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将黑衣人腰间的手枪,叼到梦娇的小床边,轻轻放下……

  黑衣人双手双脚尽断,这家伙还真是个硬汉。

  骨头咔嚓咔嚓被二狗子咬断,只传来吸气声和闷哼,硬是忍着没惨叫出声。

  二狗子摇了摇尾巴,两前腿抬起,搭在小床边,好奇的看着小床上的小婴儿。

  地上的黑衣人脸上写满了惊恐,心中叫嚣道:“不要吃她,不要……”

  二狗子和小梦娇都没理会地上躺着的黑衣人,更不知道他的内心大戏。

  小梦娇抬手指着二狗子嘴边,“咿咿呀呀”。

  二狗子伸出大舌头,在嘴边“刷啦”舔了一圈,把沾在嘴边的血迹舔干净。

  这一动作,看在黑衣人眼中,就是:这只白虎被白嫩嫩的婴儿馋得都流口水了,马上就要吃掉她了……

  小梦娇伸出小手,抓住老虎的胡须,揪啊揪……

  二狗子开心的直摇尾巴,伸出舌头,舔了舔小梦娇的小手。

  把胡须又递到小梦娇手里,撒娇滴蹭了蹭她的手,还暧昧的抛了个媚眼……

  白虎迟迟不下口,还好像和这小婴儿玩的挺开心?

  看在黑衣人眼里,比白虎咬断他的手脚都诡异,这怎么可能?

  “咔嚓!”是手枪上膛的声音?

  小梦娇与六岁的云梦娇寻声望去,看到爷爷举着手枪,正对准二狗子的头。

  云梦娇暗叫不好,对二狗子说道:“狗子,回空间……”

  小梦娇嘴里咿咿呀呀……

  然后二狗子就在时老爷子与黑衣人眼前,消失了……

  云梦娇:“……”

  她可以确定,二狗子一定不是她变回空间的,当年自己咿咿呀呀说了什么?

  二狗子就回了空间?

  说了什么?好像没说什么?只是着急,怕爷爷毙了它,让它快点躲起来吧?

  算了,纠结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她看向爷爷。

  时裴珏被眼前突然消失的白虎惊的一晃神,只是一瞬间,他大步跨过地上躺着的黑衣人,来到小床边。

  看到小梦娇右肩上还扎着注射器,针管里的药水还满满的。

  很明显,歹徒还没来得及注射,就发生了意外……

  时裴珏轻声说道:“娇娇乖,忍着点,爷爷把针拔掉。”

  小梦娇:“嗯呢!”

  时裴珏:……难道真如老太婆所说,娇娇能听懂他们说话?

  时裴珏小心收起针管,抱起小孙女那一刹那,看到襁褓旁边的手枪……

  她冲门外厉声喊道:“来人!”

  “刷刷刷”有数人的跑步声传来……

  “报告!”

  时裴珏中气十足的说道:“进来!”

  六个警卫一进屋,首先看见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六人动作干净利落的,“咔咔咔”子弹上膛。

  一人持枪对准地上的黑衣人,其余五人扫视整个房间。

  “首长?”管虎语露询问之意。

  时裴珏抬手示意:“你们一队人在院子里,这人却能潜伏进来,定是不简单。

  带下去,别让他死了,严加审问……”

  警卫员们:“……是!”

  警卫员们把黑衣人抬了下去,时裴珏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眼睛微眯。

  “敢把手伸进我时裴珏的家里了……”心下暗自发狠。

  很快,又进来两个警卫员,将屋里的血迹清理干净。

  这里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全家人,时家两兄弟也改为第二天回部队。

  看着眼睛哭的红肿的时妈妈,抱着襁褓中的小梦娇,云梦娇很是心疼。

  奶奶和大伯母、二伯母,一直在时妈妈身边陪着她、安慰她。

  云梦娇像幽灵一样,在家中四下转悠,反正谁也看不到她。

  深夜,她来到关着黑衣人的房间,看到一个披着黑斗篷,戴着黑帽子的人来到门口,对着门里不知道说了什么?

  云梦娇无比郁闷,她精通m国、y国等五国语言。

  唯独没学习r国语音,因为印在骨血里的爱国情怀……

  这个说r国语言的女人,就是她和爷爷找了六年的“内鬼”……

  可从声音,云梦娇分辨不出这人是谁?

  反正谁也看不到她,云梦娇走上前去,想看看黑斗篷下的那张脸。

  云梦娇很失望,这女人将自己包裹的很严实,看不见面容。

  女人说完,便转身离去,离开时一股香风飘过,云梦娇觉得这味道很熟悉,正想仔细闻闻,香味就消失了。

  正在这时,管虎便带着一个警卫走进院子。

  当管虎打开关着黑衣人的房门,发现黑衣人已经咬舌自尽,他立马去和首长汇告……

  云梦娇这时才想起要追出去,看看那女人去了哪里,为时已晚,那女人已没了踪影。

  她只能跟在管虎身后,来到爷爷的书房中,管虎汇报完审讯的情况。

  时裴珏一拳锤在书桌上,愤怒咆哮:“死了?”

  管虎低声回道:“是!”

  时裴珏:“什么也没问出来?”

  管虎声音更低了:“是!”

  书房陷入一阵沉默,时裴珏吩咐道:“你留下继续追查,东部军区的秘密行动,你不用参加了。

  掘地三尺,也要查出那人所说的'先生',到底是谁?

  留下亲卫队,保证家中女眷们的安全。”

  管虎立马领命,身体站的笔直,敬礼回道:“是,首长,绝不辜负您的信任!可是,首长,您的安全?”

  时裴珏挥手制止道:“我自有安排!”

  “是!保证完成任务。”管虎退出书房,时裴珏在书房走来走去,脑海里像过电影一样,在分析着可疑人员。

  他手中摆弄着在小孙女床上拿到的手枪,就是普通的左轮,从枪上着手,应该没有什么线索。

  他这一生,立敌无数,不排除一些不法分子的家属存在报复心理。

  解放后铲除诸多敌特,落网之鱼也是有的,这个偷袭到家中的可疑份子,实在不好定位。

  '先生',是个什么先生?管虎汇报时说,偷袭小梦娇的黑衣人清醒后,无论怎么审问,都不肯说出半个字。

  只说了一句:“想抓到先生,别做梦了,先生不会放过时家的。”

  他最多还能在家待两天,此次行动,他必须亲自参加。

  注射器已经送去了帝都研究院,不知道老卢能否在他出发前,检测出注射液的成份……

  偷袭之人怎么会知道小孙女一个人在房间?怎么会准确的摸到三儿子的院子?www.xiumb.com

  他得出一个结论,家中有内鬼,是谁?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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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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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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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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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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