做饭好不好?”
“行,你上去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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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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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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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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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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