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又道。
三万人,而他们此时只有几千人。
双方在兵力数量方面,完全不在一个层面。
周猛担忧道:“这附近,可没有什么地形适合埋伏,你打算怎么对付萧蚩、牛夔?”
高信略作思考道:“眼下不适合主动进攻,等天黑之后,我们兵分多路,敲锣打鼓,摇旗呐喊,制造声势,再进攻他们!”
周猛没什么自己的主见,当即点头赞同。
萧蚩、牛夔带着兵马,一路狂追。
即便他们骑着战马,可连续追赶这么远,也有些吃不消,胯下的战马更是累的气喘吁吁。
跟在后面用两条腿奔跑的士卒,更是累的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殿下!天色已黑,将士们又是累的不行,不如休息一夜,明早再追击吧!”
程濮劝道。
聂正渤也附和的说道:“是啊,殿下,赶夜路容易走散队伍,就休息一晚吧!”
萧蚩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淮军此时一定拼命的往金陵赶,若是我们休息一夜,只会拉开我们双方的距离!为什么淮军都能咬着牙赶路,而你们却不行?”
程濮、聂正渤顿时脸色羞红,屁都不敢放一个。
还是牛夔在旁边打圆场道:“殿下,我看将士们也是真的累到了!就休息一晚,将士们休息好了,撵到淮军也能更好的杀敌不是!”
见牛夔出声,萧蚩的脸色稍稍好转。
于是萧蚩点头道:“好,就地休整一夜,程濮、聂正渤,你俩分别负责上下夜的戒备!”
“遵命!”
程濮、聂正渤抱拳道。
将士们听到终于可以休息了,顿时就一头栽倒在地,呼呼大睡。
此时的士卒们,全都累的筋疲力竭,哪里顾得上安营扎寨。
萧蚩见状,暗暗叹了口气。
到了后半夜。
正在睡觉的萧蚩,忽然被一阵叫杀声惊醒。
他一骨碌的翻身而起,抄起一旁的兵器,就冲出简易的帐篷,只听四面八方都是喊杀之声。
伴随的还有震耳欲聋的锣鼓声,如同一声声催命的乐符。
紧接着,就是无数道火光在大军的周围亮起。
正在睡觉的士卒们也都被吓醒。
当然,也有一些人睡得死沉,根本听不进外面的声音。
但到了这个时候,也没人管得上他们。
“杀!”
“活捉饭桶萧蚩!”
“活捉逆子萧蚩!”
淮军将士一边发起进攻,一边呼喊。
这一刻,萧蚩真是气的吐血。
“该死啊!”
萧蚩万万没有想到,淮军居然还有兵马断后,并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惊喜。
牛夔已经翻身上马,提刀对左右士卒道:“随我杀!”
“杀!”
沈阀的兵马在牛夔的催促下,迅速集结迎战。
而程濮、聂正渤早就被淮军冲散,也不知去了哪里。
萧蚩只能纠集身边的将士立刻作战。
沈军还算镇定,但是扬州军之前经历过了断龙坡一战,所以此时真的是被淮军吓得肝胆俱裂,根本提不起勇气与淮军厮杀。
“淮军就是天兵天将!兄弟们!咱们大家快逃命吧!”
“淮军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我们根本逃不掉,还是投降算了!”
……
萧蚩听到这些声音,肺都快气炸了,他怒目圆睁,对四周的扬州军将士吼道:“都给老子拿起刀!给我杀!胆敢轻言弃降者!杀无赦!”
萧蚩声嘶力竭,但士卒们却已经听不进。
周猛听到萧蚩的声音,立刻寻来,见到真是萧蚩,立马喜笑颜开对萧蚩叫道:“逆子!我代陛下来捉你回京受罚!还不速速束手就擒!不要执迷不悟!”
萧蚩见是周猛,又听到周猛的嘲讽,顿时暴跳如雷,道:“可恶的东西!我要撕碎你的臭嘴!”
说罢,萧蚩就冲向周猛。
见激将法一下就见效,周猛很是得意,立刻拍马迎向萧蚩。
“噹!”
