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暖没有上去打扰那两人,等他们聊得差不多了,才走过去道:“师父,卫叔叔,我忙完了。”
聂酒看向她:“忙完了,二蛋子如何了?”
沈暖坐在他身边道:“皮外伤,好好养几日就能好,这会儿已经睡下了,他爹在照顾他。”
卫老头道:“说起来也怪我没看好二蛋子。”
沈暖问:“卫叔叔,二蛋子到底是怎么受伤的?他一直哭哭啼啼的,话也没说清楚。”
卫老头道:“我让孩子们扎马步,二蛋子觉得无聊,趁我不注意偷偷爬树,不小心摔下来,被树枝割伤的。我给他爹说了情况,他爹没有怪罪我,只是我这心里还是不舒服。”
聂酒有些意外:“你可是一向很严格的,自家人弄得浑身是伤都不会有任何感觉的人,居然会为了个外人心存愧疚。”
卫老头淡淡道:“这能一样吗?二蛋子又不是我家里的那些皮实小子。”
沈暖好奇的问:“师父,卫叔叔,你们很熟吗?”
聂酒淡然道:“谁跟他很熟,也就见过一次而已。”
卫老头解释道:“你师父救过我的命,有次我快死了,是你师父把从鬼门关救了回来。”
聂酒冷哼:“救了你一命,你不感恩就算了,还不给诊金,说了半天,你还没还我诊金呢,拿来。”
他对着卫老头摊手。
卫老头立刻看向沈暖:“暖暖,我的银子都在你那里。”
沈暖赶紧纠正:“您的银子是在藏宝图里,我还没有找到。”
卫老头不予理会,就那么眼巴巴的看着她。
沈暖看向聂酒,聂酒当即道:“没有银子就用其他的东西来抵。”
卫老头立马道:“我把我的内力武功全部传授给你。”
聂酒:“我年纪大了,承受不了,让我的徒儿代我接下。”
沈暖:“......”说了半天,搁在这等着我呢!
聂酒笑眯眯的看着她:“徒儿,你快快帮为师......”
沈暖抬手打断他道:“师父,我不会接受的,你们别再说了,我先走了,难得你和卫叔叔认识,我就不打扰你们相聚了。”
她起身离开此处,留下两个老头干瞪眼。
沈暖去了松泉山庄一趟。
今日有五桌菜,沈才已经做好了四桌,现在在做最后一桌,沈暖来到大灶房的时候,在门口就看到包珍珍在给沈才打下手。
自打松泉山庄开张之后,包珍珍就在这里忙上了,仿佛找到了归属一般,她非常喜欢山庄里充实的忙碌生活。
作为厨神的女儿,包珍珍虽然年纪不大,前几年也受了罪,没有机会和时间研究厨艺,但是天赋还是有的,她做菜不是很厉害,刀工却相当不错,一根胡萝卜落在她手里能被切出各种花样来。
包珍珍很享受切菜的感觉,尤其是和沈才一起做事情,她感到十分自在轻松。
见包珍珍的性子越发开朗,彻底的忘掉了以前的那些不好的经历,沈暖为她感到很高兴。
沈暖抬脚走了进去:“四哥,珍珍姐姐,我来找你们玩了。”
沈才边炒菜边问道:“小妹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你没去学武吗?”
沈暖道:“没去,我师父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个药童,和四哥差不多大。对了,告诉你们一件事,你们怎么都想不到,我师父和卫叔叔居然是认识的,我师父曾给卫叔叔治过病。”
沈才和包珍珍闻言感到很是意外:“那他们还挺有缘的。”
沈才道:“小妹,你给聂伯伯说一声,晚上让他来我这里吃饭,让他好好尝尝我的厨艺。”wWW.ΧìǔΜЬ.CǒΜ
包珍珍:“把我爹也叫上成吗?让他给你打下手。”
沈才:“你确定要让师父给我打下手,而不是让我给他打下手?”
“都一样,有区别吗?”
“区别大了去了!他是师父,我是徒弟,哪有师父给......咦?不对,师父还真给我打过下手,但那是为了教我做菜。珍珍,一会儿师父来了,就别说打下手的事情,让他等着吃就行了。”
“成,那我继续给你打下手,切菜真的好好玩。”
沈暖见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自己完全插不上话,忍不住笑了笑:“你们忙着,我去给我师父还有胖叔说一声。”
“去吧!”沈才摆手道。
沈暖回了医馆,卫老头还在医馆里,这会儿正在和二蛋子的爹说话,两人不知聊了些什么,有说有笑的,二蛋子的爹也没有因为二蛋子受伤之事而心生埋怨,反而觉得男孩子小时候受点伤是正常的,学武是辛苦活,受伤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二蛋子爹客气的对卫老头道:“卫师父,这次的事是意外,是二蛋子自己调皮,我刚才已经说过他了,他保证再也不会乱爬树了,定会乖乖听您的话的,还请您继续教导他。”
沈老头都说了卫师父是个难得武学师父,兰花村的孩子能得他的指点是天大的荣幸,农家人想要出人头地是很难的事情,为了孩子的将来考虑,再怎么心疼孩子,他也不能让二蛋子放弃学武。
卫老头也很欣赏二蛋子一家的觉悟,笑着点头:“行,只要你们不放弃,二蛋子也愿意学,不怕吃苦,我就一直教导他。”
二蛋子爹感激不尽。
聂酒从隔壁房间走出来,淡淡的瞥了卫老头一眼,见沈暖站在门口,问道:“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来了也不知道进来,站在门口做什么?”
沈暖走过来说明了来意:“我四哥说师父难得回来,还未去松泉山庄吃过饭,想请您晚上过去吃顿便饭,尝尝他的厨艺有没有进步。”
聂酒:“呀,四郎要请客呀!那真是太好了!我晚上一定过去。”
卫老头立马擦嘴道:“我也要过去品尝四郎的厨艺。”
聂酒瞪过去:“又没有人请你,你去什么去。”
卫老头:“这话说的,我和四郎的关系那么好,去他那吃顿饭还用请吗?四郎可是说了的,只要我想去他那吃饭,就随时过去,他会招呼我的。”
聂酒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姓卫的脸皮这么厚。
去山庄吃饭的事儿,沈暖也去告诉了魏氏和二老等人。
魏氏温柔笑着,手里做着针线活:“你们去吃就行了,我就不去了,你爹今晚不回来吃饭,我在家随便吃点就成,玩得开心。”
包展鹏不在家里,在作坊那边,见二老和魏氏都不去山庄,沈暖就不多管了,和家里人说了声,就去作坊找包展鹏说了这事。
包展鹏和聂酒还未见过,对沈暖的这位师父还挺感兴趣的,当下就答应了晚上会过去。
得了答复的沈暖当即回山庄复命。
黄昏,包展鹏忙完事情从作坊出来,聂酒和卫老头也收拾一番朝山庄而去,路上,两人看到了从山上踏着黄昏下来的白狼和白虎,见聂酒二人去山庄,两个大家伙也跟着一起去。
还好这个时间山庄里已经没有什么客人了,白狼和白虎的出现并未惊扰到什么人。
自己人已经习惯了它们的存在,不会惧怕这两个大家伙。
两人两兽很快来到了山庄这边,在门口和包展鹏遇上了,聂酒看到包展鹏的那张脸,只觉得分外眼熟,仔细一想就认出了他:“你怎会在这?”
卫老头一愣:“你们认识?展鹏兄该不会也曾是你的病人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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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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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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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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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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