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犹豫,立即下令撤退。
大队人马带着受伤的人,马上消失在了祝府外。
屋顶上。
张浩月不咸不淡问道:
“祝老板,今晚的月亮是不是特别凄美?”
祝烟节忍着一身鸡皮疙瘩,不知不觉中有些拍马屁的味道:
“张老大说的没错,今晚的月亮确实特别凄美。”
真怪不得他这样说,亲眼见到那三波箭雨,像划过夜空的三道月光,震惊得他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形容。
至于来犯的是何方人马,他没必要去关心,因为见识到了张皓月的人,不费吹灰之力的把对方拦阻在围墙之外,如此轻松!
换个角度而言,如果是自己的人手驻守,会这样轻松吗?
只怕是人仰马翻,到处都是喊救命的声音。
什么是差距?
这就是。
什么是战斗力?
这就是!
张皓月真能保护自己的安全,一点都不带夸张的!
“既然祝老板已经欣赏过了,那就早点回去洗洗睡吧,要是还有这样的月色,我再叫祝老板起来欣赏。”
“……张老板,本不该我多嘴,但还是要说一句,对方会不会杀个回马枪?”
“不会,祝老板不妨安心睡。”张皓月笑道。
这么有把握吗?
实际情况真就如祝烟节提醒的一样,章流沙带着人退出祝府能观察到的视线范围后,立即收住了脚步,脸色狰狞道:
“伤我兄弟,老子岂能饶了你。”
“老大,杀回去?正合我意,这次我来当先锋。”左子轩立即表态。
没有完成章流沙交代的任务,左子轩心中有愧,真想马上扳回一城。
但就在这时,一人骑着马疾奔而至,是章流沙的人。
拉住马后,他匆匆跳下马,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章流沙面前,喘着粗气汇报道:
“老大,我们驻扎在三号特区外的人马,遭到了一波神秘人的攻击,虽然没有死人,但伤了不少兄弟。”wWW.ΧìǔΜЬ.CǒΜ
“什么?是谁?”章流沙差点跳起来。
可不,这边不顺心,怎么驻扎在3号特区外的人也遭到了攻击?
“不知道是谁,战斗力出奇的恐怖,手段也诡异得很,先是几波箭雨,便把我们阵型搞乱了,本是他们进攻的最好机会,但对方却没有进攻,只是让我们带一句话给老大,说:别整什么回马枪,要不是鉴于某些原因,今天要把我们的人全部埋一个坑里。”
“……”
章流沙背心冒起寒意,额头上冒出冷汗。
可不,他正想着杀个回马枪,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结果,对方已经差人来提醒他:别整什么回马枪!
这不就是把他的想法琢磨得通通透透的吗?
还有,对方不仅把他这边的举动掌握得一清二楚,甚至在同一时间,对他3号特区外的人马也动手了,两边都是狼狈不堪,若是对方有心杀之,那今晚,是不是他章流沙自掘坟墓之日?
好可怕的对手,好可怕的祝烟节!
“重甲骑兵有没有出动?”章流沙马上问道。
“根本来不及,等我们再整好队形时,对方已经消失了。”
“走。”
一个字!
再也没有杀回马枪的想法。
甚至,章流沙都不想再来祝府附近。
退回旅馆的章流沙,一整晚都没有睡着,想来想去,还有想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
以及,为什么对方两次说道:鉴于某些原因,给你机会。
什么原因?
当然是因为林无道的原因。
只不过,林无道并不知道这事,若是知道了,只怕不会这么讲客气,势必要让章流沙知道:做错了事,就得付出血淋淋的代价!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并不能怪张皓月心慈手软了,他可不是心慈手软的主。
而是没有得到林无道的明确命令,也不明白老大留着章流沙的目的,只能这样做。
而第一次体验这种杀伐之事,对于他来说,无疑感触很深。
面对深夜到访的邹随和范筱筱,他意味难明问邹随道:
“邹兄弟,你一直在宗门世界呆着,肯定比我对这里更加了解,很想听你评价一下,我今天是不是手软了?”
邹随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有点。”
“那看来还是做错了事,还不适应这里的节奏。”
“前面一句我不太承认,后面一句无可厚非。”
“如果是邹兄弟,你会怎么做?”
“放章流沙的人进院子,让他找上祝烟节,再出其不意杀出来,杀他们个丢盔弃甲,务必让章流沙刻骨铭心的痛一次,同样又能让祝烟节认清楚,他的命掌握在谁手里。”
张皓月意外看着邹随,轻笑道:
“本准备这样做,但一想到要死很多人,就换了种方法。”
“所以,我承认你后半句,借这机会,我多嘴一句,在宗门世界里,拳头永远是硬道理,你放过了别人,别人不一定会放过你。”
“受教。”
张皓月感慨道:“这里的天空还真是凄美,但又格外的诱人。”
邹随没有评价这句话,说道:
“老大已经出门,接下来祝府必然会成为水深火热之地,按老大的意思,这里的局势由你掌握,需要我配合的地方,我会尽力配合,这不是客气话,而是心里话,但也要说一句,凡属阻碍老大前路的人,哪怕我做不忠不义之辈,我也会舍命除掉,目前按老大交代的,我只会听从范筱筱的,但还没有包括你们,别让老大失望,不然,我随时都会动刀子。”
丢下这句话,邹随直接走了。
这是赤裸裸的警告吗?
张皓月有些缓不过神来,没有料到邹随如此不讲情面。
屋内剩下张皓月和范筱筱。
面对自己的半个师傅,范筱筱有些尴尬,措辞说道:
“不会发生这样的事的。”
张皓月苦笑:“筱筱,现在我的命掌握在你手里了吗?”
“……没有啊,邹随是心肝都交给了老板,确实不是一般的人才,老板把他当作将才培养,我面对他,都很有压力,但又不得不承认,我们确实还没有适应这里的规则。”
“什么是规则?”张皓月笑问。
“我也不知道,真要我说的话,老板的规则就是规则。”
“很正确,所以,老板的规则是什么?”
范筱筱怔了怔,忽然轻笑:
“我明白了,所以师傅并没有失误,而是更加清楚老板想要什么。”
“只能说,老大想要的,不仅是这片宗门世界,而是他要颠覆这里的所有规则。邹随是将才,而我们是老大改变这世界规则的重中之重,老大把权力交给你,实际上就是要制衡住邹随,适当的时候可以按邹随的方法走,但某些时候,你就得压制住他,邹随杀性重,需要人平衡,恩施并济,软硬兼施,才是长久之道,邹随是将才,但老大帝王之才,你肩上的任务很重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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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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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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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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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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