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徒弟没本事,还不许人欺负吗,放心,有师傅在,没有人敢欺负你。”
听到这话,林无道很满意,看来这趟没有白来。
最好是班烊能和刘长老干起来,那就好玩了,正好可以看看班烊的修为境界到了什么程度。
师徒关系本来就形同虚无,彼此都不认可,总不能老是我给你长脸,你不干活吧,驴拉磨还得喂吃的呢,你这“磨”也得转一转才行。
下午两点整,考核大会再次开始。
林无道期盼的来了。
就在开始前,刘长老站起身来,脸色难看道:
“等等。有谣言说,中午的时候,我徒弟朱跃龙被人揍了,老夫要先搞清楚,这是不是真的?”
呵,还谣言说,那么多人都看到了,只差你没在现场而已。
刘长老的目光已经越过众子弟,落在林无道身上,眼神如同冷箭,隔着几十米,都感觉到了隐隐杀气。
其他人的目光也聚焦在林无道身上,许多幸灾乐祸,倒要看看林无道怎么交差?
只见林无道满脸委屈,可怜巴巴望向他师傅班烊。
好家伙,先前暴揍朱跃龙的时候,可不是这种表情,现在居然还很委屈的样子。
众子弟暗骂无耻,但都学乖了,没有人冷言嘲讽,免得这恶霸等会找麻烦。
再者,朱跃龙有当长老的师傅罩着,他们可没有这种后台。
班烊同样站了起来,摸着山羊胡子,冷声道:
“刘长老,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你说的事,老夫已经了解过了,确实有这么回事,但是,是你的徒弟仗着自己是核心弟子,仗着自己有两把刷子,想欺负我爱徒,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被我爱徒揍了一顿。怎么着,徒弟丢了人,还想找我爱徒麻烦吗?”
左一口爱徒,右一口爱徒,简直让众子弟羡慕得眼都红了。
不过,想想也是,徒弟见人就揍,换成自己是师傅,一样会“爱徒”。
“放屁。”
刘长老不愿意承认:“就凭他,再长一个脑袋,也不可能是我徒弟对手,肯定用了歪门邪道,为正视听,就让他们现在切磋一场,让大伙看看,到底是谁丢人。”
很明显,刘长老对朱跃龙很有信心。
大概朱跃龙自己也有信心吧,不知是不是像庞嬷嬷一样,把自己挨揍的原因归结于“大意了”,不信自己不是吴痕对手。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如果他不赶紧挽回颜面,那他的脸面就捡不起来了,唯有暴揍吴痕一顿,才能解决问题。
所以,不管结果如何,朱跃龙都必须再和吴痕一战,根本没有其他选择。
听到这提议,班烊有些犹豫,毕竟徒弟已经赢了,已经长脸了,要是等会输了,那就不值当了,要不要答应呢?
刘长老见他不说话,不禁一声大笑:
“哈哈哈,心虚了吗?刚刚口气那么硬,怎么现在不说话了?我话撂在这里,这事必须给个交代,要么你徒弟上场切磋,要么当着众人的面,给我徒弟磕几个头认错,再承认一声“怂了”,不然,就算他不上场,老夫也要把他拎上来。”
磕头认错?呵呵。
班烊眉头立起,怒火燃烧,直指刘长老:
“刘争明,别跟老夫玩这一套,你要是有胆子,就跟老夫上场切磋一下。”
“老夫最不缺的就是胆子,既然你想切磋,老夫奉陪。”刘长老当场便回应道。
嚯,弟子干架,变成长老要干架了!
正是林无道期盼的,乐呵得嘴角都翘了起来。
但又知道,林萍肯定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至于大长老,很有可能和自己一样,巴不得两人大打出手。
果真,林萍出声了,喝责道:
“胡闹,两位贵为长老,怎么跟小孩子一样?注意自己的身份,别让人看笑话。”
说完,有意无意看了班烊一眼,眼神提醒班烊不要乱来。
班烊没再作声。
但刘争明不领情面,死要面子,大声道:
“这事不弄个结果出来,别人笑话的就是老夫徒弟和老夫,不是老夫胡闹,是那小兔崽子胡作非为,想骑到我徒弟头上,老夫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班烊想说话,又被林萍眼神压了下去。
别人或许没看到,但林无道看在眼里,暗骂:妈了个鸡,“爱徒”喊的那么顺口,结果在相好的面前,啥都不是,不能指望你这老色痞啊。
林萍再次出声:“既然这事是因他们两个而起,那就由他们自己解决,依宗门规矩,发生纠纷时,可以由一方向另外一方下战书,通过较量来解决问题。当然了,是否接受挑战,全凭个人意愿,不能强制。也就是说,如果朱跃龙有想法,可以向吴痕下战书,是否应战,取决于吴痕。刘长老应该清楚这点,不用我再过多解释吧。”
宗门里,确实是这规矩。
矛盾激烈无法化解时,甚至还有死战挑战。
意思就是在对战中分出生死,但这种挑战,宗门一般都会控制,有些宗门则是放任竞争,奉行“适者生存,劣者淘汰”的生存法则,子弟之间的竞争也就更加残酷。
听到这话,刘争明立即向朱跃龙使眼色。
后者马上站起身来,大步上场后,手指林无道:
“你,我朱跃龙向你下战书,败者磕头认错,当着大伙的面,承认自己是狗熊,你可敢应战。”
说的话跟他师傅如出一辙。
林无道眉头微挑,站了起来:
“行,我接受你的挑战。”
眼见林无道答应了,朱跃龙心中一喜,生怕林无道改变主意一样,忙说道:
“那还磨蹭干什么?赶紧上场,别耽误了下午的考核。”
“你还真是…心急啊。”
林无道朝场间走去,什么狗屁核心弟子,既然非要找揍,那就揍了再说。
双方面对面,还特意上来了一个护法监战,在这护法示意下,对战开始了。
不用说都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无非是中午发生的事再生动重演一遍而已,而且,整个过程几乎没有差别。
头一个照面,朱跃龙便挨了一拳,接着,脖子被林无道锁住,前突带倒,再摁死在地上,拳头伺候。
朱跃龙又被悲催揍晕。
不知道醒来后,还会不会认为自己是“大意了”。
林无道起身,不咸不淡道:
“在食堂的时候,就是这样揍他的,刘长老,这次看清楚了吧?”
刘长老脸皮抽搐,喉咙里像灌了铅水一样,说不出半个字。
更刺激的是,吴痕像是让他“回顾”一下当时的情况,一模一样揍了一遍,这踏马的是搞剧情回放吗?
实际上,不止他说不出话来,其他长老,包括林萍,以及方自谨,全都喉咙堵住了,除了震惊,还有难以置信。
要知道是个记名弟子啊,暴揍内门弟子已经够变态的了,却又再次暴揍核心弟子。
最重要的是,还是没有看到林无道身上有元气波动,意味着,林无道仍是凭体质暴虐朱跃龙。
这完全刷新了他们的认知,都有些怀疑:是不是单凭体质也可以达到与武修者分庭抗礼的地步?www.xiumb.com
最开心的莫过于班烊,开怀大笑,点评道:
“爱徒,结束得这么快干什么?一分钟不到就完事了,好歹拖一拖啊,好歹给刘长老留点颜面啊,快把他弄醒,让他磕头认错,承认自己是狗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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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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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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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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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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