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脚步的轻盈,‘啪啪啪’,跟着我的击掌节奏把脚步捣起来,快!快!快!这必须形成一种条件反射。”
“嘿!注意力集中,集中!发球的时候不能走神,但发球结束后,脚步就必须灵活地跟上节奏,这里是草地,明白吗?”
“……重心降低!记住了脚步,但没有记住重心。”
“记住,膝盖保持一种弹簧的状态,脚步移动的同时,重心必须降低下去,这些动作必须一气呵成……”
“连贯起来,很好,连贯起来!”
“节奏,注意节奏,红土的那些习惯现在就应该丢掉了,节奏必须抓住,不能走神,挥拍动作连贯起来……”琇書網
金色阳光里浮动淡淡的水汽,潮湿而黏稠地在皮肤表面耷拉着,郁郁葱葱的绿色塞满视野的角角落落,微风习习,似乎能够捕捉到精灵们的窃窃私语,隐藏在盎然绿意之中偷偷观察人类的一举一动。
“知了,知了,知了……”
嗡嗡作响的蝉鸣聒噪地涌动着,午后的酷暑似乎变得越发狰狞起来,就连听觉也能够感受到盛夏的炎热,让人忍不住开始怀念西瓜、汽水和烟花,躺在凉席上无所事事的下午,静静倾听时间的流逝。
夏天,最适合发呆放空了。
但是,职业球员却不行,不要说发呆了,就连喝水时间都格外宝贵,分秒必争,他们必须抓紧时间。
练习场上,高文正在击球——
阿加西站在球场对面负责喂球,并不形成坚持回合,仅仅只是不断喂球,让高文能够完成基础击球,正手击球、反手击球,一切重新回到基础。
桑普拉斯站在高文背后负责指导,从脚步到击球再到重心和发力等等,乃至于战术套路,一一指点。
一切,必须从基础推翻重来——
毕竟,这是高文两世为人以来首次踏上草地赛场,甚至比红土还要陌生,频道切换比想象中困难多了。
昨天,罗兰-加洛斯又一年的赛事大幕才刚刚落下;今天,他们就必须无缝衔接地投入草地赛季,完成从红土到草地的华丽转身,没有任何喘息时间。
事实上,高文的备战,已经算“慢”了,不少球员本周就已经开始参赛。
草地赛季着实太短太短,转瞬即逝,一共也就五周而已——
六月第一周,两站两百五十积分赛事,斯图加特和斯海尔托亨博斯。
六月第二周,两站五百积分赛事,哈雷和女王俱乐部。
六月第三周,一站两百五十积分赛事,诺丁汉。
六月第四周,大满贯,温布尔登。
这,就是全部了。
考虑到大满贯前的那周,有些球员必须参加大满贯资格赛争夺,顶尖球员则将为两周大满贯赛事养精蓄锐往往只进行练习避免参赛,也就意味着,备战温布尔登的比赛时间,其实也就只有两周。
正是因为如此,即使是顶尖球员也必须抓住机会,脚不沾地、马不停蹄地连续参赛热身,为温布尔登寻找手感。
比如纳达尔。
纳达尔是一位需要通过比赛来打磨状态提升手感的球员,尽管平时训练非常非常勤奋,但他还是需要更多比赛时间来调动状态,今年法网止步八强后,他第一时间就前往斯图加特参赛,完成场地转换。
在纳达尔之外,西里奇、菲-洛佩兹、孟菲尔斯以及蒂姆也都选择了斯图加特参赛,开启草地赛季。
位于荷兰的斯海尔托亨博斯在市场营销方面稍稍逊色些许,但依旧吸引了戈芬、阿古特、卡洛维奇、沃达斯科、波斯皮希尔等等球员前往参赛。
相较而言,周五才结束半决赛的高文,投入草地赛季正式比赛的时间也就略晚了。
当然,包括费德勒、德约科维奇、穆雷等等顶尖高手在内,他们也都没有着急参赛,往往只是选择哈雷或者女王俱乐部一项赛事热身,甚至可能直接跳过热身赛,空降温布尔登,这也十分常见。
但是,区别就在于,这些顶尖球员已经在巡回赛打滚多年,对于草地的性质和状态已经有了充分理解,即使没有热身,他们也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高文则不行——
对于草地,一无所知,没有任何热身就直接前往大满贯,这简直就等于不带武器上战场,准备赤手空拳地面对子弹和大炮?
不,不行。
他需要练习,他需要适应,他需要热身,他需要比赛,一切从头开始,并且从基本功开始重新建立。
时间,确实非常非常宝贵,尽管跳过第一周草地赛事,但高文必须抓紧这一周的时间,完全投入训练。
这比红土赛季要困难多了。
红土赛季,不仅备战周期更长,前后有两个月时间,甚至在赛事与赛事之间还能够争取喘息的空间,给予球员试错、思考、调整的空间,高文和瓦林卡在罗兰-加洛斯的表现就是最好体现。
而且红土场地遍布全球,没有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即使高文不曾在红土比赛,但也不至于完全陌生,踏上红土之前就知道场地的性质也知道自己面对的挑战。
但草地赛季则不同。
周期更短,场地陌生,一切都呈现出倍速的模式。
其实,看看温布尔登前的三周赛事安排就一目了然,德国、荷兰、英国,这就是目前全球范围内少数几个国家依旧在坚持举办草地赛事的地区了——
同样也因为如此,马略卡正在筹备的赛事也确定为草地,竞争没有那么激烈,能够为赛事赢得宝贵的生存空间;同时还能够得到来自ATP的官方支持,并且吸引更多顶尖球员参赛,无疑是一个双赢。
草地赛事所剩无几的原因,非常简单:
昂贵。
在硬地或者红土,场地建立、维护都相对简单,但草地则不行。
草地的场地,必须是真正的草坪,不能是人工草坪,这也意味着,每一年赛事组织者都必须为了赛事的举办,重新种植草地,一旦赛场投入使用,草坪磨损过后,就无法修复,场地全部都是一次性的。
种植、修建、维护、投入使用,一直到赛事结束后,然后再重新开始。
不仅费用昂贵,无法像硬地和红土一样重复使用;而且修复困难,赛事举办完毕,很难作为练习场或者表演空间展开多元化的运用,网球赛事之外的多元收入途径非常狭窄,进一步增加运营的负担。
也正是因为如此,温布尔登才保留了一个传统,中央球场禁止适应场地,必须等待卫冕冠军登场为赛事揭幕才能够投入使用,因为草地一旦开始使用了,草坪就会被损坏,甚至踩平踩秃,无法修复,严重影响观感。
可想而知,利益至上的商人们,纷纷放弃草地乃至于红土,如果他们想要举办网球赛事,硬地显然是首选——
因为便宜。
慢慢地,草地赛事也就越来越少、越来越少,连带着草地赛季也跟着缩短。
此时,也许有人就会提出疑惑,“那么,为什么不干脆取消草地赛季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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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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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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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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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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