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庄予墨抱怨其饭量大,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养得起的。
只是,刚才林无道和庄予墨确实都感觉到了它气息有些紊乱,怎么像没事猪一样?
而猪刚鬣昨晚挨了两下的脑门上,确实看不到受伤的迹象,这就显得有些邪乎了。
吃过早餐以后,几人立即出发,离开了小镇,一路往北,得赶在天黑之前到达下一个小镇。
只要不出意外,肯定能到达的,但问题是,离钩和月欠就这样罢休了吗?
会不会在途中堵截他们,或埋伏他们?
很有可能啊。
只能是小心提防了,如果真碰上,还会是一场硬碰硬的硬仗!
就在一个多小时后,林无道和庄予墨再次发现猪刚鬣身上的气息有些不对劲,可猪刚鬣奔腾的速度并不比之前慢,活动间也看不到异常之处。
庄予墨一再询问猪刚鬣,猪刚鬣都没有感觉到身体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庄予墨隐隐泛起担忧,一路上不知臭骂了离钩和月欠多少次。
继续前行。
快到大中午的时候,猪刚鬣终是出情况了。
“呼哧呼哧”出着粗气,速度慢了下来,脚步变得沉重,情绪也变得异常暴躁,时不时甩着脑袋,就像四周的空气都得罪了它一样。
“庄兄弟,出事了。”林无道凝重说道。
“你看出端倪了吗?”庄予墨连忙问道。
“你先让猪小二停下来,咱们再仔细查一查。”
“好。”
庄予墨努力安慰着猪刚鬣的情绪。
这大块头倒是挺听庄予墨的话,按庄予墨所说的趴在了树荫下。
才趴下,便无精打采半眯起了眼睛,神情要昏昏入睡一般。
林无道和庄予墨再次查看着它的脑门。
这一看,两人怔住了。
先前猪刚鬣的脑门上什么都没有,而此时,隐隐可见一个红色的掌印。
这……这岂不就是离钩和月欠干的好事?
可怎么现在才出现?后发作吗?
林无道立即想到了一点,凝重道:
“还是中招了,如果判断没错,这一掌是离钩拍下的,还有一掌,月欠拍的那一掌没有显现。”
“……怎么会这样?”
庄予墨满脸懵逼。
不得不承认,在社会阅历和经验上,林无道确实胜过他太多,虽然是两个不同的位面空间,但很多道理其实是通用的。
“两人的掌法有掌毒,就是你们所说的阴阳火,两人打猪刚鬣的时候,阴阳火打入了猪刚鬣的穴位之内,而随着猪刚鬣的大幅度运动,掌毒会渗入到血脉之中,运动量越大,越会深受其害,最后可能就是毒入膏肓!”
庄予墨脸皮抽搐,紧声问道:
“那为什么没有现出另一个掌印?”
“应该是跟阴阳火的性质有关,现在是白天,属阳,所以,离钩这一掌已经现出来了,往后只怕会越来越明显。而月欠那一掌,属阴火,估计到了晚上就会显现出来。”
“……”
庄予墨僵住,几秒之后,跳脚骂娘,把离钩月欠两人的祖宗十八代都亲切问候了一遍。
可有什么用?已经中招了。
不得不承认,这两人有些阴损,连林无道都大意没有想到两人会先朝猪刚鬣动手。
而这一手,真是一刀捅在了七寸上。
比如现在,棘手的局面已经摆在面前。
一,猪刚鬣已经是这状态,能不能撑下去是一个问题。
就算能强撑,能在天黑之前赶到下一个小镇吗?
如果到不了,那两人一兽都会要陷入黑夜之中。
真到了那处境,那不用离钩和月欠再另外动手,他们都有可能在黑夜中丢掉性命。
二,难保离钩和月欠还会在下面的路途中堵截,猪刚鬣已经没有了状态,单凭庄予墨能应付得了两人吗?
就在这个时候,两道怪笑声从林子里传来,笑在一个调上,笑声中的阴鸷味道也如出一辙,明显可以听出是一男一女。
那不用想都知道,就是离钩和月欠!
这两个阴人并没有直接现身,应该在西北方向的林子里,至少在三十米开外,不知躲在哪棵树后。
“该死的阴人,有种就出来,老子要是怕你们,老子跟你们姓。”庄予墨拳头捏得咯吱生响,朝着林子里怒叫道。
两人并没有回应庄予墨,自个对上了话,说的还很大声,生怕庄予墨听不到一样。
“我说老姐,老弟估算的没错吧,差不多就是在这段路上趴下,任那畜生的皮再糙、肉再厚,一样扛不住。”
“哎呀,可惜不是拍在姓庄的脑门上,不然,都不用等到这时了。”
“这样才更有意思,当初他让我姐弟俩颜面丢尽,现在留着他慢慢玩,才更对得住他。”
“那倒也是,老弟,你再分析一下,等会他们会返回小镇,还是继续往前走?”
“当然是继续往前走咯,庄予墨可是有任务在身,卫南王的手下向来说到做到,哪怕扔掉那只猪,也会往前走的,桀桀桀桀~~~”
“那我们只用在下一个小镇等他们呗。”
“是这道理,庄予墨,你可别让我们失望哦,希望你天黑之前赶到下一个小镇,不然,这游戏没得玩了。”
又是一阵怪笑声,随即再也没有了动静。
想必姐弟俩走了。
庄予墨气的脸蛋通红,咬牙切齿,忍不住冲进了林子里,林无道不得不跟过去。
哪还有两人的身影,真离开了。
再次回到猪刚鬣身边后,林无道神色凝重询问庄予墨:
“庄兄弟,他俩怎么知道你有任务在身,按道理来说,他们应该不知道才对。”
听到这话,气头上的庄予墨这时才发现这事的蹊跷。
可不,就如林无道说的一样,他送林无道的事,应该只有那么几个人知道,除开林无道以外,都是卫家的人。
难道……有内鬼!?
再者,离钩和月欠是不是早就得知了消息,早就有心在等着他们?
说实在的,庄予墨真不相信卫家会出内鬼,但除了这点,难以找到理由来解释眼前的事。
反是林无道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即:可能跟阴兵府有关。
比如昨天卫金斗就和他说过,阴兵府已经知道他、晏江南和苏雨兮进了卫家,且已经给卫家传递了信息。
甚至,前晚苏雨兮便与阴兵府的人碰触过了。
那么,有可能阴兵府借离钩和月欠来对付林无道。
而离钩和月欠两人刚好在卫家丢了脸面,与庄予墨结了梁子。
如果真是这样,那整个事情就合理了,是阴兵府要对林无道动手,离钩和月欠与庄予墨之间的矛盾,反是其次。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便是苏雨兮已经落在了阴兵府的手里,对方从苏雨兮嘴里得知了某些事,清楚林无道要去的目的地,只要沿路等待下手就可以了。
这种可能性一样存在,也能解释眼前发生的事。
而不管是哪一种,总之一点:林无道被阴兵府针对了。
这踏马的,阴兵府干吗要针对自己?
林无道心中暗骂不已。
可不是吗,他与阴兵府并没有什么瓜葛啊,有矛盾的是苏雨兮才对,怎么牵扯到了他身上?
难道是因为被曾千屿掐断五行后,重新活过来的事?
想探究他身上的秘密吗?
还别说,真有这种可能性,毕竟这个空界位面的很多人都向往着宗门世界的秘密,像林无道这种“死能复生”的事,何尝不就是令人眼馋的能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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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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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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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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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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