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一个邵家,说没就没了啊,换作以前,都不敢相信会发生这种事。
三人立即上前解下自己儿子,迅速离开了,管不了邵家的死活,既没有这能力,也没有这胆量。
至于回家后,先前躲过了挨打的茅鼎,仍是被茅老爷子狠狠抽了一顿,茅平升同样挨了几拐棍,打完后,父子俩被关进了黑屋子里,按茅老爷子说的,足足要关一个月才能放出来。
要是一个月后拿不出满意的态度和觉悟,那就继续关下去。
另外两个老三老四,同样挨了打。
虽然没有被关进黑屋子里,但手上的银行卡全部被收走了,直接禁足,和软禁没有区别。
什么京城四小龙,无非是仗着自身家境好而已,真要说他们自身的能耐,大概可以用“屁都不是”来形容。
没法走的邵裕兴,正惊恐不安望着林无道,等来了林无道的一句话:
“下面等着,我跟你儿子聊一会儿。”
诶?
只是聊一会儿吗?
不动手吗?
邵裕兴什么都没有说,老老实实按林无道说的走了。
看着仍被吊着的邵镇川,林无道问道:
“你很牛吗?”
“不…不牛。”邵镇川颤声回应。
“你砸了君天集团,怎么算?”
“我赔,双倍赔,对不起,郝董,给郝董添麻烦了,求郝董原谅。”
郝子云无比想笑,赔不赔无所谓,重要的是,他见识到了一个恐怖的怪物,轻而易举把四大家,甚至包括茅老爷子都摁在了地板上。
他的选择是对的,可以说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机会,被他抓住了。
只是,现在想起来,仍是觉得像做梦一样。
“认识隋石贵吧?”林无道接着问道。
“……认识。”
“谁把他带进坑的?”
邵镇川心中慌乱,想否认,可更害怕撒谎的代价,只能老实交代:
“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隋石贵想混圈子,打肿脸充胖子,想装有钱人,实际上,没有人瞧得起他,都把他当傻皮。”
就是这么现实。
要是隋石贵听到了,不知会作何感想?
“听说他赌钱输了不少,也是你们在耍他吧。”
“…是,找了几个人杀猪,大概赢了他2000多万,不是我一个人拿了这钱,每个人都分了些,我可以全部吐出来,其他兄弟拿的钱,我也可以负责要回来。”
邵镇川态度无比好,就是因为彻底怕了,只要能逃过今天这一劫,哪怕林无道让他吃屎,他真的都会吃。
楼下不安等待的邵裕兴,终于等到了儿子。
看到儿子身上没伤,他松了一口气,连忙询问:
“什么情况?跟你聊了什么?”
“回去再说吧,吓死我了。”
邵裕兴莫名冒火,扬手就是一巴掌抽过去,打完骂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回去再说,你以为就你吓死了,老子现在背上都是冷汗,赶紧说,他会不会对我们邵家动手?”
“我不知道,他交代我做些事,估计做好了,就能逃过一劫。”
“什么事?”
邵镇川解释了一番,邵裕兴这才明白,立即下死命令:
“按他说的做,不管花多少钱,一定要百分之百完成他交代的事,这事你要是还给我搞砸了,你立即给我滚出邵家,老子就当没生你这个玩意儿。”
实际上,不用他老爹叮嘱,邵镇川都会不遗余力办好林无道交代的事,因为明白,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也是邵家唯一的机会。
回去的路上,邵镇川便开始思索如何完成林无道交代的任务。
到家时,心中已经有底。
有意思的是,他才进房,他姐姐邵美丽立即来找他,兴奋问他:逮到林无道没有。
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惨叫声又响起。
邵美丽又挨了一顿暴揍,本就鼻青脸肿的脸蛋,此刻肿得像猪头一样。
挨了一顿毒打,还没听到半句解释,大概就是活该挨揍吧。
不仅如此,她凄惨跑出邵镇川房间后,早就在门外等着的邵裕兴,也是几巴掌抽过来,打的邵美丽怀疑人生。xiumb.com
呵,不值得可怜!
当天晚上,隋石贵接到了邵镇川的电话,叫隋石贵一起去会所嗨皮。
隋石贵高兴答应了。
两人在京城最顶级的会所碰面,算得上是这里的熟客,一切驾轻就熟,美酒美女全上。
隋石贵玩得无比兴奋,又唱又跳,嘚瑟得像只猴子,还左拥右抱着陪唱陪喝的公主,一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的忘形嘴脸。
在邵镇川眼里,不仅像个小丑,更是个活生生的傻皮。
说句不好听的,跟这种人坐在一起,他都嫌丢脸。
两个多小时的吃喝玩乐后,活动结束。
出包厢后,邵镇川吩咐道:
“隋石贵,去把单买了。”
买单?
隋石贵脸皮顿时抽搐起来。
按以往的规矩,都是谁组局谁买单,今天是邵镇川叫他过来玩的,理应是邵镇川买单才对。
当然了,要是他口袋里有钱,根本不会计较这些,可现在,几张银行卡里早已经空了,大额信用卡也被他刷光了,哪有钱买单。
“川哥,最近我手里的钱有点紧张,要不这次……”
不等隋石贵说完,邵镇川冷声打断:
“什么意思?难不成还要我买单?隋石贵,别忘了我带你认识了多少朋友,让你买个单而已,你还跟我抠抠缩缩是吧?”
隋石贵说不出话来,硬着脖子去了收银台,一看收银员递过来的账单,吓得舌头都快吞进了肚子里。
可不是吗,120多万!!!
喝的两瓶红酒,50多万一瓶!
立即怀疑是收银员搞错了价格:“美女,你好好看一下,这两瓶红酒怎么要50多万?小数点搞错了吧。”
“隋少,您刚点的是国外名酒,20年的年份酒,售价52万,不可能搞错小数点的。”
隋石贵心中一咯噔,头皮麻了。
平常喝的红酒最多几万或上10万一瓶,今天整了两瓶52万的,这上哪里去拿钱买单?这不是要命吗?
想给他爹打电话,可又知道,他爹的银行卡也被他掏空了。
再者,昨天跟他爹发生了矛盾,指望着他爹妥协来找他,哪能现在认输。
怎么办?
当即和邵镇川撒谎:
“川哥,我卡里没有这么多钱,麻烦川哥先帮我垫付一下,一个星期内,绝对还给川哥。”
“行,但兄弟归兄弟,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你给我写张欠条,写清归还日期,如果逾期没有归还,该怎么处理都写清楚。”
听到这话,隋石贵反是长长松了一口气,心中盘算着,一个星期内他爹肯定会来找他,到时挤一挤他爹,百来万应该不是问题。
所以,利落写下了欠条,签了名,按了手印。
出会所后,邵镇川有意问道:
“你现在是什么情况,怎么百来万都拿不出来?不会是没钱了吧?”
“怎么可能没钱,实在是最近投资了一些项目,钱一时周转不过来,过了这几天就好了。”
呵,就他还投资项目,这种骗鬼的话,鬼都不会相信,更别说对他情况掌握得一清二楚的邵镇川。
“要不要去玩一玩?我再拿给你两百万,要是手气好,一下子就手头阔绰了。”
隋石贵立即两眼冒光,生怕邵镇川把话收回去,赶紧答应。
瞧瞧,这猪又主动往杀猪架上钻了。
到第二天早上,两人才出来。
隋石贵像丢了魂魄一样跟在邵镇川后面。
邵镇川则是数着手中的欠条道:
“算了一下,一共跟我借了2100万,一个星期内归还,没问题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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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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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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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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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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