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长又一次目瞪口呆,越发搞不清是什么情况了。
此时,小南北已经忐忑问道:
“老前辈,怎么还不见无道哥哥?晚辈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老道长回过神来,根本没有心思回答小南北的问题,只想搞清楚林无道怎么消失了。
五手立即捏诀,不停掐来算去,等停止时,脸上再次被惊讶占满,脱口道:
“他怎么去了那里!”
明显已经知道了林无道的位置,还是在这杂院中,已经到了这宅院最重要的地方。
按道理来说,林无道不应该出现在那里,即便林无道修为不赖,也不可能破开那地方的阵法禁锢。
或者说,就算林无道是个绝顶阵法高手,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破开那地方的阵法。
而眼前,林无道却是已经在那地方了,仿佛直接从刚才的阵中到了那里……
如此诡异的事,又一次发生在眼前,这两人都那么妖孽吗?
“你朋友没事,你在这里等着,不要乱走,我去找他,等会就带他过来。”
“谢谢老前辈。”
小南北松了一口气,真有些怕老道长为难他们,至于刚刚的事,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一切都只是为了早点和林无道离开这里。
老大的说完便走,走出几步,直接从原地消失一般不见了人影。
又是阵法!
小南北暗暗咋舌,老实呆在了原地。
如同老道长在小南北面前凭空消失时一样,他也同样凭空出现在了林无道的视线中,整个就像从虚空中钻出来的一般。
还别说,林无道此时正茫然四顾,完全搞不清楚自己我一下子到了这地方,当时的情况,就是在小南北忽然起身的时候,接着,他眼中景象忽然扭曲,以为破开阵了,结果,下一秒就站在了一处钟楼上。
面前便挂着一个巨大的铜钟,足有四米多高,表面雕刻着一些看不懂的图案与符文。
林无道猜到了又到了另外一处阵法中,正因为如此,不敢乱动,连脚都不敢抬,只能茫然到处打量,可除了知道是座钟塔以外,再也抓不到其他有用的信息。
看到老道长,老道长连忙询问:“老前辈,我怎么到这里了?”
“我还想问你,你是怎么来的?”老道长满脸肃色问道。
瞧他这样子,要是林无道说假话,估计就要挨收拾。
林无道完全没必要说假话,也不可能傻乎乎的惹面前的老道长,立即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
听完后,老道长眉头拧起,问道:
“你当时什么都没做就来了这里吗?动都没动过吗?”
“真没有,我就坐在鱼池边,本想起身的,但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这样了。”
老道长仍是有些不相信,仍是满脸严肃道:
“你再好好回想一下。”
“晚辈真没有动,我没必要骗老道长……”
说到这,林无道忽然想起一事,眼角不由得隐隐抽了抽,不确定道:
“我想起来了,当时,我看着我朋友和老道长的时候,手里的草好好紧了紧,好像被鱼池里的锦鲤咬住了。”琇書蛧
这种小事,本来不值一提,但老道长如此追问,让林无道想起了这个细节。
听完后,老道长脱口而出:“道缘!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真是因为锦鲤咬住了草来了这里吗?”林无道惊讶问道。
老道长眼神复杂看着林无道,沉吟了好一阵才回应:
“既是,也不全是。虽然是那太极鲤鱼把你拉入这阵中,但恰恰是李南北破开阵法之时,阴阳衔接,恰好缝时。”
林无道若有所悟:“意思是,刚好是小南北破开阵法,然后鲤鱼咬住了我手中鱼草。”
“为什么不能是李南北破开阵法,然后鲤鱼即时咬住鱼草。”
“……”
林无道哑口。
所以一切看似偶然,但也似必然。
到底是偶然,还是真就是这样?
老道长接着说道:
“所以,应该是李南北破开阵法之时,池中鲤鱼恰好咬住了你手中的草,或者说,你手中的草,就等在这个时候咬住,一切就是道缘。”
林无道隐约明白了,大概就是一切皆有缘,但一切也不是缘,就像是一切都有安排,就偈鱼池中的锦鲤,或许也是机缘之一。
“老道长,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林无道马上问道。
“道缘在此,即是此。”
“……什么意思?”
“大概是送你到这,让你破开这钟塔,大概是李南北的福缘嫁接到了你这里,本道能想到就是这样。”
“……”
林无道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若是因为小南北的缘故,他无条件接受。
可未必是这样。
反是像无缘无故陷进了另一个绝境中。
林无道心忐忑,问道:
“那晚辈该如何做?”
“既然你已经到了这里,那只有破开这阵法,才能离开。”
“……”
傻眼!
又是破开阵法,开什么玩笑啊?
这阵法哪是那么容易能破开的?
大爷的。
林无道暗骂了一声,问道:“阵法在哪?”
“就是你面前的钟。”
“麻烦老前辈解惑。”
“此钟名为法钟,野外阵法加随,是当年道界三尊之一亲手布下的核阵,若能破开此钟,云隐山庄所有阵法尽在掌握,你可看到云隐山庄真貌,云隐山庄也会成为昆仑陵绝境之一。”
先不说其他,后面一点引起了林无道的兴趣。
马上说道:“意思是,若是破开钟上阵法,这地方就是世人无法窥及的秘境。”
“是的。有阵法加持,此处似在不在。”
“之前院中的景象也是阵法之一吗?”林无道马上打听道。
“是。”老道长没有隐瞒,但随即说道:“劝你不要抱幻想,你那朋友或许有机会破开此阵,但你,不可能。”
“我朋友都能给你意外,为什么我不能?”林无道不甘问道。
“因为你不是他。”
“……”
简单的一句话,让林无道哑口无言。
确实,他不是小南北,哪能在道法上与小南北相提并论。
“我若是破开了阵法呢?”林无道仍是不甘心问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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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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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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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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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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