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地下室,倒是没存什么验伤的心思。
只是有些不放心。
这回男人倒没纠结什么,在女孩声音落下的时候,他就缓缓解开扣子,脱了衬衣。
男人脊背的肌理线条很好看。
只是这会儿遍布了一道道血色伤痕。
宁浅拿出脱脂棉,倒了些生理盐水上去,站起身想给男人清理伤口。
可看着男人比她高出很多的身形,她抿了抿唇,还是说道:“要不然,你趴到沙发上?”
男人回眸,看了女孩一眼,而后顺从的趴了下来。
女孩用脱脂棉沾着生理盐水,很小心的擦拭着伤口周边的血迹。
鞭刑留下的伤口很密集,偶尔脱脂棉触碰到伤口的时候,能看到男人后背的肌肉微微紧绷。
宁浅下意识放轻了动作,也很小心的避开一些比较深的伤口。
可男人的紧绷似乎并没有缓解。
甚至她还看到男人原本垂在身体两侧的手都隐隐握成了拳头。
“很疼吗?”宁浅忍不住问。
“没有。”男人的声音低沉,微哑。
宁浅挑眉,她觉得男人嘴硬了。
因为男人此刻的表现,分明是在极力隐忍着疼痛的模样。
既然已经决定放下,宁浅倒没有再折腾男人的意思。
见男人可能是疼的厉害,她不由又一次放轻了动作。
时隐趴在沙发上,女孩坐在他身侧,给他清理背后的血迹。
虽然看不到,可他能感觉到,女孩的动作带着小心翼翼。
其实他背后的伤根本不必处理。
即便他不动用血脉的力量快速愈合伤口,血族本身的恢复力也比人类强上许多。
诸如感染、伤口恶化这样的情况几乎不会在血族身上发生。
脊背上,脱脂棉轻轻擦拭的感觉还在持续传来。
像羽毛刮过皮肤,轻轻的、柔柔的,连带着他一颗冷硬的心似乎也被这样的触感剐蹭的柔软起来。
偶尔棉球触碰到伤口的时候,会带来些微的刺痛。
他大约知道,他背后的鞭伤不深,但很密集。
即便女孩动作间已经很是小心,依旧时不时会碰触到伤口。
些微的刺疼连在一起,仿佛过电一般,带起微微的酥麻。
明明不带任何旖旎,可不知为何,他的呼吸就这样乱了一瞬。
连带的背后肌肉也跟着绷紧。
接着他就听到女孩的声音:“很疼吗?”
其实没怎么疼……
虽然他说了不疼,可女孩继续清理血迹的时候,动作却更清了……
随着女孩动作变轻,那种似有若无的,羽毛轻柔刮过皮肤的感觉,反而变得愈发难耐起来……
终于,女孩的动作停下了,应当是已经清理完他背上的血迹。
男人狠狠舒了一口气。
他几乎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清理血迹的过程,比他挨鞭子的时候都要更加难耐。
宁浅已经清理完男人背上的血迹。
可是,看着皮带下方,隐隐的被黑色西裤遮挡的血迹,宁浅蹙了眉。
打的时候,她没有考虑那么多,几乎是从肩膀到小腿,都落下了均匀的鞭痕。
这会儿,男人黑色西裤在臀部还有大腿小腿的位置,已经明显可以看出发硬结块的痕迹。
那是染了血之后,布料与身上的血迹痂痕结在一起的痕迹。
背上处理好了,那臀部和大腿小腿的伤痕,也是要清理一下的吧。
宁浅没怎么深想,就伸手到男人趴着的小腹下,她的手已经握上了男人的皮带扣,正要解开。
却在下一刻,她的手腕被男人握住。
时隐趴在沙发上,才刚刚松了一口气的他,完全没料到下一刻,女孩的手就直接伸到他小腹的地方。
那一瞬间,他的身体是狠狠颤了一下的。
若是让女孩发现他某些地方的反应,那他在女孩心里的形象得坏成什么样子!
他近乎慌乱的握住女孩的手腕。
还好,女孩只是握住了他的皮带扣,没有继续往下……
男人的动作太大,吓了宁浅一跳。Χiυmъ.cοΜ
也因为男人过于激烈的动作,她才清理干净的,男人背上的血迹又有氤氲开来的痕迹。
宁浅对上男人略深谙的眸,说:“别这么大动作,背上的伤又出血了。”
话落,宁浅挣了铮,还想继续去解男人的皮带扣。
可男人握住她手腕的手也微微用了些力气,不让她的手去触碰他下腹的皮带扣。
男人微垂着眸子,握着女孩的手,也不说话,也不松开。
宁浅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些什么……
这个男人,他是别扭了吗?
在刑房的时候,让他脱裤子时也是这样……
若不是他自己说过一句‘任她处置’,恐怕那时候,男人是无论如何都不肯脱的吧……
宁浅的嘴角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勾起一抹弧度。
可男人对上她的笑意,反而别开了头,只握着女孩的手腕依旧没松。
“你过说的,任我处置。”带着几分愉悦的声音,从女孩口中说出。
肉眼可见的,男人身形僵住,他转过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女孩,问:“还……没处置完吗?”
“嗯。”女孩轻应了一声,尾音上撩,“是你自己脱,还是我来脱?”
男人大约也知道,女孩是在耍赖了,可看着女孩眼中的愉悦,莫名的,他不想拒绝……
这是第一次,女孩在他面前露出了真正的愉悦。
反正已经脱过一次了,再脱一次,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我自己来,你转过去。”时隐松开了女孩的手。
宁浅耸耸肩,依言转过身。
接着,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应当是男人从沙发上起了身,正在脱裤子。
时隐解开皮带,一条腿已经脱出裤筒。
却在这时,女孩袅袅的声音传入耳中:“内裤也脱了。”
这个时候,饶是时隐是弯着腰的,全身在一瞬间僵直了。
背过身的宁浅看不到身后时隐的动作,但是她听到了,原本悉悉索索的声音消失了。
她几乎可以想象到男人的反应,愉悦的笑意印入眼底,她说:“你以为你身上有哪里是我没看过的吗,痛快点,都脱了。”
身后的寂静持续了好一会儿,才继续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
“我好了,你可以转过来了。”男人的声音,从沙发的位置传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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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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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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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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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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