两人一交手,萧蚩就后悔了。
他刚才是气昏了头,差点都忘记了自己最近这段时间因沉迷女色,导致战力下滑的事情。
不过十几个回合,萧蚩就被周猛压着打。
眼看就要被周猛拿下,牛夔再次出现,救下了萧蚩。
“让你牛爷来会会你!”
牛夔远远的就看见了萧蚩不敌周猛,担心萧蚩被周猛击杀,他立马赶来替萧蚩挡住周猛。
“你算哪根葱!也配同我交手!”
周猛被牛夔挡住关键一击,非常恼火。
“我是你牛爷爷!”
牛夔冷笑。
“找死!”
周猛当即就朝牛夔攻去,两人你来我往,厮杀成一团。
萧蚩被牛夔救下后,又羞又愧。
他暗暗发誓,从此以后,自己一定要戒掉女色!
尽管萧蚩、牛夔拼命挽回颓势,但败局已定。
因为不清楚淮军的兵力,扬州军和沈军都认为淮军不计其数,从心里就产生了畏惧心理。
随着战斗进行,扬州军和沈军被淮军斩杀无数,杀到最后,扬州军和沈军将士要么投降,要么逃窜。
萧蚩嘶吼,想要唤回将士们,但将士们根本不予理会。
牛夔看出了局势不妙,瞅准时机,果断抛下周猛,拖刀而走。
周猛哪里能让牛夔就这样溜了,于是拼命追赶。
萧蚩也早就看懂了牛夔的意思,在牛夔转身而走的刹那,迅速拍马逃跑。
只是萧蚩心里恨啊!
他明明是来追击淮军的!
怎么又成了被追杀的哪一个!
随着萧蚩、牛夔的逃走,扬州军和沈军全面败溃。
高信没有下令追击,他知道穷寇莫追的道理。
于是赶紧命人拦下周猛,并集结兵马,继续撤往金陵。
周猛只好恨恨的朝地上啐了一口,发誓改日定要亲手宰了牛夔、萧蚩!
这一战,算是彻底击溃了萧蚩的斗志。
逃回姑苏的萧蚩,立刻选择了闭关,也不见任何人。
这可急坏了牛夔。
他赶紧将萧蚩的变化,禀报给了沈钰。
数日后,沈钰率领沈阀的大军,抵达姑苏。m.χIùmЬ.CǒM
沈阀的大军没有进城,驻扎城外,仅沈钰一人进城拜见萧蚩。
萧蚩这才结束了闭关,接见了沈钰。
沈阀的势力,令萧蚩不敢不重视。
而沈钰,更是萧蚩一直想结交的人。
沈钰见到萧蚩,立刻说道:“殿下!切不可因为两场无关紧要的失利,而丧失雄心壮志啊!大梁的江山社稷,还需要您来继承!”
萧蚩摇头道:“沈家主莫不是在拿我开玩笑,你们泰山会造反数百年,难道就甘愿将大梁让给我?”
沈钰还是一副笑脸:“殿下不必担心!我沈阀,虽然是泰山会的一部分,但我们沈阀却是一个相对独立的个体,并不完全受泰山会的牵制,我们沈阀,还是希望殿下能继承大梁,天下的格局,我们不希望变动。”
萧蚩闻言,脑海中顿时思绪万千。
这个沈钰,是在暗示我吗?
但萧蚩可不会真的相信沈钰的话,“如今王然坐拥金陵、淮西,麾下十几万精锐!就算我想继承大梁,也做不到啊!”
沈钰冷声道:“殿下怕是还不知道吧!我刚刚收到金陵方面的战报!马世明、熊万珍,已经攻入了金陵!王然虽然妖孽,提前察觉到了不对劲返回,但还是晚了一步!如今的王然,就像是一条丧家之犬!”
“就算他再能打又怎么样?失去了金陵,他就没有了补给!麾下的士卒一旦没了粮食,轻则哗变,重则大乱!试问他王然,纵有通天的手段,又能如何?”
“殿下!您要振作起来!我们联手!杀向金陵!彻底将王然摁死!到时!你就是大梁的新天子!”
“你说的都是真的?金陵已经被攻破了?”
萧蚩顿时来了精神,小心翼翼的问道。
沈钰点头严肃道:“这种大事,我怎敢欺骗殿下!外城已破!内城只在这两日之间必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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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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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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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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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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