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咱们门口早餐摊的大爷吧?整天笑眯眯的,用的油都是超市正经的食用油,是个好人吧?”江至晚问。
张震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我知道,王大爷嘛,吃他家的早餐最放心!”
“我去他那里打工,说好的1200一个月,他千方百计赖账,只给我800.”江至晚说着翻了翻白眼,“那时候我就知道了,凡事无绝对,大爷舍得花钱在食料上,但不舍得花钱在人工上,辛辛苦苦干一个月,被他扣了三分之一!”
江至晚看着张震:“周子义算好人么?”
“他算哪门子好人?嫉贤妒能,伪君子,坏透了他!当时你就应该废了他!”张震咬牙切齿。
“我看了一下三天作战资料,周子义救了18个人。”江至晚低声说。
“才18个,我都救了27个。”张震无限鄙视。
江至晚笑了:“但是对那18个人和他们的家庭来说,周子义算不算好人?他何止是好人,他简直就是踩着七彩祥云来的盖世英雄!”
张震往嘴里扔了两粒花生米,喝了口酒,陷入沉思。
“再炙热的白天也有阴影,再浓郁的黑夜也有天光,周子义做了些好事,但我还是看不起他。”程星淼总结了一句,拿起了面前的一杯酒,看了很久,轻轻一笑:“我还是第一次喝酒。”
一口酒下去,她呛到了,咳嗽了很久,一张珍珠般白皙的脸憋成了石榴石。
“慢些,谁让你一口气喝完了?”邢菲拍着程星淼的背,这两位在学校里完全不是一路人,现在显得情同姐妹。
程星淼眼泪都快被呛出来了,一边委屈地干咳:“你们都一口干了,我以为规矩就是这样……白酒一点都不好喝,为什么我爸总是喝得津津有味的?”
她连忙吃了两口热干面,缓解了一下肚子里的灼热感,然后看向邢菲:“她们总是背地里说我绿茶,故意保持着清纯的人设,背地里拼命健身保持身材,满脑子想着怎么嫁入豪门。”m.χIùmЬ.CǒM
“你们说错了,我没有摆弄人设,只是天生长了张清纯的脸!”
“你们也说对了,我有野心,我就是想要一个非常出色的男朋友,想要一个足够好的平台,怎么了?”
她环顾桌上的五位战友:“我的这个野心,有什么问题么?”
“难道我对未来的展望应该是两室一厅,老实男人,相夫教子?”
“我还有个弟弟,家里的产业必然是他继承。”
“我只在自己能控制的范围内,好好学习,好好健身,如果机会不朝着我迎面而来,我就迎头向上去追赶那些机会。”
“我就活一辈子,不想辜负这几十年,有问题么?”
她一口气说完,顺手接过张震递来的一杯白开水,仰头喝下。
“没问题,不过男人靠不住,还是得靠自己。”谢城安拍了拍胸膛,“作为男人我告诉你,从十八岁到八十岁的男人,只有两个共同需求——年轻!漂亮!”
张震连忙宽慰程星淼:“星淼,你别听老谢扯淡,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专一的好男人的,比如我!”
邢菲下意识地看向手机,想起张震群发的短信。
程星淼侧目看向张震,瞟了他一眼:“现在你要是觉醒荒古,身后一大圈明星网红跟着你,你还专一?”
张震犹豫了0.5秒,刚想赌咒发誓,程星淼已经嗤笑一声,把头扭了回去。
这姑娘目光炯炯地看着江至晚:“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我自己有了传承,江至晚,你就是我的平台,我要你带我大夏最好的医务官,我要去最高的山见天地辽阔!”
“跟我走路,很辛苦的,我要去打最难打的仗,斩最强的神,我在走一条遍布鲜血却不能回头的路!”江至晚笑了,“你敢跟我走?”
“当然!从卡车上跳下来,落地的那一瞬间我就想明白了,天知道人类还能活多久?我要活得精彩!”程星淼的眼底闪过一丝光芒,是狠,是对自己狠!
江至晚今天知道,这位清纯校花的内心居然如此清醒,她早早规划好了自己的目标,然后埋头前进。
他用肩膀顶了顶张震:“麻子,你有啥咱们不知道的事儿?”
张震憋红了脸:“我……其实我不是舔狗!”
“好了,知道了,最后一个,邢菲。”江至晚无情地跳过了张震。
张震连酒杯都没来得及拿起,跺着脚大喊:“姓江的,你等着,等我成神……我……我到时候想跟谁表白就跟谁表白!”
邢菲已经爽快地干了一杯,她似乎喝惯了酒,动作熟练带三分魅意。
红唇似火的她,脸上飞起一阵霞红:“我?我没什么隐瞒的,我想做大夏娱乐产业的女皇!你们负责浴血黄沙和重建大夏,我就负责纸醉金迷!”
她举起酒杯:“来吧,为咱们这些不靠谱的梦想干杯!”
碰杯声犹如大好青春碎了一地,六个怀揣不同目标的年轻人欢呼着,仿佛各自希冀的明天就在眼前。
酒入豪肠,便是三分化为醉意,七分酿做情义。
谢城安用筷子敲着碗,向江至晚喊着动漫里的经典台词:“这是一条不能回头,充满泪水与痛苦的道路,即使这样你也要走这条路吗?”
江至晚大笑:“我家里人都在这条路上死绝了,我还能回头?走!走特酿的!”
张震搂着江至晚唱《朋友》:朋友一生一起走,我是单身你是狗……
月矢春樱唱着思乡的小调,那来自出云的悲怆声调中,江至晚大笑:“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
程星淼喝醉了,她搂着邢菲轻笑:“菲菲啊,你说可不可笑,那个天天在背地里说我是绿茶的柳烟烟,她的小舔狗觉醒了近古传承,现在她直接开始倒追那小子了!”
“结果追那小子的姑娘太多,她想当舔狗都没机会!”
“我爹知道我觉醒了,于是跟我说弟弟没出息,产业还是让我继承……他们还有个什么产业?”
“他们就是怕我扔下他们不管,父母防女儿防到这份上……我有时候真羡慕你,至少你爹是真疼你!”
酒过三巡,真话夹杂着抱怨漫天乱舞,笑声夹着哭腔横飞,过往的人们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些俊男靓女。
夜宵一条街上,哭声越来越大,还有摔酒瓶子,掀桌子的声响。
赔钱是明天酒醒以后的事儿,失去亲人的悲伤,事业成空的失落,不是三五天能够宣泄干净的。
那一片嘈杂中,江至晚感觉座椅一阵摇晃。
远方一声巨响,尘烟冲天而起,头顶的灯泡忽明忽暗了几下,发出一声爆响,灭了。
整条夜宵街陷入一片黑暗。
“又地震啦!”有人发出一声大吼,那大地四分五裂的恐惧再度袭来。
人们尖叫着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跑。
爆炸声中,六个人一同站了起来。
“怎么了?”张震问。
“不知道,听动静,不是什么小事儿!”邢菲摸了摸腰间的枪,看向江至晚。
江至晚已经拿起了无线电:“戍边人湘潭营地,我是“江湖”小队江至晚,我所在位置,西南方向发生异动,我将前往调查,完毕!”
说罢,他将无线电放回胸口,深吸一口气。
“江湖小队,全体都有!”
“出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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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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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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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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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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