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是流沙门的人冲锋陷阵,流血厮杀,现在却是毫发无损,只是赶着鸣翠鸟的人去找“玩伴”!
而无意动手的欧阳朔和翠羽宗,替代了流沙门的人,成了与鸣翠鸟厮杀的主角。
最悲催的是,翠羽宗只有二三十号人,人数上根本不及鸣翠鸟。
欧阳朔被两个长老联手对付,就算他能力上胜过两个长老,可被两人围攻,根本没有半点优势可言,反是险象环生。
场上混乱残酷的厮杀,完全就是鸣翠鸟和翠羽宗的人在表演。
再看流沙门的人,围在周围,一个都没参与,嘴里吆喝个不停,手上刀子时不时挥几下,这是呐喊助威吗?
先不说欧阳朔现在是什么感想,反正翠羽宗的子弟已经在心中把章流沙骂了千百遍,就那种想刨章流沙祖坟,想把章流沙全家女性都压在身下的无尽问候。
真正搬板凳看大戏的人,成了章流沙。
他的手段、能耐,在这次应变中,淋漓尽致的体现出了他枭雄般的运筹帷幄能力和心智。
此刻,他满是悠闲,扯着嗓子给欧阳朔摇旗助威:
“欧阳长老,只要你拿下这场生死之战,那以后欧阳长老的名声会响彻整个宗门世界,翠羽宗也会一跃成为所有宗门畏惧敬仰的存在。”
“……你麻痹!”
欧阳朔直接爆粗口骂章流沙。
若不要应付鸣翠鸟的两个长老,他真可以骂出千字长文,可见心中的愤怒达到了何种地步,绝对是这一辈子最抓狂的一次。
而且,欧阳朔越来越感到惊惧不安,只因为翠羽宗的子弟越来越少了,少去的那一部分人就那样憋屈死了,还活着的人,都在为了性命疯狂挣扎。
再这样下去,只有一种结果,便是全部死在这里。
章流沙自然听到了欧阳朔的回应,但装成没有听清楚一样,侧着耳说道:
“什么?没问题吗,那就好。”
“……”
欧阳朔气得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可不是吗,我骂“你麻痹”,你听成“没问题”,不带这样玩人的啊?
不玩你玩谁?难不成让你玩?
章流沙可不愿这种事发生,要的就是翠羽宗的人全部死在这里,鸣翠鸟的人也别想活着离开,全都得死。
大不了事后向翠羽宗汇报:欧阳长老与鸣翠鸟死战到底,壮烈牺牲!
反正到时活着的人全是他的人,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再装成流沙门也损失惨重,说不定还能捞到慰问补贴。
所以,这场游戏,他说了算。
唯一有点遗憾的是,只来了一个欧阳朔,要是再多来几个长老,那就更美满了。
这不,他又悠闲的朝林无道招手,把林无道叫到了身边,乐呵笑道:
“怎么样?没骗你吧,这场大戏是不是值得你多住几天?”
林无道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心服口服说道:
“确实,第一次领略章掌门运筹帷幄的能力,着实让我大开眼界。”
“这算什么,当年好几场恶战比这凶险刺激的多。说句实话,不是我贬低宗门中人,而是真瞧不起他们,差不多就是一群养尊处优的瓷盆瓦罐,论起真正的生存能力,他们连普通的山匪都不如。”
章流沙给出这样的评价,绝对是一针见血,比如面前的两波人,身份地位都不俗,都要高过章流沙,但从始至终都被章流沙牵着鼻子走。
甚至,章流沙都没花多少心思一样,毕竟到现在为止,流沙门没有损失一兵一将,都在旁边看戏,只等着收拾等会的残局。
林无道若有所思,好一阵后才问道:
“章掌门这样处理,到底是为了什么?看上去便不是为了从翠羽宗手中获得利益。”
“问得好。利益这鬼东西,至少在我章流沙眼里,翠羽宗没有值得我效力奉承的地方。”
顿了顿,章流沙脸上涌起残酷笑容,接着说道:
“我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搞垮翠羽宗,因为,我一个穿着开裆裤一起长大的兄弟,就是死在翠羽宗掌门人的手里,死也就算了,还被扒皮抽筋,被扔在老鼠坑里,活活被噬肉而死,我没有亲兄弟,但他胜似我亲兄弟,我没有他那样的家底,他完全没必要跟我做兄弟,但他就是把我当兄弟,没有他,就没有我章流沙,侥幸现在有点能耐,当然要让翠羽宗血债血还。”m.xiumb.com
原来是这样……
如同那句话所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凡事总是有理由的。
换一个角度而言,章流沙的目的和林无道一样,都是一个目标,那很多事可以携手合作。
既然如此,林无道马上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戏已经够了,没必要看下去了,夜长梦多不是空话,能第一时间解决的,就要第一时间解决,因为,谁都无法保证,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或不会发生什么事。”
话的意思很明确,马上解决掉翠羽宗和鸣翠鸟,不要等到意外发生。
“林兄弟果真也是个……狠人!”
章流沙很欣赏的夸赞了一句,越看林无道越对味,比如眼前的杀伐场面,换做其他二十多岁的青年看到,10个有9个会乱了心神。
而林无道,一如既往的平静,像一潭搅不动的深水,像一潭看不到底的深井!
章流沙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句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
然而,不等章流沙发出收拾残局的命令,意外却已经来了!
又来人了!
四个身形无比魁梧的壮汉,个个身高将近两米,身形厚实得像一座移动的钟塔,视觉冲击力完全可以用“刺眼”来形容!
这样的四个魁梧壮汉,抬着一顶竹轿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轿子四面垂着轻纱,看不到坐在里面的人。
可以这种架势出现,注定了轿子里的人不是普通人。
除了这刺眼的一幕以外,还有两人走在轿子边。
一男一女。
男的身黑色长衫,身型修长。
与黑色长衫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脸色白得出奇,很不正常的那种白,就像是人死后的“尸白”。
还有,他的唇又与他脸上的白色形成了鲜明对比,红唇,刚喝过鲜血一样的红艳。
手中还摇着一把没有扇面的骨扇。
白面,红唇,骨扇!
九狱地庄的公子哥,再次出现了!
他身边的女人就是清影。
这个之前表现的无比傲娇高冷的侍女,现在的精神劲已经不像以前了,甚至有些憔悴,估计这阵子过得并不好,或者是不踏实。
可不,从遇到林无道起,没有一件事是称心如意的,不仅她的人生观和心理防线一再崩塌,连公子都一再被收治,甚至在七星宫,被逼得自斩四个手指头。
搞得从这以后,公子的左手总是藏在袖中,像一个长相奇葩的丑女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露面一样。
章流沙自然看到了,脸色顿时变得无比凝重,脱口说道:
“鸟使!”
不明白的人,肯定会听成“鸟屎”。
只有了解林鸣翠鸟的人才会知道,鸣翠鸟有左右使,翠使和鸟使,地位实力仅次于鸣翠鸟掌门人。
鸣,则是鸣翠鸟掌门人的代号。
章流沙说的“鸟使”,指的就是坐在轿中的人。
虽然没有看到过对方本人,但这种出场方式,就是“鸟使”的特有作风。
至于九狱地庄的公子哥和清影,章流沙并不认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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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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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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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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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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