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先生想必对檀都有所了解,应该知道,檀都的真正话语权在谁手里,岂是我晏家想称霸就能称霸的,檀都自出现以来,没有人敢称霸,就是因为有所限制。”
“你说的是德庄吗?”
“正是。”
煎先生嘴角涌现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说出一句让晏艳儿合不拢的嘴的话:
“虽然檀都的主人是德庄,但当初建檀都的时候,一样是我煎家给檀都布的风水局,当初德庄答应了我煎家一个条件,即:往后偿还这笔债。所以,我煎家无论在檀都做什么事,德庄都不会干涉,哪怕把全檀都的人都屠尽,德庄也只能当作没有看到。”
我的天哪!
整个檀都的风水局都是煎家布下的,这是什么样的概念!?
如果真是这样,可想而知煎家恐怖到了什么程度!!!
而,如果真像他说的一样,那确实就是煎家可以在檀都为所欲为!
晏艳儿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可不是她不够镇定,而是得知的这事,实在是太耸人听闻,太超出认知!
她压着心慌,脑袋里飞速运转,问了最关键的一点:
“煎先生家族为何要帮我晏家?为何事先与德庄达成协议?最终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问得好,不愧是我等的人。”
对方的这一句夸奖,更是让晏艳儿额头上又多了一层冷汗。
接着,煎先生说道:“不妨和你直说,凡事都有因果,我煎家身为风水世家,一样要承受先知天命的因果,就如你晏家一样。我先祖把你晏家要承受的伤害一并揽了过来,目的就是要涅盘重生,如今,你晏家的命运关键点到了你身上,檀都的风水好运也到了关键点上,正是最好的时机,只要你我结合,加上我来终结檀都的命运,可使你我后人几百年都兴盛旺达,这本是我煎家该得到的回报。”
你我后人?
不就是说两人生儿育女吗?
晏艳儿胃里顿时一阵翻腾!
忍着恶心问道:“照先生话里所说,意思就是檀都最近会出现大震荡,檀都不会再是檀都了。”
“聪明,不愧是我等的女人。”
又是这一句话!
似乎对晏艳儿越来越满意,看晏艳儿的眼神都有了变化,仿佛就是看着自己的老婆一样!
这无疑更让晏艳儿胃里翻腾,一时间感觉浑身都是虱子,恨不得立即起身,先避开对方的眼光再说。
而对方接着说道:“风水术上有一句话: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檀都兴盛了这么多年,终究会有好运到头的时候,目前便是如此,德庄很清楚这点,只有死而后生,才能迎来新一轮的兴盛,就如我先前所说,无论我做什么,德庄都会默认。”
“死而后生……难道这次要死很多人?”
“檀都的兴盛已经让很多人死了,这一次,全面洗盘,除了极少数的人,如我庇护下的晏家,其他人都会要死。”
“……!!!”
晏艳儿震骇的骨头里都是寒意!
可不是吗,其他人都要死,不就是意味着满城的人都会死光,这不就是屠城!?
是谁要屠城?
还是命数已到,全城人都会在风水局中死亡……Χiυmъ.cοΜ
晏艳儿真不敢往下想。
先不说晏家以后会不会成为檀都的霸主,但这煎先生带来的话,着实让她无法消化。
要知道这是满城的人都死尽啊,尸体遍野,好好的一个繁华闹市,要变成一座鬼城吗?
“到底是谁会引起这种灾难?”晏艳儿口干舌燥问道。
“因果本就如此,最后不过是我来实现这一因果而已。”
“……也就是说,要屠城的人是先生?”
这一次,对方笑而不答。
明明一副病殃殃的样子,此刻却像一个魔鬼在噬血狞笑一样。
晏艳儿顿时感觉面前坐着的不是一个人,就是一个魔鬼,一个要吞掉整个檀都的魔鬼!
换作以前,她真不会相信这种事,可这煎先生的神态和表现,容不得她怀疑……
另一方面,她压根提不起勇气和这煎先生交锋了,从没有过的畏惧占据心头,忍着不安说道:
“先生说的事实在是超出我认知太多,容我好好消化一下,先生是先在我这落住,还是……”
晏艳儿真巴不得对方早点离开晏家,但对方说道:
“住在这里才有亲切感,我能理解你一时无法接受,但你要认命,你注定是我的女人,待你怀上我俩的骨肉,煎家和晏家血脉便会登上另一个层次,我不会勉强你,因为因果就要顺其自然,但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若你不接受,你晏家的末日就在眼前,我要做的事还是会做,我煎家要拿回来的东西就该拿回来,无非就是结果没有预想中的好,早点给我答复,我的房门随时为你敞开。”
除了晏艳儿,外人绝对无法知道她此刻是什么感受。
说白了就是,六十岁的煎先生等着她洗香香爬上床滚床单一样,再生个儿女……
晏艳儿不敢想像那会是什么样的画面,也没法接受……至少现在是这样。
她立即叫下人给对方安排住处,直到煎先生没有在眼前了,她才感觉回过神来。
这时才发现,浑身都已被冷汗浸湿,真有些不敢想煎先生刚才说的话,真有些怕自己崩不住。
可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怎么办?
怎么办?
晏艳儿局促不安在厅里徘徊,想去找邰逸桐,可直觉告诉她,邰逸桐肯定也会束手无策。
不得不认真思索着她爹为什么没有把这些事告诉她?
是怕她承受不了吗?
还是有其他的变数在?
如果是,那变数在哪里?
晏艳儿突然想着:是不是林无道?
她爹突然间要她嫁给林无道,且赶在死前完成这件事,是不是就是把这变数留在了她身边?
可就算林无道是变数,难道就能扭转局势?
这突然出现的煎先生,不用想都知道,绝对是一个恐怖又恐怖的大珈,诚如德庄那样的巨无霸,都请他煎家先人布下整城的风水局,这就是德庄对煎家风水术造诣上的认可,又有几个人能得到这种认可,又有几个人有这种能耐?
而林无道呢?即便他身手好,即便他有人手,扛得住这种恐怖大能吗?
所以,就算林无道真是变数,也没法期待,也改变不了什么。
如此一来,不就是只能接受吗?
晏艳儿早就感觉暴风雨要来,但没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来的太突然,来的太恐怖、太可怕,且是她不愿意接受的一种方式!
许久以后,她茫然坐在椅子里,真不知道如何去应对这局面。
最主要的是晏家的命运此刻都落在了她身上,这本不是她要承受的,但就像煎先生说的因果一样,煎家一等再等,不知等了多少个15年,最后命运的指针指向了她。
煎家为了等这一天,绝对等的不容易,所付出的代价绝对不小,势必会要个结果,这无可厚非。
可这是晏艳儿不愿意接受的命运啊!
平生第一次,晏艳儿觉得投胎晏家,活的那么累,活像她只是两家命运中的一件物品一样,存在的意义就只是去兑现两家命运中的因果……怎么就轮到二十来岁的她去承担这些呢?
没有人能给她答案。
这一晚,她独自到她父亲坟前坐了整整一夜,自言自语,说的口水都干了,说到再不愿多说一个字了,而坟中的父亲一样没法给她答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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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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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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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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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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