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认知中,犯了错就要有受惩罚的准备。
在他两千一百多年的生命中,他身边的人,包括他自己都是这样。
条令也好,规矩也罢,只要触犯,必定是一场血淋淋的刑罚。
可是,在这一刻,他几千年的生存哲理和处事经验,放到那个女孩身上,似乎统统都发生了偏差。
这次的事情,在处置男模的事情上,女孩显然是有不妥的地方的。
若依照血族的规矩,发生这样的事情,挨上几十鞭子都是少的。
女孩不是血族,她受不住血族的刑罚,他也没打算用血族的条条框框去束缚她。
但错就是错,总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揭过。
于是他亲手责打了女孩。
说是责打,可其实,他连一成力气也没用上。
他以为,那只是象征性的惩罚,疼也是有些疼的,但不会伤到女孩。
女孩的告饶,女孩的挣扎,女孩的痛呼,他以为只是女孩太过娇气,受不得一点疼痛……
于是他摁下的女孩的所有挣扎,继续责打。
可回想起女孩被责打之后的模样。
他想他可能错估了一些东西。
对他而言,连一成都不到的力气,责打到女孩身上,可能也并没有那么轻松……
女孩的挣扎告饶和痛呼,也许并不全是娇气……
时隐能听到,卧室中的女孩还在低声啜泣着。
女孩已经哭了很久。
他的心也跟着抽疼了许久。
夜已经很深了,渐渐的女孩可能哭的累了,抽泣的声音渐渐缓了下来。
从一开始的时时都能听到,变成了偶尔才能听到。
渐渐的,女孩的呼吸变得舒缓下来。
她睡着了。
时隐推门进入主卧。
大床上,女孩是趴着睡得。
女孩轻轻闭着的眼眸,能看出明显的红肿,显然是哭了很久的样子。
时隐的心再次揪疼。
他走到床边,调高了空调温度,掀开被子,然后很轻很轻的褪下女孩的裤子。
当女孩臀部的伤印入双眼的时候,时隐的呼吸明显滞了滞。
女孩原本白皙无瑕的臀部,此刻一片青紫肿胀,甚至许多地方都洇出了大片大片的血斑!
那些洇出血斑的地方,只余一层薄薄的皮肤包着,那是皮肤肿胀到极致,即将破溃的征兆。
可以想见,那个时候,他若是没停手,恐怕只需再打一下至多两下,这一层薄薄的皮肤就会破溃开来。
到了那时,女孩的伤就真的是皮开肉绽……
时隐几乎全身僵直的,看着女孩臀部狰狞肿胀到即将破溃的伤痕。
他饶是猜到女孩可能被他伤到了,却也没想到,会伤到这种程度。
懊悔,担忧,心疼,种种情绪袭上心头。
可现在却不是他细细品味这些情绪的时候。
进门的时候,他就发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伤药,一直没被动过。
女孩没有会过臀部的伤势,也没有给伤处上过药。
时隐拿过伤药,挤出药膏,细细涂抹在女孩臀上,而后很轻很轻的揉开。
饶是他已经极力放轻的动作,可睡梦中的女孩似乎依旧感觉到了疼。
女孩原本舒展的眉微微蹙起,喉间偶尔会溢出低低的闷哼。
每次女孩的闷哼的时候,时隐的心也会跟着窒闷,乃至抽疼……
抹好伤药,又给女孩拉好睡裤,时隐也在床的外延躺了下来。
这一夜,时隐没睡。
他躺在女孩身侧,一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女孩的情况。
时不时的,他就会贴一下女孩的额头,碰一下女孩的脖颈,查看女孩有没有发烧。
上一次在城堡的时候,女孩被捆绑之后,就因为那一身的瘀伤,应激之下发了烧。
这次,女孩臀部的伤,比起那次还要严重了很多。
他很担心,女孩会再次发烧。
夜色渐渐淡去,窗帘之外,已经透出微微的白。
天快要亮了。
时隐又一次靠了靠宁浅的额头,还好,这次女孩并没有因为臀部的伤而发烧。ωωω.χΙυΜЬ.Cǒm
他悬了半夜的心稍稍放下一些。
时隐起身,准备早餐。
他先准备了皮蛋瘦肉粥的材料,放进锅中开始熬粥。
接着他又准备了三明治的材料,这两样都是女孩平时最喜欢吃的。
时隐又想到在城堡的时候,女孩似乎很喜欢吃汤包和糍粑。
于是,他又出门,去到公寓外面的早餐店,买了糍粑和汤包。
等他提着早餐再回来的时候,墙壁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七点零五分的位置。
往常这个点,宁浅已经开始收拾起床。
果然,时隐听到主卧里头,有隐隐的动静传来。
时隐不敢耽搁,他放下汤包和糍粑,赶紧去厨房把粥盛好,也把三明治最后做好。
因为女孩一般会在七点十五分前后打开房门出来。
主卧内。
宁浅循着生物钟的时间醒来。
可能是趴着睡了一宿的关系,她脑袋沉沉的,脖子也难受的厉害。
她下意识翻身,想换个舒服的姿势,却在下一刻,臀部猝然传来的剧痛,险些让她尖叫出声!
剧烈的疼痛,激得她几乎全身痉挛的趴在床上,许久许久,她才从那阵疼痛种缓过劲来。
昨夜的记忆恍如打开的闸门,蜂拥进入脑中。
因为男模的事情,时隐惩罚了她。
她以为只是情趣的惩罚,结果却成了一场几乎让她绝望的刑罚……
她咬着牙忍着疼起身,进浴室洗漱。
对着浴室的半身镜,她查看了臀上的伤。
当她看清镜子中,那狰狞一片的紫涨青肿的时候,宁浅差点被这样的伤势吓到!
原来,她昨晚感觉到的皮开肉绽不是错觉……
那肿胀的伤痕,那弥漫再皮肤表面的血痕,以时隐昨夜那样的力道,只要再多打一下,恐怕就真的皮开肉绽了吧……
看着这么严重的伤痕,宁浅的眼圈又一次红了……
许久,她终于收拾了情绪,出了房门。
客厅中,时隐已经将早餐全部摆上桌。
见宁浅出来,他立刻迎上去,想要扶着宁浅到餐桌这边来。
他的手已经朝女孩伸了过去。
可女孩却微微侧过一步,避开了他伸来扶她的手。
时隐的手僵在半空,但很快,他就收拾了情绪,跟上女孩的步伐,说:“我们先吃早餐,我做了你最喜欢的皮蛋瘦肉粥和三明治,还买了你喜欢的汤包和糍……”
时隐的话突然顿住,因为宁浅直直越过了餐桌,看也没看那摆了一桌的丰盛早餐。
***
(这两章我写的可激动了,我特别喜欢这种虐男主的,还有追其火葬场的。
你们喜欢吗,留言告诉我呀。
这两章对比前面的剧情,有个比较大的反转,你们看着过度的顺畅吗,有没有什么别扭的地方?
告诉我下,有问题我好及时修改。
最后,求支持,求五星好评,求为爱发电,求小礼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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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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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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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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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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