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靖曲边大吼着,边大步朝刀岩的小床袭来。

  他将刀岩拖拽到地上,大巴掌左右开弓。

  边打边大喊:“我打死你,我要打死你,你竟敢欺负我的女儿。”

  刀岩身体软绵绵瘫在地上,任由蔡靖曲骑在身上殴打,竟无力反抗。

  只能小声嗫嚅道:“不是我,我没有……”

  蔡靖曲几巴掌下去,刀岩意识逐渐开始变得模糊,嘴角渗出鲜血,面色苍白。

  这时有人说道:“别打了,会出人命的。”

  也有人小声私下猜疑:“我怎么觉得刀岩的状态不对。

  他可寨子里力气最大的毛哆哩,能徒手打死野猪的人。

  怎么回来吃饱喝足,休息了一天,反而软的跟滩烂泥一样。”

  “对,刀岩可是全寨力气最大的毛哆哩,我也觉得不对劲。”

  议论声,不只有刀岩听到了,蔡靖曲也一字不落的听到了耳朵里。

  想到为刀岩被下的药,怕引人怀疑,赶紧收了手。

  将刀岩用力甩趴在地上,喝道:“忘恩负义的东西。

  玉雅好心给你送早饭,你竟敢欺负了她,将自己累成这副鬼样子。”

  私下小声议论的人,听了村长的话,顿时恍然大悟,均眼光鄙夷的看向刀岩……

  蔡靖曲向人群中的几个人,分别使了个眼色。

  一个年轻小伙子说道:“敢欺负雅妹,送官,让他蹲大牢。”

  另一个小伙子反对道:“蹲大牢,便宜他了,欺负雅妹,要让他生不如死。”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婆,拄着拐杖上前一步。

  说道:“刀岩欺负了大囡,就让他一辈子做牛做马,伺候大囡……”

  村长媳妇哭得泣不成声,抱着女儿,反对道:“不行,我不同意。

  我这么好的小卜少,凭什么嫁给一个一无所有的无赖。”

  一个老者,拄着龙头拐杖走进茅草屋,说道:“让大囡嫁了这混混,的确太亏了。”

  然后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刀岩,继续说道:“事情已经发生。

  大囡以后肯定不想再见到他,干脆卖掉就算了。”

  “对,卖掉他。”蔡玉雅哽咽说道:“我再也不想见到他。”

  众人私下小声议论:“对,卖了,换来的钱和粮,就当给玉雅的补偿。

  刀岩本就是个混混,无依无靠的,卖了还帮他找了个好去处。”

  还有一部分人只在心里偷偷猜疑,不发表意见。

  敢大声发表意见的,都是村长找来的托。

  蔡靖曲为难的一时不知该怎么决定,只能“少数服从多数”。

  刀岩被关在自己的破茅草屋里,村长派人看管着。

  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刀岩茅草屋的门,从未被打开过。

  只有在深夜的时候,会有人扔进来一个水囊,和一个馊馒头。

  每天只有这一餐,为了让他的虚弱更真实,时峥并没有用空间作弊。

  只是没有喝水囊里的水,因为里面下了迷药。

  虽然空间里有娇娇给他的解毒丸,但时峥不舍得浪费。

  每天深夜,他都会趁看守的人熟睡时,出去查看情况……

  也给爷爷送回去一张纸条,上面只写了四个字。

  “峥安勿念”

  时裴珏发现纸条时,是小喜不断的捉床头柜。www.xiumb.com

  看着熟悉的字体,时裴珏红了眼眶,他知道,这是时峥亲笔所写。

  因为每个字里,都有只有他们爷孙看得懂的记号。

  至于纸条怎么送到了他的床头,时裴珏并没有深究……

  终于,第四天清晨,茅草屋的木门被打开。

  进来了两个说着j国话的男人,像验牲口一般。

  扒开刀岩的嘴,看了看舌苔,又看了看牙齿。

  两人对了一下眼色,互相微微点点头。

  时峥听到其中一个男人的心声:“难得的好货色。

  已经饿的虚脱了,竟还是薄白苔、淡红舌,舌苔质地滋润、分布均匀,牙齿整齐……”

  另一个男人操着一口流利的傣语,说道:“这毛哆哩太虚弱了。

  看面色,好像还中了毒,买不上几个钱。”

  蔡玉雅红着眼睛,声音沙哑的说道:“不管多少钱,我也要卖了他。”

  最后,通过中间人的软磨硬泡,以一千五百元的价格成交。

  刀岩被两个男人架了出门,坐上一辆摩托车。

  他被夹在两人中间,骑在摩托车上,随着摩托的颠簸,有气无力晃动着。

  时峥眯眼偷瞄着路线,经过边界线的时,摩托车并没有停下来接受检查。

  只是减速行驶,按了个喇叭,挥挥手示意一下,便顺利通过了。

  摩托车直奔寨子后山,那座依山而建的房子。

  车子停下,刀岩被后座上的男人粗鲁的扛在肩上。

  “放开我,我自己可以走。”刀岩语气倔强的说道。

  男人一愣,随即将刀岩扔到地上,说道:“能自己走最好,跟上。”

  刀岩努力站直,摇摇晃晃的转身,看向身后的寨子。

  狠狠地说道:“我要,活着,总有一天,我要,回去,杀光,所有陷害我的人。”

  走在前头的男人闻言转身,看到刀岩的泪水,顺着他脸上那可怕的疤痕流下。

  用j国语说了句:“孬种才流眼泪!”

  刀岩假意听不懂,说道:“你愿意帮我报了仇吗?

  我什么都听你的,要我的命都可以。”

  男人没有回话,只是冷哼一声,走进屋子,径直朝柴房走进去。

  绕过柴堆,走进山洞,走出大约五十米。

  来到一排排大笼子跟前,男人示意雇佣军打开笼子。

  笼子打开,刀岩却倔强的不肯进去,他瘫坐在笼子边。

  虚弱的说道:“笼子,根本关不住我,我来了,就没想离开,我想离开,谁也别想拦得住我。”

  “挺狂妄啊!”

  赛格在小山洞里,听到刀岩的大言不惭,讽刺道。

  时峥抬头看着走到近前的赛格,晃晃悠悠的站起来。

  说道:“没比试过,你当然不信我。”

  赛格:“哦!那就露一手看看!”

  刀岩环顾四周,最后目光落到铁笼子上。

  踉跄上前一步,说道:“笼子被掰碎,别让我赔,我没钱。”

  赛格:“哈哈哈,那可是黑钢,掰碎,别做梦了。”

  刀岩此时无比虚弱,扶着笼子,才堪堪站稳,说道:“如果被掰碎了呢?”

  赛格闻言,不禁哈哈大笑,回道:“你能掰碎,以后你在这里,便可所欲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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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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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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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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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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